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去帮我打一盆冷水来吧,让我洗一下脸,清醒一下脑子。”谢晏清本想自己去的,可察觉到自己连走路都一直在打盹时,他怕自己等下在打水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跌进井里去,那样可就真让人笑掉大牙了。
县试、府试、院试等无论哪个考试的第一天都必须醒很早,因为要去县衙拿考牌并面见作保的禀生,让禀生帮忙作保。
为什么不提早把考牌发了呢?这也是有故事的,夏朝建国后的第一场科举考试,全国各地差不多就有六十多名考生的考牌丢了,官员们都是秉公办理,不让这些考生进入考场。
但这些考生仗着国家初立,大闹了一场,这让当时的皇帝很是生气,所以从此以后就定下了这个规矩。
谢晏清当初知道这件事后,在心里很是埋怨了一番那些考生,就因为他们,现在每一次考试的第一天都要这么早就来县衙等着。
谢晏清他们走到县衙的时候,县衙旁已经围了很多人了,现场可以说得上是人声鼎沸。
这时,谢晏清正好看到了为他们作保的那两个禀生。
这两个禀生都是他们石方县人,但却不是上次县试帮谢晏清作保的那两个禀生。
因为上次帮谢晏清作保的那两个禀生年纪都是较大的,而到府城帮学子作保,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可不是老年人受得了的。
谢晏清他们找人搭线让这两个禀生帮忙作保,还是费了很多的心思的呢。
但是让谢晏清想吐槽的是,府试作保的银子可比县试作保的银子加了一倍多,居然要七两银子。
这次,是谢晏清、刘青云、刘子意、林焕和何瑾五人一起互结。至于柳俊辉,早就不知道去找了谁,现在也没有跟他们在一起。
谢晏清他们今日起床的时候发现柳俊辉早就不见了,当时谢晏清还在赞叹他怎么可以醒那么早?后来想到也许人家昨晚压根就没回客栈。
谢晏清带着刘子意他们一行人上前给那两个禀生行了礼,之后就退到一边去了。虽然有点不敬,但谢晏清他们都不想要沾惹上麻烦。
他们都不傻,在这特殊的时节,怎能跟帮他们做保的人一起愉快地交谈?万一被误会了,那事可就大了啊。
没让他们纠结多久,很快那两个禀生就被衙役带了进去,其间,谢晏清还看到其中一个禀生在边走边打哈欠。
谢晏清想,其实作保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啊,虽然银子赚的多,但也不轻松。
要给他们参加府试的考生作保,各地禀生就必须要赶到府城里来,并且第一天还要和他们考生一样,午夜时就醒来。且他们还要打起精神,辨认考生是否是由他作保的,这可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更重要的是,禀生还要替考生负责,如果一个考生在考场作弊被发现了,那可是要追究责任的。
帮忙作保的禀生当然是第一个被追究责任的啦,最轻的惩罚,都是那个禀生以后再也做不了禀生了,严重的甚至会被革除所有功名,成为一介白丁。所以帮忙作保的禀生还要时时刻刻担心是否会有考生作弊。
要是一些身体不好的,很有可能帮别人作了一次保后,就会大病一场呢。
没让谢晏清感叹很久,他们一行人就被叫到了名字。因为上次县试已经有过一次经验,所以这次他们没有多紧张,很是轻松的就拿到了考牌,出了县衙。
在走向贡院的路上,一群人都很是激动。
“晏清,没想到我们这次能这么快就拿到考牌。上次可是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啊。”刘子意高兴的道,一开头就这么顺,哪能让人不开心呢?
“是啊,希望我们这次都能实现各自所愿。”林焕兴奋的道,他的双眼也许是因为劳累,也许是因为激动,现在是红通通的。
其他的人听了这话后也是满心的激动,能不能考上童生,就在此一举了。他们的目标,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