<>半小时很快过去,颜惗正玩得起兴,用十万筹码赢了三十多万。
她想凑足五十万,决定玩一盘大的,再大,也不过是投十万。
保镖提醒她要上楼坐直升机回长州市了,她央求再玩五分钟。
结果,五分钟结束后,她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因为离五十万还差三万多,只要再赢一局,五十万铁定能凑足。
她手上的筹码,面额最大的还是倪暄给她的那块,它已经成为她的幸运物,只要往大的押,准赢。
最后一局,她犹豫着要不要投十万。
还没等她做好决定,倪暄出现在她的背后,搂着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来,再往专用电梯走。
颜惗朝那个一直跟着她的保镖挥手大喊:“帮我把筹码拿过来。”
凭本事赢来的,不能忘了拿。
哪天再过来兑换现金。
保镖连忙抓起她的那把小面额筹码,跑在倪暄的身后。
她将手伸得老长,才抓住费力递过来的筹码。
进了电梯,倪暄将她放下,“晚了五分钟。”
颜惗紧紧拽着她的筹码,“大不了我今天多工作五分钟。”
倪暄被她这话说笑了,“24小时待命的状态,没有多工作一些时间的道理。”
错过了赢钱的大好机会,颜惗很郁闷,“那我也要吃饭睡觉啊!总不能24小时连轴转吧!我又不是铁打的,机器人工作久了,还要充电呢!”
倪暄抬手将还披在她身上的西服拉拢,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回去给你充电。”
颜惗茫然地望着他,不知道他这话又是啥意思。
直升机停在别墅的草坪里,倪暄第一个下机,趁颜惗提着裙摆站起来的时候,单手搂着她的腰,把她抱下来,动作算得上温柔。
可之前上机的时候,却是推她入舱的,动作粗鲁野蛮。
言管家已备好晚餐,倪暄拿个盘子,随便夹些食物,上楼前,跟颜惗说到:“好好充电,今晚得忙个通宵。”
之后,他就上楼了。
颜惗坐在餐桌旁,狼吞虎咽。
晚上九点多才吃晚餐,她快饿死了。
拿出手机,时恪的信息最先蹦出来:“有好好吃饭吗?”
颜惗直接给他连语音:“正在吃呢!今晚我要忙通宵,不用给我准备宵夜了。”
时恪:“嗯!明早想吃什么?”
其实他正在来倪暄家的路上。
颜惗喝汤喝太快,烫着了,难受得好一会没说话,本来想好想吃的早餐忘没了,只得跟时恪说:“随便,你做的早餐,我都喜欢吃。”
时恪轻轻笑了,“难道只喜欢早餐啊?”
颜惗知道这人又开始咬文嚼字了,“全都喜欢,谁让你的厨艺好得上天?不跟你聊了,我得快点吃完去干活,真要忙通宵,我得疯掉。”
时恪:“早上见。”
颜惗吃饱后,言管家带她换了身日常服,才送她去一楼的书房。
刚坐下,就接到倪暄发来的视频:“打开育凡那个文件夹,把你能发现的所有问题整理成报告。”
颜惗点开文件夹,看到了上百份文件,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这么多!”
倪暄扯了扯浴袍,“忙完了,给你放一天假。”
颜惗立马高兴了,不过提了个要求:“24小时的一天,不可以中途叫我去上乱七八糟的课,也不可以半夜三更叫我过来做事。”
倪暄笑了下,挂了视频。
颜惗看了下时间,现在是晚上10点,凭她被时恪训练出来的一目十行的本事,再加上她对数据天生敏感,赶在凌晨三四点完成倪暄交代的任务也不是没可能,早点回去睡几个小时,然后找奚璃去玩。
这样一想,激发了颜惗努力工作的斗志,决心花五个小时做一份完美的报告呈给倪暄,说不准他又会给她额外的奖励。
倪暄在二楼书房忙完集团的一大堆事,已是凌晨两点多,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别墅大门口停着一辆迈巴赫。
通过监控,倪暄看到了时恪。
颜惗已经看完了那些繁杂的文件,正在整理自己发现的问题。
这些问题当中,最让她头疼的是某些交易账户的账号只有后面几个数字,而且很多都是重复的,她不得不得用字母代替,以防自己没区分清楚。
倪暄来到一楼餐厅吃东西,问言管家有没有给颜惗送些吃的。
言管家:“送了,但她没吃,正忙着呢!”
倪暄:“明天下午带她去见《罪无令》的导演,然后送她去陪陪老爷子。”
言管家:“你不是放她假吗?”
倪暄弯唇一笑,“逗她也信?现在这个阶段,没办法放她的假。”
言管家:“大少,休息一天,耽误不了多少事。”
倪暄的面色变冷:“您累吗?”
言管家不再说话。
倪暄提着一瓶红酒,走到迈巴赫的一边,敲了敲车窗,很快,时恪伸出脑袋,“有事?”
倪暄递过去一个高脚杯,“漫漫长夜,担心你等得辛苦,请你喝一杯。”
时恪瞄一眼那瓶酒,不想搭理他,低头继续码论文。
倪暄趴在车窗上,漫不经心地问他:“时医生,含辛茹苦地养大颜惗,你图什么?”
时恪停顿了一下,笑道:“图她将来会成为我的太太。”
“有远见。”倪暄拧开瓶盖喝一口红酒,“我怎么就没你聪明了?趁年轻,给自个养个媳妇。”
时恪合上笔记本,“倪家家大业大,你又是科豪集团的继承人,想要投入你怀的女孩,应该很多。”
“那也比不上自个养的亲。”倪暄意味深长地看了时恪一眼,“你最近发布的几篇医学论文,挺有科研价值的,有没有考虑过成立自己的科研团队?”
“没有。”时恪翻看手机软件上的菜谱,“我喜欢单打独斗。”
“在医学论文里,编写化学公式进行理论证明,时恪,你真是个天才。”倪暄打开手机,点开一个有关化学实验的视频,给时恪看,“沸基洛公式是成立的,只是,通过实验得出来的东西,堪比钻石级的致幻剂,用于医疗,确实是好东西,但是,对于某些道上的人而言,他们可以利用这个公式开辟更好的货品渠道,而且取材成本很低,犯罪手段越来越高明。”
时恪转过头,盯着倪暄:“他们犯罪,与你有什么关系?沸基洛公式确实成立,但是,你给我看的这个实验添加了不明物,所以,得到的东西,并不是验证沸基洛公式的所得物。”
“不明物?”倪暄将视频倒退到三分之一的部分,“这个地方,我看不懂。”
时恪又低头看菜谱,面上浮现出笑容,“我也不懂,只是,我有点好奇,倪总在大学主修的是国际贸易,竟然看得懂只有专业人士才看得懂的化学实验,也是个天才。”
倪暄也笑了,灌一口红酒,面色坦然,“作为倪家的长房长孙,背负着家族使命,没法公开爱好,你比我有福气,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而且还能做到极致,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跟你谈个合作。”
时恪收藏了几道菜的做法,指尖继续往下滑,“抱歉,我写论文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没想过要凭借这些论文跟别人合伙做点什么事。”
“说不定以后会想了。”倪暄将红酒瓶和高脚杯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再经过车窗时,看到时恪正在用笔记本浏览网页,停住脚,沉声问道:“你为什么不当法医了?”
时恪移动鼠标的手顿了顿,却没回答他。
“官方给出的通报是你被吊销了法医资格证。”倪暄眼色一沉,“可是,我不信。”
之后,他就回别墅了。
时恪第一次对一个人的真实身份产生怀疑。
添加在实验中的不明物总共有两种,有一种,只是为了使最后产出的东西变成更好看的颜色,而另一种,才是实验的关键。
时恪敢肯定,倪暄绝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只是试探自己到底是哪种东西才是实验的关键。
真正的天才,会做一些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在时恪看来,倪暄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