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血钉子破了流出的脓血黑黑的,很腥臭,弄得内衣裤到处都是,也挺恶心。
建东的爸爸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付中药,他看了一眼之后,打开纸包,就发现里面竟然有蜈蚣,蛇皮,蝎子,还有一种是叫钱虫还是什么的,反正是好多毒物,那意思,大概是想以毒攻毒吧。
不过好在这些药不是直接吃,而是熬水喝。当然,可是这药水有点难喝,就闭着眼睛--口闷吧也能对付。然后-边打针,一边吃这中药。奶奶的,就在这期间,那玩艺从鸡蛋大长到了倒扣的小碗一般大。家里人一看这药不管用,又四处张罗找药。经人介绍,找到了--位号称治毒的高手。那鸟人开出的药方,竟然是用芙蓉木(芙蓉有木本和草本两种)的根和瘦猪肉一块炖,但不准放油盐和任何调料。
而且呢,还具体的去置顶规定了猪肉必须很大块,有具体的重量要求,是多少克建东这么长时间已经忘记了,但是他还记得那种肉块是非常大很大块的那种。然后吃肉喝汤。这玩艺是他真的是他有生以来吃过的最难吃的东西,比前面提到的忆苦思甜那种青草煮的稀粥难吃多了。吃得建东就一直特别的想反胃,可是呢他想吐又吐不出。要说这玩艺吃了管用,也还罢了,但实际上一点用也没有。建东到现在都坚定地认为,这丫就是一一骗子,还倍牛逼,老要我们给钱。前面讲过,血钉子这玩艺自己成熟了,黑血就会流出来,血流完了就好了。但建东的身上的的血钉子非常恐怖,好了一个,会冒出好几个来。前赴后继,越长越多。
前前后后,建东的全身已经长过两三百个血钉子。后来,有人告诉他的爷爷,说他们那里那某个小镇上的一一个老头,治这玩艺绝对是一把好手。父母要上班,就由他的爷爷奶奶带着他,绕后辗转很多的地方找到他。
那个老头70多了,一把白胡子。老头看了后,就对建东的爷爷和奶奶说,好在这孩子来得早,要是再晚一一两个月,就没救了。血钉子会密密麻麻一一个挨着一个长满全身,身上所有的肉都会化成脓血烂掉。不知他是想说严重点多要点钱,还是真有这么严重,反正吓得建东的爷爷和妈妈脸都白了,忙问现在还能不能治,他说没问题,能治。听到他这句话,他的爷爷奶奶才算稍微安心一点。老头让他们就住在他家,说一个星期就能治好。我们心里都直打鼓,心想这么严重,能这么快治好吗。这时,老头提了一个要求,就是他家有一间房,他们呢绝对不能进去,在门口看都不行,否则这病他就不管了。为求他能治好病,他们就都把他当爷似的,对他的要求自然是满口答应。后来他们才发现,其实也没有什么神秘的,那间房是他配药用的,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药方。其实,他进去则在里面把门栓住,出来则从外面把门锁住,别人想看也看不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才刚刚起床,老头已经采药回来了,进了他那间药房,拴上门在里面鼓捣了一上午。他说是不让看,其实也不是很严格,我从窗户里能看见他在一个药臼里捣药,也能看到篮子里放着一些草啊什么的,只是看不清具体是什么草,其实就算看得清他也不懂。看着看着,我看见他把一张纸烧在药臼里。
当时还觉得挺奇怪,回头就跟我奶奶说了。我奶奶说“傻子,那是烧的符啊。”还一再告诫我说,以后不准去看了,她生怕老头发现了不给我治。后来我听她跟我爷爷说,说我这病发得蹊跷,老头在药里还专门烧了符,是不是我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然后我奶奶说,回头她问问老头。快吃中饭的时候,老头出来了,把弄好的药敷在我那个最大的血钉子上。我奶奶便问他我这病是什么东西引起的。老头说得很玄乎,说你们知道了对你们没什么好处,叫你孙子以后别在外面乱吃东西就是了。我奶奶跟我爷爷一打商量,便把怀疑对象集中在--户人家。在我发血钉子之前,我们在那户人家吃过饭。我奶奶就怀疑他们给我下了盅。盅这东西在贵州那边的苗区比较盛行。在我们那里也有传说,但实际上没见过谁养盅或谁中过盅。而且,盅毒--般是内毒,伤内脏,比如肚子痛,肚子鼓胀,好象没听说有让人长疮、长血钉子的。后来,我们家就与那户人家不来往了,特别是我奶奶--直很痛恨他们,认定就是他们害的我。其实,也有可能是冤枉了他们,毕竟没有什么证据。老头也没有直接说我是中了盅。很多年以后,我遇到另外一一个挖药的老头,就是我在前面木客那个故事里提到的那个,他倒给了我另外一种解释,我认为或许更靠谱一些,这个后面会说到。
话说老头把他的药敷在我那个最大的血钉子上,五分钟不到,黑色的血和白色的脓就汨汨地流了出来,开始是很细的慢慢的流,后来就象啤酒瓶往外倒啤酒--样,大量地涌出来。不到一小时,脓血就流完了。整个血钉子就小了一多半,只是一一个肿块了,痛感也轻了许多。那药敷上去凉丝丝的,我闻出了我们那一种鱼腥草的味道,这种草在我们那的沟渠边常有,至于其他成分,我就不知道了。老头说,第一贴药把黑血放光,明天第二贴药就把肿给消了。果然,第二贴药敷下去,肿就消得差不多了。我爷爷奶奶对他是千恩万谢,说我们真是遇到神医了,真是救命恩人哪,这样下去-一个星期都要不了,就能好了。老头说,且慢着,这还只是第一步。现在的关键是要“断根”,就是不能好了一一个,又长出-堆新的来了。
老头给他们就打了个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