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琉只觉得陆离如狼似虎,要不是现在她实在没力气,她都狠不得狠狠的揍他一顿。
真是胡闹!
“你还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赶紧起床!”夏琉嗔道,眉梢眼角都是被滋润之后的风情万种。
她真真正正的成为一个女人了。
“今天是你我结婚以后第一天,我自然是知道的。”陆离俯身吻在她的耳垂上,然后一口热气吹在她的脖子上,“亲爱的陆夫人,我很高兴。”
这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我很高兴”,是陆离的心声,在遇到夏琉以前,你要是告诉陆离,他会喜欢上一个女人,为了这个女人可以不顾一切,会被陆离当做笑话。
但如今,笑话成了现实。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今天我要和你一起去为公公婆婆敬茶的。”说到“公公婆婆”,夏琉她的整张小脸都红了。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陆离放在夏琉纤细柔软的腰上,“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这么重要的日子,要是迟到了他们会怎么看我呀,你别胡闹了。”夏琉确是在担心,这可事关她在公公婆婆面前的形象。
“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
“告诉过我什么?”夏琉不解的问道。
“为了给刚结婚的小两口足够的相处时间,对于我们陆家而言,敬茶的时间一般是在下午,所以不用担心。”陆离勾起唇角,笑容里带着小小的得意,在自家媳妇儿面前皮这一下,他很开心。
“那你不早告诉我?”夏琉白担心了一场,当下握紧自己的小粉拳,轻轻的砸向陆离的胸口。
“不用担心这件事,剩下的时间还有很多,我们来进行有益身心的运动吧。”一只27年没有吃肉的饿狼,终于开荤了,你可以想象一下这是副什么样的场景。
陆离微抬起头,狭长的眸子借着外面的月光打量终于成为自己妻子的人,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好好看过她了,但明明她一直在自己眼里。
嗯,自己的人,看不够。
“你看什么看!“夏琉被看的不自在,声音带着明显的“外强中干“的意味,她的脸一直是红的,和新房里大红的窗幔很是应景。
说起新房,这还是夏琉第一次看到新房,她刚刚被陆离牵着手走进来,没来得及打量房间的细节摆设,只注意到,原来Kingsize的大床,和古风的婚庆床帐搭配起来,也很好看。
“这个时候还在走神,琉琉,我很不高兴。“陆离附身,带着压迫性的侵略感,咬住夏琉的唇,“在我的床上,只能想我。“
“那个,那个,陆离,我们先起来好不好,我有些渴,嗯,有些渴。“夏琉想要推开陆离,却发现力气大的某人她压根就推不动,她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琉琉,你是在紧张吗?“
以前的夏琉知道陆离长得好,但现在看到他妖孽一笑,夏琉险些捂住自己的小心脏,“你,你才紧张。“
所有的女孩子,面对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不紧张?看到这样的夏琉,陆离只觉满心的喜爱,他俯身,亲了上去。
“你……”剩下的话淹没在唇齿间。
为了应景,新房里大红的床帐垂落,灼热的气息在密闭的空间中蒸腾,满目的红在夏琉的眼中不断摇晃,此时,鸳鸯交颈,被翻红浪……
春宵苦短日高起。
于此同时,陆沉在房间里,也碰上了这些年第一个赖床的日子。
“这些年了,一晃眼,竟然到了儿子结婚的日子,真是不饶人啊。”陆沉感慨道。
“是啊,时光不等人,不过,我先跟你说好了,等中午咱们儿媳妇儿敬茶的时候,你可不能给她脸色看,”燕华舒服的窝在被窝里,女强人也是偶尔要赖床的好吗?
“我是那种人吗?”陆沉不满的抗议。
“你不是那种人,但你以前,很喜欢叶家的那小丫头当你的儿媳妇儿,某人啊,就跟被灌了迷魂汤似得,一门心思的认为那是个好人,后来的事情你看看,哪里是省油的灯。”
“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怎么到现在还算总账,大好的早晨,可不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陆沉也只有在自家媳妇面前,才会活跃起来。
不活跃的话,原本就比自己小的媳妇儿,会不会嫌弃自己?——by一个忧心忡忡的某老男人。
于此同时,和陆家欢喜的氛围不一样的是白露。她此时正想办法怎么从这儿跑出去,去李月白的身边,那个男人现在正是脆弱、需要人陪伴的时候。
失去了母亲,失去了一切的李月白,这样的定语让白露很揪心。
可是,白露没办法从这儿偷偷溜走。
要知道,她此时在华国的一个小镇,为了能有个养伤的安心地方,白露撒谎自己是去罗布泊考察的探险家,遭遇到了危险,东西和证件什么的都丢了。
要知道,当地只是经济落后,不是蠢。一声不吭的从警察局逃跑,势必会引起怀疑,难敌四手,要是被抓到了,那可就不秒了。要知道,华国的法律可是很严的。
而且,现在这个时候,警察局上下都在专心处理一个案件——白露伪装逃跑的时候,杀了一个女人,如今那个女人的家人报了警。
白露要是明目张胆的逃跑,不就是告诉所有人,她有恃无恐吗?一个有恃无恐的女人,非常时期敢出门,不就是告诉所有人,她跟杀人案有关系吗?
没办法从这里出去的白露只得给李月白打电话。
“白露,你不是说你会来陪我的吗?连你爷不要我了吗?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我一无所有了,你就嫌弃我了?”李月白的声音有些短促,听在耳朵里有些刺耳。
“月白,你别这样,夫人要是知道你变成这个样子,她会很伤心的。”白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还不敢大声说话。
“你看到电视上的转播了吗?夏琉结婚了,和那个叫陆离的男人,那场盛大的婚礼和我想送给你的一模一样,可是,没了。都是因为夏琉,要不是她,我怎么会家破人亡,怎么会落到现在的这种地步!”李月白越想越觉得如此,他没有想过,要不是路西法贪婪的想要更大的权力,所以才导致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白露,白露?你在厕所里面干什么呢?咱们警察局可就这么一个卫生间……”一个男人走过来,踹了踹卫生间的门,没敢太用劲。
他一直瞧不惯这个外国佬,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也就是局长那个满脑子“维护国际间的友好”的家伙相信这女人是个好人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
“哦,我知道了。”白露应了两句,怕被别人听到端倪,然后赶紧跟电话那端的李月白安抚两句,然后快速的挂断。
“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那个杀人的案件跟你有关系,按照法医的推断,就在你来警察局前后的日子,啧,越想越觉得你有嫌疑。”说话的汉子不知道他的已经说出了真相。
“你不要血口喷人啊!”白露冷哼一声,走开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刚好要去厕所的朱岩景观刚好听到了这句话,他被这个案子困扰了很久,不是有本侦探书上说,真相往往存在于不可能之中吗?
那么,凶手真的是这个外国女人吗?
先不管那边警察如何查案,这边已经十点了,陆离还没有要从床上起来的意思,他不光自己不起床,还恶劣的拉着夏琉一起躺着,时不时上下其手,享受作为丈夫的福利。
“陆离,我要起床。”
“乖,在陪我睡一会儿。”
“睡一会儿可以,你的手能不要乱动!”,夏琉的小脸红的跟番茄似的,以前怎么不知道陆离这么没有下限。
“看来是我没有好好的满足你,竟然还想着从我的床上走开。”陆离低声叹道,男人带着磁性的声音响在耳畔,让夏琉感觉有羽毛在心上划过。
“我的……”
……
中午时分,餐桌上,也没有出现陆离和夏琉的身影。
看着空出来的两个位置,围坐在桌旁的陆家人都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神色。
陆沉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那里并没有出现预料中的身影,他松开自己脖子上的领结,小声的说道:“这小子,有这么猴急吗?比我当年还胡闹。”
他的声音很小,但坐在他身边的燕华确是听到了这句话。
燕华她的脚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陆沉一脚,脸上带着微笑看向自己的丈夫,声音比陆沉的还要小,“小辈们还都在呢,有这么口无遮拦的吗?要是说话再不正经,你看我回房间怎么收拾你。”
陆沉请咳了两声,率先拿起筷子,示意众人:“都吃饭吃饭,不等了。”
燕华心情很好,好到多吃了半碗饭,看来儿子很上道啊,照这样的速度,她要不了多久就报上孙子了。
到了下午,陆离和夏琉才从房间里出来。
夏琉被陆离扶着下楼,碰到燕华,后者被燕华瞪了一眼。
“琉琉啊,饿了吧,妈去吩咐厨房给你多做些好吃的,身子重要,都是小七胡闹,不知道轻重,要是他欺负你了,跟妈说,你看我怎么收拾他。”燕华也扶着夏琉。
夏琉狠狠地瞪了陆离一眼,转身看向燕华,“阿姨,我没事的。”
“还叫阿姨?”燕华笑着嗔道。
“妈。”夏琉也不是扭捏的性子,嫁为人妇,改口自然是应该的。
“小七她奶奶现在身子不好,在疗养院里住着,家里最大的就是我和你爸了,咱们家别看人不少,但规矩不多,等到了晚上,咱们再把该走的流程走一遍。”燕华道。
“嗯,一切都听妈的。”夏琉微笑着点头。
晚上,陆家灯火通明,一大家子,旁支嫡系,几十口子人,这让家里最多三个人的夏琉有些愕然。
“这是大伯,伯母。”陆离一一介绍着。
“大伯好,伯母好。”夏琉跟着喊。
陆家大伯单名一个檀字,和陆沉长的差不多,只不过一个儒雅,一个是铁血军人。在和陆沉缓和关系以前,陆离和大伯的关系要更好些。
陆檀也是打心里里喜欢陆离,爱屋及乌,自然对夏琉和颜悦色,“琉琉对吧,大伯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是京城的一栋房子,位置不好,但是布置的还行,送给你玩吧。”
“……”
夏琉这一趟叔叔伯伯,姑姑阿姨的喊下来,收获很是不菲,这让夏琉对陆家的财大气粗、豪门底蕴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就拿陆家大伯口中的“位置不大好”的别墅来说,这可是京城二环内的房子,向来都睡有价无市,却被当成不太拿的出手的东西随手送给了小辈。要是换做自己和老夏,怕是一辈子都买不起。
而陆檀,对这个侄媳妇的印象也是很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怯场,这通身的气度,别说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说一国的公主他也信。
陆家虽然族内关系和谐,但不是所有人的关系都是如此。
此时,夏琉就听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都说什么锅配什么盖,七哥你这么自降身价,简直就是自甘堕落,没来由的丢人现眼,取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媳妇儿,说出去人家怎么看你,怎么看陆家?”
说话的人叫陆达,是陆郁的弟弟,他这一脉素来和主脉不亲近,除了陆郁。
夏琉眯起眼睛,这种嘲讽,简直不能忍。
她停下脚步,用所有人都能听到,但并不大的声音说道:“抱歉,你是哪位?”
“飞到枝头变凤凰,都不看凤凰有什么家里人吗?还有脸问我是谁,我要是你,我早就没脸见人了。”陆达冷笑,一脸的不屑。
“够了,闭嘴。”出声呵斥的人确是陆郁。
陆达心里的愤恨这下更浓烈了,又是这样,明明他们才是亲兄弟,哥哥却总是胳膊肘子往外拐,血浓于水,难道不是他们亲兄弟两个更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