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手中无兵,皇权就越衰弱,越不被王族放在眼里,进贡的金银也随之越少,这就是一个恶性的循环。
但不管怎么说,皇城毕竟是族都,整个青鸾皇族的中心,天子脚下,其繁荣的程度要远盛于各地王族的王城。
皇城之大,占地之广,甚至已超出城池的范畴,城邑能大到把偌大的山峰圈于其中,也算是十万大山独一份了。皇城城内的山峰名为天子山,据说青鸾皇族的先祖就是生于此山,乃天帝之子下凡。此山也因此而得名。
皇族的皇宫正是建于天子山上,上下共分五层,入宫的大门有九座,这也有像征九五之尊的意思,皇城的建筑格局正是以天子山为中心。向四面扩散,由无数的高台阁楼组成偌大的皇城。
皇城一地的固定人口便已超过二百万,若是再算是流动人口,恐怕得接近三百万。
说是城池,实际上却大的如同一个部族,加上人口又众多,商业高度发达,每年的税收之巨,可供养大半个朝廷。皇城的繁荣和鼎盛也是让皇族没有饿死在宫中的主要原因之一。
皇城几乎是完全对外开放,无论是不是青鸾皇族的人。不论是哪个王族的子民,随时都可以自由进出皇城,不会受到任何的阻拦,也正是因为有这样宽松的政策,皇城才未随着皇权的微弱而渐渐衰落。经久不衰,一直都是皇族的经济、文化中心。
当我、牟让、沈奇进入皇城的时候,也被皇城的盛况惊的目瞪口呆,我们从未见过面积如此庞大、人口如此众多又是如此热闹非凡的城池,可以说一路上所经过的城镇,没有一座能与皇城相提并论。
很难相信,这么繁荣、热闹的族都,皇权却已微弱到了任人践踏的程度,那已不能再说是天子昏庸无能了,只能说青鸾皇族的制度本身存在着巨大问题。
王族的手中绝不能拥有兵权,不然皇廷就得一天天的微弱下去,就像王族内的各郡各县不能拥有兵权一样,不然说不上哪天就会有人像自己这样,起兵造反。
皇城太大了,而且越向心中腹地走街道上的行人就越多,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我问身边的牟让道:“牟让,现在能不能联系到毛玠?”
牟让冲着我一笑,说道:“大统领,毛大人就住在皇城最大的客栈之一,九部客栈!只要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领我们去见毛大人。”
“恩!”我点点头,笑了,把牟让带在身边就是方便,几乎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由于街道上的行人太多,我们不能催马快行,甚至连马都骑不了,只能牵着马匹慢慢的步行。
九部客栈位于天子山脚下的西北方向,四面楼阁,其中三面都是上下三层。另外一面则是高达四层的酒楼,生意兴隆,门前马车林立,达官显贵、红男绿女,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嬉笑起伏,远近飘香,好一副太平盛世。
我、牟让、沈奇在客栈的大门前停下脚步,抬头望望头顶上方偌大的牌匾,确认此处正是九部客栈没错。
“几位客官住店吗?”客栈门外的伙计聚集有十多人,不停地招呼来往客人,一个个忙的满头大汗,我三人刚刚驻足,便有伙计迎上前来。
还没等我三人说话。这时候,从门内急匆匆跑出一名青年,对着伙计呵呵一笑,说道:“这三位是我的朋友,我已在里面订好房间了。”
“哦!原来是刘公子的朋友,快、快,里面请!”小伙计似乎跟那名青年很熟悉的样子,一听是他的朋友,态度更加客气,抢步上前帮我三人牵马,迎着他们向里走。
我不认识这名青年,笑呵呵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多瞅了青年几眼。看出我的疑惑,牟让低声说道:“大统领,这位是我们天罗的兄弟!”
闻言。我这才放松警惕,由衷而笑,对那青年说道:“兄弟在皇城这段时间辛苦了。”我不认识他,他可认识我,听了这话,那青年连忙躬身施礼,低声说道:“大统领客气,大统领客气!”
略微摆摆手,我示意他不用多礼,边由青年引路走进客栈,我边问道:“毛玠可在客栈里?”
“是的,大统领,毛大人就在房内,我现在马上去通知他,让他下楼恭迎大统领!”
我什么时候会到,毛玠、天罗、地网这边并没有准确的消息,毛玠也不可能像天罗和地网探子那么有时间能天天时刻守在客栈门口等候。
“不用了!”我摇头而笑,轻声问道:“我们的毛大人现在正在房内干什么?”
“睡觉!”青年干脆地回答道。
“睡觉?”我忍不住回头看看外面的天色,这时正是晌午,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青年解释道:“毛大人昨晚陪一位王廷管事饮酒。直至清晨才回来,所以……现在正在房中休息。”
听完天罗人员的解释,我点点头,又问道:“毛大人在皇城的这段时间都做什么了?”
“喝酒、吃饭!”那青年如实回答道:“毛大人几乎每日都和王廷的管事们吃吃喝喝。”
“哦!”我噗嗤一声笑了,说道:“若是这样说,毛大人在皇城倒也是蛮辛苦的。”
“是、是、是!”青年不敢多做表态,只是一个劲的点头,不过他在心里可默默加了一句:如果每天都喝的大醉而归也叫辛苦的话,那毛玠确实是辛苦到了极点。
由天罗人员指引着,我上到三楼,在一间上房的门前停住,青年低声说道:“大统领,毛大人就住在这个房间。”
我应了一声,轻轻推下房门,房门立刻滑开,里面根本没有锁。我稍微顿了一下,推门而入。刚进入房里,迎面便扑来浓烈的酒气,都呛人鼻子。牟让、沈奇暗皱眉头,跟在我的身后也走了进来。
没看到毛玠的人,倒先听到他厚重的鼾声了,我慢步走向房间里端,绕过屏风,举目一瞧,只见毛玠连衣服都没脱。四肢大张,趴伏在床上正蒙头大睡。
我走到他近前,低声唤道:“毛玠?毛玠?”连叫两声,毛玠皆是毫无反应,我无奈,只得加大声量,再次唤道:“毛玠毛大人!”
毛玠好像诚心和我作对似的,不管我如何呼喊,他就是毫无反应。
见状,牟让急忙快步上前。用力推了推毛玠,见他睡的像死猪似的不醒人事,他伸手把毛玠的鼻子捏住,又微微用力把他的嘴巴合拢。时间不长,毛玠便喘不上气来。喉咙里咕噜两声,一口吐沫没吞下去,呛到嗓子眼里,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这一咳嗽,人也随之苏醒过来。他想吸气,却怎么也吸不到空气,他想张开嘴巴,但嘴巴却被人死死扣住,这下。毛玠彻底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从床上翻身坐起,又惊又骇道:“什么人敢来谋害我?”
他话音刚落,站在床前的我将双手向后一背。低着头,慢悠悠地说道:“毛大人,我不是来谋害你的,而是来探望你的!”
听闻话音,毛玠身子一震,举目看向我,看清楚我的模样后,他似乎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地揉揉,再次看向我,这回他可是百分百的肯定自己没有眼花看错,原本还有是几分醉意瞬间便被吓的一干二静。
毛玠身如皮球似的,从床上直接滚到地下,跪伏在地,急声叫道:“不……属下不知大统领驾到,有失远迎,还……还望大统领万万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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