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是出来混的,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不怕背骂名,可要是影响太大,还是得有所顾忌的。
所以,我们虽然抓到了制衣厂老板一家人,可是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反而觉得更加复杂了。
老爸借给制衣厂老板的钱可是真金白银,这个哑巴亏我们自然不会吃,但问题却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还有那块地要还是不要?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老爸、飞龙、长毛等人开车去了制衣厂查看情况。
一路上老爸跟我介绍开发区的最新变化,在我进入开发区以来,其实开发区的变化我能明显感觉到,原本落后的进程仿佛忽然间加快了,要不是御龙湾二期项目搁浅,变化只怕更大。
以前看到的还在施工的很多基础建设都已经完工,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比市区更为宽阔,更为平整的大道,公交车站的站牌还在施工中,据说也会很快完成,一旦公交车线路网完成,整个开发区的交通将会更加完善,连为一体,从御龙湾大酒店到开发区的各个地方,都有公交车直达,御龙湾大酒店那一片区的核心地位可想而知。
听着老爸的介绍,我心情极为澎湃,抑制不住的冲动啊,在这种大环境下,要是不抓住机会发一笔,那我不是白混了?
老爸还跟我说了另外一个事情:“小华,你知道吗?在水一方的房子已经全部卖完了。”
我听到老爸的话吃了一惊,说:“之前不是还有好多空着的吗?”
老爸说:“在元旦期间忽然迎来一个爆发期,在水一方的房子在短短几天内全部被抢购一空,为了庆祝房子卖完,李小姐还组织了一次庆祝会。”
我听到老爸的话,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性,不只是御龙湾二期项目给我带来沉重的压力,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开发区,竞争只会越来越大,也许用不了多久,这一片遍地黄金的宝地就会和现在的市区一样,趋于饱和。
到达距离制衣厂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老爸让我们停车,随即下车和我们站在马路上看了起来。
制衣厂与御龙湾大酒店的距离不远,也属于开发区的中心区域。
当初这个制衣厂建立的时候,还没有开发区的规划,所以当年也可能是因为时代的局限性,才批下了制衣厂这块地,要是换作现在,光是出于环保的概念,这块地就绝不可能批下来。
这样一来,这块地就显得格外宝贵了。
老爸指着前面不远处一片正在如火如荼的施工当中的空地,那一片地方黄沙漫天,各种各样的机械在里面作业,工程车来来往往,显得极为忙碌。
老爸说:“看到了没有,那儿将来可能会是市政府的所在地,市政府可能会搬到这儿来。”
我说:“这个消息确定吗?”
老爸说:“虽然无法确定,但外面的人都这么说,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你再想想现在咱们市长最近表露出来的全力开发开发区的态度就明白了。”
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市政府关于开发区的规划都还在保密阶段。
但可以肯定的是,将来本市唯一的高铁站、新的飞机场都将落户于开发区。
这一片土地充满了希望。
我看到这儿,心里对制衣厂的那块地更加热心,或许现在看来,它还不值两千万,可谁也不敢保证几年以后他的价值。
而且就政府现在对土地的政策,地价只会越来越贵,而且很难获得批准。
老爸还说:“其实制衣厂已经引起市长的关注了,这个厂留在开发区绝对是一个败笔,不说污染,就是对开发区的形象也会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但因为问题比较复杂,所以一直没有解决。”
我说:“他们会不会想要收回土地?”
老爸说:“想也未必就能拿回去,你别忘了制衣厂的债务问题,即便是他们,解决不了这些问题,也不可能将制衣厂拿回去。”
我点了点头,说:“咱们去制衣厂吧,再看看制衣厂的情况。”
老爸说:“好。”
我们随后就上了车子,继续前往制衣厂。
但没想到到达制衣厂外面的时候,竟然意外的发现,制衣厂和以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个变化可不是往好的方向,而是出现了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在制衣厂大铁门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挖了一条深两米左右,宽一米五左右的壕沟,旁边还堆着从沟里挖出来的土壤,看起来是最近才挖出来的。
有了这样一条壕沟,任何车子都不可能进入制衣厂。
大铁门紧闭,四下无人,静悄悄的,可大铁门上方却拉了一条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着:“无良商人还我血汗钱!”
我看到这一幕画面,不禁吃了一惊,说:“工人们已经开始闹事了?”
老爸叹了一声气,说:“可能是工人们也知道制衣厂老板回来了,担心自己的血汗钱没了着落,所以已经开始行动。”
在我们说话间,车子已经停了下来,我和老爸、飞龙等人下了车子,越过壕沟,站在大铁门外,透过大铁门的缝隙往里面看去。
里面还是比较安静,没有我想象中的很多工人聚集在一起暴动的场面。
之前守门的人也不见了。
老爸说:“按理说打出这样的横幅,工人们应该会在厂里啊,不太寻常。”
飞龙说:“会不会又是制衣厂老板玩的小计谋,故意让人在门口拉上横幅,让我们和四海盟不敢逼他逼得太紧?”
我想了想,觉得那个制衣厂老板外表看起来忠厚老实,其实却狡猾得很,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当即说道:“要不咱们翻墙进去看看?”
老爸说:“也行,最好能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咱们才好做决定。”说完顿了一顿,续道:“飞龙你在外面等我们。”
飞龙说:“好,你们小心点。”
老爸笑道:“就是一个制衣厂,里面就算有人也是一些工人,不会有事的。”
飞龙是想和我们进去,但他的身体不准许,所以只能留在外面。
我们随后翻墙进了制衣厂,感觉里面还是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一点声音,人也见不到一个,一路往里面走,越过好几栋楼,终于看到一栋大楼的门外有几个穿着制衣厂工人衣服的工人在大楼外面一边抽烟,一边交谈。
另外透过大楼的大门还能看到里面有人,并且不少。
我好奇起来,说:“他们好像全部集中到了这儿,商议什么事情啊。”
老爸说:“要不过去问问。”
长毛说:“咱们是翻墙进来的,这么过去不太好吧。”
我想了想,觉得来都来了,不搞清楚状况就回去不是白走一趟,当即说道:“爸,你和长毛留在这儿,我过去打听一下。”
老爸说:“这种时候的工人很敏感,你一个人过去怕有危险,一起过去吧。”
我点头说:“那好吧。”
随后我们干脆走了出来,大明大白地迎着那栋楼走去。
在大楼外面的几个工人很快就发现了我们,其中一个年龄在五十岁左右,满脸皱纹,眼神却极其凶狠的男子率先冲我们问话:“喂,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我连忙挤出一个笑容,说:“大叔,我们是来找你们制衣厂老板的,他人在厂里吗?”
那男子听我们提到制衣厂老板,表情就更加难看了,当场说:“你们找他干什么?也是来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