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中也觉的奇怪,问文思道:“八爷您以为呢?今天这个林夕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啊?”
文思喝口茶,让魏青书说说他的想法。魏青书笑道:“他之所以今天敢顶撞太子,凭的是什么,凭的是他有皇上的旨意还有他非常了解皇上的心思。
第一,皇上突然病倒,无论是朝中还是宫里都会混乱,这就需要一个人能镇住场面,朝中各位大臣都与我和太子牵扯太深,况且又没有兵权,谁能镇的了谁啊,就是再有威望的臣子,谁能敢于太子顶啊。
但是林夕却有这个分量,他是二等公,爵位可以说是臣子最高的,和两位相爷平齐的,加上他手里有兵,又不与各皇子牵扯在一块,一万骑兵将皇宫给围了,这场面谁能和他顶,他知道皇上需要他镇住这个局面。
第二,大家别忘了他可是西北军的大将军,什么都可以丢,就是威严不能丢,他如果在京城里让太子随便给拿了官帽,西北军那三十几万的大军,还不闹腾起来,联名上的折子压都能把太子给压死,那可真把太子推到西北军的对立面。
第三,太子把他官职去了,可要知道官职去了容易,戴上可就难了。太子要保面子,自然不会轻易还官与他,可皇上病好之后,知道自己最得力最器重的臣子被罢了官,他会怎么想,要知道林夕身上的官职可不少啊,而且都是要职,不但是大将军还有九门提督。皇上会认为太子要干什么,要造反、要作乱、要抢兵权,到时候皇上非要下决心废掉太子甚至杀了太子。
就算到时候事情摆平了,都对林夕不妙。太子谋反成功,他不会有好下场,皇上废掉太子,他被牵扯到里面,皇上也不可能再用他。
所以,别看林夕像是冲动的顶撞了太子,但他可是想好了才下这步棋的。大家不信的话,我可以打赌。明天林夕就要和太子缓和一下关系,他是个精明人,不会傻的把事情搞的太僵。
至于你们说要乘机拉拢他,那大可不必,他是不会站在任何一方的,十三爷跟了他不短的时间了,他连保举他管理兵部差事的折子都没有上,可见其人了。”
次日。一早,全城还在戒严中,不时有大堆的士兵走来走去。城门之外,有一万整齐的骑兵训练有素的练习战术,不过今天这里来了一个贵客。
“大将军,我的兵还行吧。”姚胜颇为得意的对吕贤道。
吕贤睁大了眼睛,看着骑马如风的士兵,刀剑闪闪,浑身透着一股杀气,羡慕道:“姚胜,这几年还真把你练出来了,你的这些士兵真的不错,就不知道真刀真枪的行不行了?”
姚胜爽朗的笑道:“大将军,尽管放心,平常操练我们都是分为甲乙两列,互相对攻,虽然用的都是木刀木枪的,但断胳膊断腿的有的是,在西北光郎中就有好几百,谁伤了自己付医药费,把人砍上的都有奖。
谁让他没有本事伤人的,咱们‘天’字军团是皇上封的,就要能打仗,能打硬仗。说句玩笑话,咱们冷大将军甚至要提议和驻扎前方的汉国大军演习一场,大家都出十万兵马,互相对打,看谁够狠。最后还是十三爷给拦下了,怕引起政治问题。最后就只用了五千兵马打了一下。真他娘的不过瘾。”
吕贤一听,吓住了,惊讶万分道:“你们居然背着朝廷和汉国打演习,林夕就不怕朝廷怪罪。”
姚胜忽然笑了起来,道:“你说我们的大将军,这事情就是他策划的。并且还为此摆了个大赌场,赌哪一方赢。那校武场可热闹了,人山人海的,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打对攻,真带劲。
不过当时带兵的不是我,是他的兄弟老白,那家伙马上工夫真是了得,一个棍子挑了好几个下来。我们这些当将军的看的都想冲上去了。”说起这事情他就激动。
吕贤万万没有料到,有谁会这么带兵的,把士兵当赌具,沙场当赌桌,他的额头上都冒汗了,道:“难怪你的兵身上全有杀气,原来是这么练兵的,可真不含糊。”
姚胜冷笑道:“大将军,你什么得空去咱们西北看看。咱们练兵不比以前了,对着草人扎扎枪,用刀砍砍,做做样子。以前咱们带兵没有战事的时候都歇着,可现在就是没有战事也样同伙的人打,搞赌局,上次我齐海的人打,妈的,折了我一条胳膊,让他得了彩,没说的认栽了。
咱就这脾气,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不把兵带强了,咱这面子可找不回来。我来京之前,听说他又要研究新战术了,真想看看他搞什么战术。”
吕贤看着眼前这位杀气沉沉的将军,满脸都要和别人拼命的样子,正让他沉思的时候,靶场上突然出现整齐一列,刷的一声,各个人的箭都中靶心,有的几列是飞奔射靶,那马背上的骑术都把他给惊呆了。
如果放在一般的将军上或许没有什么,可那都是些普通的士兵啊,便好奇道:“这些士兵真的很不错,应该是这里最强的兵吧。”
姚胜让人牵马过来,骑上去,笑道:“我这兵啊,分好几种,您看到的是弓箭手,他们都可是我挑选出来的,就是要百步穿杨。还有是冲锋营,这里面都是……算了,不说了,呆会儿,您看看就知道了。”
吕贤今天可真是开了眼界,他带兵无数,可就是没有见到这样的兵,也跨上马,上前策奔。
与此气氛相反的便是太子府了。皇上卧病,通知大臣不上朝,有什么紧急要事,交给刘本就可,让他通报。对于林天远可就什么话也没有说,把他僵在那里。
一早,一宿没睡的文忍匆匆的把林天远和岳真找来,商量对策。
“林相,你说我该怎么办,昨天那么一闹,父皇昨天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大对了。现在百官都投老八那里了,最可气的是,吕贤也要被派出去了,他一走,内外兵权可都不在咱们这里了,威慑老八的人也就不存在了,他还不翻了天了。”
忍没有了主张,急的背后都湿了。
林天远也愁眉苦脸的,喝了口水,叹道:“昨天我都提醒你了,不要把场面搞的太过。林夕围宫你就让他围好了,他要干什么就让他干,你何苦惹他呢?在我们这些人里,就数他会揣摩圣意了,况且现在京城防卫都在他手上,西北那几十万大军也在他手上,您昨天让他下不来台,那就是在把他逼到八爷那里,我当场就暗示你了,可你就是……唉,算了,现在说什么也迟了。”
岳真骤然接道:“我现在还不是这个问题,我现在就是在想八爷一旦真的把林夕给笼络了,皇上突然驾崩,没有遗诏,或者是有诏而让太子继承皇位,太子也坐不住啊。”
正说着,太子府的总管跑来,“太子,九门提督林大人前来拜访,太子您是接还是不接啊?”
话一出口,屋内的三人立刻愣住了,昨天闹的这么凶,今天他却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林天远暗道,难不成他奉皇上密旨了,不可能啊,太子并没有什么过错,就算昨天处事不当也用不着抓起来啊,问道:“他带了多少人来了?”
总管回道:“回相爷的话,他只带了几个人来,而且还备了礼物,听他说话客气的样子,好象是来向太子赔礼的。”
听他这么一说,三个人放下心来,林天远笑道:“看样子,林夕是来和太子您缓和一下关系的,也是给太子您台阶下的。太子大可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待他,虽然很难做成心腹,但起码也要让他中立。只要他中立,这局面还在咱们这里。我们先到里屋避避,免得让他看见。”
文忍点点头,立刻大声道:“大开中门,本太子亲自去接他。”
太子府外,林夕带着尤三甲很恭敬的侯着,这时中门大开,文忍笑呵呵的急步走了出来,“哎呀,林大人让您等这么久,实在是本宫之错。请进请进……”
那热情的样子搞的好象昨天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林夕笑呵呵的道:“臣这么久才来拜访太子,实在是臣的错。臣这久给太子请安了。”说着就要行礼。
文忍一把将林夕搀住,故做不悦,道:“林大人,你这是见外了,谁都知道你是皇上得力的臣子,我身为太子,怎敢受你的礼。”
林夕微笑道:“太子,这君臣之礼还是要守的,否则被御使言官们知道,不疼不痒的也是一条罪名啊。”
文忍哈哈大笑,“咱们别在门口说话了,走,进去说。”说着拉着林夕就到里面。
到了内厅,文忍在前榻上坐下,林夕靠文忍左手下坐好,匆匆扫视了周围的环境,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和旁边的座位的茶几上,各放了一杯茶,看样子是有人在这来过,上面还冒着热气,想来肯定有人躲在里面。
文忍也发现了,咳嗽一声,管家立刻醒悟,道:“上茶。”接着把这两杯茶给换了下去。
“太子,臣这次来府上一是拜访太子,二是为昨天的事情而来的。昨天情况特殊,太子您要罢免我的官职,臣知道太子您是中了八爷的激将法,臣是能理解的。臣本应该从命才是,可臣也有臣的苦衷,希望太子能够体谅微臣。”林夕忽然跪下说道。
文忍很吃惊,林夕这举动和这话大出他所预料,忙将他扶起,动情道:“本宫当时也是气糊涂了,有得罪的还望林大人能够宽容宽容。”
林夕忙推道:“太子您这话等于是骂臣,其实太子您是储君,臣对您恭敬那是应该的。昨天的事情,臣必须要控制住局面,有些话说的不得体或则是得罪了太子的体面,也希望太子能体谅臣的护主之心,臣当时也是被端亲王给逼急了,头脑也糊涂了。
说实话,臣昨晚一宿没睡,想想就感到后怕,所以臣一早就来向太子请罪,希望太子能宽恕臣、惩罚臣,臣绝对好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