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风波很快就过去了,江湖上能人也颇多,一阵功夫就有人陆续进了去,考题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方将军共拿出百件宝贝,有真有假,有叫的出名字的,也有叫不出的。来人只要能说上三件宝贝的来历,就能进府,被说出名字的宝贝就会被收起来,若碰上假货,方府的鉴定师和大部分人一致同意才行,若不是便不作数。每人仅有一次机会,要么三个全对进府,错一个都不行。
若是行家那便说进就进了。
很快便到午后,桌面上便仅剩下十余件宝贝,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临末的几件宝贝,没有十全的把握,倒没人出声了。
相比其他,人们更想一睹九龙戏珠的真容,当然有心人更想知道它的来历,比如说是否真是陛下赐下的。
“大哥,我们是不是也该过去了?”
“不急,虽说这个方将军,我没有见过,但不保梅铁认出我来,届时还是有点麻烦的,还要让我想想。”
赵拓不喜弯弯道道,人心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他还在权衡是不是要现在就暴露自己。
顾长生想了想倒也明白了,安邑一役,若是没有通奸,赵大哥的处境自然比现在的要好,若是再进一步,直逼邯郸,到时候不仅能全身而退,指不定还能敲诈一笔。
不过现在赵大哥的表现顾长生非常的满意,因为他有那么一刻无比的想要拥有一切的权势。
又给猜了几件,都不正确,现在若是宝贝全部给猜中了,最多也只能进三人,顾长生看着赵拓还在思虑,心下一动便说道:“赵大哥想要进去无非就是想知道这个九龙戏珠到底是从而得到,又代表着什么意思,好在日后做好准备。”
“嗯。”
“但我觉得,赵大哥其实并不需要这般想。”
赵拓疑惑的看着顾长生,静待后续。
顾长生想了想便说道:“一来,赵大哥在军方的影响力是其他几位皇子不能匹敌的,哪怕司马将军另有所瞩,但也只能五五之数,大哥缺的只是朝廷内廷的势力。二来知道这个方将军到底是何方势力其实倒也没有那么重要。”
“哦?怎么说?”
“这个方将军一看就是和青知府是对头,这东境倒还稳定,得军方支持虽说不错,但到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军方到可以忽略不计,这方将军到底是谁的人,又或者是陛下亲近的人,说到底都不是大哥的人。那么知道与不知道倒也没差。”
“这个我自然知道,只不过,若是他是我几位弟弟的,那么我倒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哈哈哈,大哥你在战场上杀敌英勇,怎么回了自家地方,还能这么畏手畏脚?他是也不是,大哥你走的那条路终究是孤独的,眼下大哥的朝中实力几近为零,放眼过去谁不是敌人?那还用得着这般左右为难。”
赵拓目光一闪,却是被顾长生说动了。
“那我们过去瞧瞧?”
“当然要瞧瞧,我可非常好奇大哥送的九龙戏珠到底长啥样。”
“我瞧的上眼的,自然是宝贝中的宝贝!”
说着赵拓和顾长生便走到了方府的偏门,方家仆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比了个请,便静待一旁。
“六鳟飞虎旗,白虎踏鹤玉,这个金鱼佩倒是个假货,我说的可对?”
“百炼金钩,魂玉百子旗,黑羽金尾,啧啧啧竟然都是真品,大哥,这个方将军的宝贝可不少啊!”
那鉴定师看着赵拓和顾长生两人说的一语中的,毫不迟疑。当下脸色一变,恭敬万分,这两人哪怕是在人群里窥探宝贝许久,但能瞧出真假都是各种好手,他也是评鉴了许多日才能辨别真伪的东西。
“两位好眼力,这边请!”
众人见两人进了方府,便炸开了锅。
“该死,我就知道是这些宝贝,可是就不知是真是假!”
“谁说不是呢!只是黑羽金尾倒是稀罕货,相传黑羽金尾雁极其难寻,见过一羽半翅的没有几人,而这黑羽金尾雁最为宝贵的便是这一根黑羽金尾,一生便只得这一尾羽,若是得此尾羽,便说明一只黑羽金尾雁死去,这方将军竟然收集到了如此完整的尾羽,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谁说不是呢,我就怕这尾羽是赝品,倒不敢出声,早知便赌上一把了!”
正当众人在侃侃而谈之时,远处来了一个身穿祥服,周身护卫跟随的公子大笑入场。
“看来本公子来的正是时候,散开散开,这般雕虫小技也敢出来献丑。”
“何人敢大放厥词!”
“放肆!尔一个小小下人,安敢对殿下出言不逊!”
“你说殿下便是殿下?!”
“反了你!看来方志诚这个蓉城将军不想当了!”
“好大的口气!”
那公子听得自己的亲卫与下人争吵有些不喜,眉头紧皱,却也不怒,喝止了亲卫,摇着纸扇走上前去。
“你家将军可是说只要认出这些东西,就能进去了?”
“是极,你这种公子哥就不要来凑热闹了。”
“嘿!你这个下人倒是有趣!”
“我将军府虽然广邀宾客,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那公子哥摇着纸扇低头扫了仅剩的几个珍宝,点了点头却摇了摇头。
“这些都是假的,看手法当是京城的卓大师手笔吧。卓大师的功力却是越来越回去了。”
“你莫...”那下人还想多说什么,却见那位鉴定师扒开了下人,走到公子哥的身前,躬身便拜。
“公子好眼力,这些正是家师闲暇之余所做,因其不得家师的心意,便赐给了我。”
“卓大师的弟子?却是这般的老成?”
那鉴定师哭笑不得,虽然鉴定这行确实是越年长经验越是丰富,看东西也越是详尽,可谁让卓大师天资卓越,年龄不到四十便拿下大师头衔,达者为先,自己年近六十拜其为师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知公子...”
“不用说了,我和卓大师有些交情,啊不,是相交莫逆,看来大家是自己人。”
“哈哈哈自己人。”这鉴定师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公子是否是家师的好友,但就凭眼前这位年轻人能一眼认出家师的手笔,哪怕不是好友,想必也是和家师有许多往来的。
毕竟这位卓大师只结交达官贵人。
“那,我可能进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吩咐下去,这里的东西好生收拾,我领这位公子进去。”
“好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