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生日,我还要嗷嗷滴码字,我快要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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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千秋在那个庄子里住了两日,终于又再次见到了彭玉。彭玉没有让小黛和景珍两个人跟着,而是将千秋单独请到了一间房里,房间很敞亮,看起来也不像是刑室,反而舒适惬意,布局大气,怎么看这宅子的主人也是一个心思纯正的人。
二人坐下来,彭玉给足了千秋礼遇,但是千秋并咩有因此而对于彭玉多一分感激。
一小婢来看差,而后就将房门关了,千秋看了房门的方向一眼,问道:“赵吉不在吗?”
“你希望他在吗?他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彭玉以为千秋对于赵吉会多信赖一些,有依赖心理,不过实际上千秋只是随意一问,来确定赵吉在此间的地位。
赵吉没有来,只有彭玉和她两个人,倒不是彭玉不信任赵吉,而是觉得赵吉对于千秋心思过重,虽然对赵吉有信心,但是不想让他为难与冒险。从这个方面来说,其实彭玉是一个不错的人。
千秋是绝对不会将彭玉联想到好人那一栏去的,至少好人杀起人来的时候不会用如此恶心的手法。
“问吧。”千秋并没有动小婢上来的茶,因为彭玉当日施展出的各种诡异的手法,让千秋心中忌惮,有些东西虽然不是毒,但是也许会比毒更可怕。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彭玉和这样的人交往得极多,怎么会看不出千秋的想法?不过彭玉还是尽量不想同千秋结成太大的怨恨的,所以解释了自己给他们的饭菜还有茶水之中没有任何问题。
千秋微微皱了皱眉头,垂下目光笑了笑道:“一般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
彭玉扯动了一下嘴巴,不过千秋下一句却是说道:“我相信你。”然后她伸手去拿岸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彭玉有些诧异,目光中凝结起一点笑意。
千秋抬手擦了擦唇角的水渍,却是冷不丁地将喝下去的茶水吐在了手心。顺着手心流进了宽袖的里头。她不管是这些饭菜茶水中有毒没毒,她不是一个轻易容易相信别人的人,此时此刻自然是为了做给他看的。示弱也是一种求生的手段。叫彭玉看了她已经松了心防。也许某些时候有很好的效果。
彭玉在试探千秋,千秋更是时刻注意着试探彭玉。
事实上在千秋被带来这处庄子两日,细心想来越发怪异,总觉得面前人虽然是一副国师烈光的容貌,可是让她感觉这个人并不是烈光。烈光若是想要杀她,直接杀了便是,为什么还要苦苦带着他北上?而赵吉怎么会和国师烈光勾结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千秋觉得蓝于沧不该不为所动才是。
两日前冯矣便通过宴泰给予的与朝廷联系的特殊方式。将千秋失踪被国师烈光带走的消息传回了奉昌,顺帝见后不禁觉得不可思议,直接便让人去天一阁问话。
顺帝拿着冯矣呈上来的消息怔怔发呆。春夜依旧清冷,未央宫的这座宫殿那么大。身边咩有人陪着的时候就更加冷了。顺帝一声明黄色的袍子胧上了一层晕黄色,外间一名穿着黑色连裳的男子已经来了。
国师烈光今年大抵有五十岁了,寻常五十岁的男子早已华发满头,皱纹纵横,但是国师烈光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几岁的人的模样,面色刚正肃穆,让人见之虽然生不出亲近之感,但是也不会讨厌。
然而顺帝对于国师烈光的讨厌和国师烈光长得好不好看无关,只是因为当年国师烈光亲近赵贤妃和二皇子,如今他坐上了帝座,他自然对于国师烈光怎么也看不顺眼的。但就是看得再怎么不顺眼,顺帝也很难相信国师烈光会带走千秋,他想不出国师烈光有这么做的理由。
顺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那张纸给国师烈光看。
小满子接过顺帝手中的纸,然后传给国师烈光。
和国师烈光一起过来的还有少司命蓝于沧,他有一副倾城妖颜,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穿着一身雪青色的广袖连裳,黑发如墨。是他接过了那张纸看了看,然后国师烈光瞟了一眼,便明了了。
“臣并未做过此事。”国师烈光道,目光中闪过一丝幽深的杀意,“不过陛下请放心,臣知道是何人所为,乃是本教一名叛徒。”
“朕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端王为国捐躯,他的王妃却在途中被人怀疑由国师烈光掳走,这实在是让朕无法给定慧公主一个交代,给端王府一个交代,朕要听你的解释。”
顺帝是动了怒气了,巫教行事向来乖张,有的时候常常越过了朝廷的法制去,但是那时候多事因为处理异教徒的事情,于是朝廷也就稍稍松乏一些,可是近日涉及到的却是因为一名王妃!
顺帝讽刺道:“难道说端王妃乃是一名异教徒?”
蓝于沧躬身道:“请陛下息怒,王妃温良恭俭,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师傅只是不敢妄言,不如陛下将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天一阁亲自调查,臣一定会答应找回端王妃。”
顺帝看着蓝于沧的眼睛好一会儿,确认这位时常挂着笑容的少司命目光中的真挚,便点了点头道:“是何人所为?”
蓝于沧征询着看了国师烈光一眼,国师烈光道:“说来这是本教的耻辱,是臣的胞弟彭玉,之前对于窝巢忠心耿耿,为朝廷也算是做过不少事,立过不少功,然而却跟随奸贼而去,为叶臻身边走狗。”
“叶臻的走狗?”顺帝目光霍然,他当然知道彭玉叛教的事情,也知道是叶臻的走狗,却不想这事情会和他有关系。
“彭玉是臣的胞弟,与臣容貌十分相似,若是要假扮臣,只要稍稍花一些功夫是极其容易的事情。”
“哼!”顺帝冷哼一声,眸中怒意横生,“终究是天一阁的过错!”
国师烈光和蓝于沧同时躬身道:“是。”二人并没有推脱,同时承认了错误。二人皆知顺帝不同于英帝,与天一阁的关系有点微妙,顺帝是很愿意找一个借口问罪天一阁的。
出了未央宫,蓝于沧道:“师傅,若是真的是彭玉所为,我看我们就算是抓着叶臻那头也没有意义。”
国师烈光的脚步一顿,且听着蓝于沧稍后所言。
“彭玉师叔当初叛出天一阁,后又帮叶惜京忘却那个女人,可是徒儿调查过,叶臻和他的关系还有待确认。”
“是为师一手造成如今的局面,当初没有拦下他清理门户,实在是……”国师烈光怅然地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自己的亲弟弟,但是看着他走上与自己完全不同道的道路,要大义灭亲,让他的心中有些惘然。
“陛下不喜天一阁。”蓝于沧直接点名,虽然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自从顺帝登基以来,他们都没有明着说过。
国师烈光沉吟片刻,道:“为师只是为着巫教几代先贤,我们要和陛下牢牢地站在一起,你是看见过未来的人。”
蓝于沧罕见地露出了严肃的表情,道:“但是未来是会改变的,不然以彭玉师叔的资质,为什么会叛出天一阁呢?”
“你想要说什么?”
“徒儿只是困惑,彭宇师叔并不是只为追名逐利之人,他说他遇到了值得追随的人,于是洒然走出了天一阁。”
国师烈光的面上一片肃杀,道:“既然已经叛出,再相见的时候不许多说,直接杀了便是。”
蓝于沧若有所思,继而道:“大光明王叶臻并非一个巫教信徒。”
国师烈光冷然一笑,觉得他这个徒弟此言另有所指。于是他说道:“站在高处的人是没有信仰的,他们只相信自己。”
蓝于沧一怔:“那师傅你呢?”
“我是巫教大司命,自然相信巫神,我不是站在高处的人,这世间帝王和普通人不同,就算是修道者也要让路。”
蓝于沧想起了昆仑山上那名青衣老道,当年大光明王叶臻曾与他有过接触。
“师傅,天一阁是什么?”蓝于沧认真地问道。
“天一阁是巫教的根本,是辅佐朝廷的一份子,我们不能越过陛下去。”世人不知道,这位名声极盛的巫教大司命还是一个对于朝廷忠贞不二的人。
“所以我们要听从陛下的命令,让他重新拾回对天一阁的信心。”
蓝于沧落后国师烈光一步,他听着这些觉得有些困惑,此前天一阁的态度明显是偏向赵贤妃的,而就算不是他师傅亲手导致,却也没有见着他反对,为何到了如今却是坚决地表明了立场要同顺帝站在一道?
蓝于沧想起了当日帮助已然身死的卢氏幼女所完成的愿望,伺候很多年她一直看着她成长。他是尘世之人,却也在尘世之外,如今看师傅的意思,是需要主动入世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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