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两日不吃不喝,正双目无神地走着,突然上来几个长得流里流气的混混对着她便指手画脚起来。
“何止标致,简直绝色,看来哥儿们几个今日艳福不浅。”其中一个脸上一块大疤的男人磨磋着双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九歌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声不响,手中握着曾经墨尘送她的小石头,在掌心血迹的印染下,石头呈现出诡异的红色。
“不对,好像是个傻子。”另一个尖嘴猴腮,头上梳满小辫的男人伸手在九歌眼前晃了晃,然后绕着九歌走了一圈得出结论。
“傻子不是更好。”先前那个大疤男笑得愈加猥琐,忍不住凑近一步贴近九歌:“小娘子独自行走太不安全,哥几个送娘子一程如何?”
“甚好,甚好。”其他几个混混立马大笑着附和,只听得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眉飞色舞道:“前面不远处有座破庙,小娘子走这些路也该累了,刚好可以歇歇脚。”
“破庙。”
九歌的手心不觉一颤。
“不是吧,那庙前两天刚失过火,里面一团糟。”大疤男立马抗议:“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歇个屁啊。”
“失火。”
九歌的眸子一冷,拳头微微握紧。
“妈的,别提了。”另一个光头猛地朝地啐一口唾沫:“就是左鹰帮的那个瘸子干的,当时我在庙里,他设局将我支开,说什么集上来位大善人在散财,害老子乐呵呵地跑去了,结果财没捞到,回来还烧成了这副鬼样子,连块门板都没留下。”
“设局。”
眼中蓦地燃起怒火,九歌猛地转身,一把提起方才说话的那个光头,手中的力道让光头连惊叫声都没来得及喊出来便双眼直翻。
“老三。”旁边的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见状立马惊呼出声,紧接着忙一脸警惕地看向九歌,“你,你会武功。”
九歌面色阴沉,眼神阴鹜地扫向那个胖子,而手里的光头则是嗓子呜呜不止,四肢乱蹬。
“你,你快放了老三,不,不然我要你好看。”胖子被九歌瞪得心里一慌,满脸的横肉僵住,忍不住一边后退一边强壮着胆子看向九歌。
九歌冷冷地收回目光,眉间的纠结让她手掌的力量忽大忽小,她本无意杀人,奈何内心的弑杀欲望却让她身不由己,看着在自己手中渐渐放弃挣扎的光头,九歌眼角冷酷,凌厉的眸子冥灭掉最后一丝犹豫。
“你和她废什么话。”这时候大疤男站了出来,满脸鄙夷地扫一眼已经退到自己身后的胖子:“她就一个人,咱们七八个汉子还治不了一个娘们儿,说出去以后咱还怎么在街市上立足?”
“可是,老三在她手上。”胖子面色一红,仍心有余悸道。
“废物。”大疤男狞笑一声:“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看他那样儿也没什么用了,走,哥几个一起上,为老三报仇。”
“老大说的没错。”其他几个混混闻言立马附和道:“一起上,为老三报仇。”说罢,几个男人便虎视眈眈地朝九歌围拢来。
九歌扬起一抹冷笑,苍白的面色在阳光下显得清冷异常,随着一声鸦鸣,九歌杀机毕露,微微提起手中那个光头,朝着围拢来的众人便是一扔,众人惊呼一声竟齐齐避开,可怜的光头直接摔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胖子站的位置刚好离光头最近,见光头一动不动地趴在自己脚边,胖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强壮着胆子下腰,在探了光头的气息后,胖子直接一个腿软跌坐在地上,对着大疤男连带哭腔道:“老,老三,死了。”
大疤男面色陡然阴沉下来,脸上的伤疤在肌肉的拉扯下显得狰狞异常,只见他一脚踹开地上的胖子直指九歌:
“你个臭娘们儿,敢在老子面前杀人。”说着,大疤男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然后转身大吼道:“兄弟们,给我杀。”
九歌目光冰冷,手心的刺痛加速了她发泄的欲望,不等那些混混围过来,九歌一个跃身便杀入他们当中,势不可挡。
七八个壮汉除了人数的优势,并不是九歌的对手,尤其那个大疤男,佯做冲锋,实则观望的心思,一动手便暴露无遗。随着倒下去几个头脑简单的,剩下的混混立马学了乖,统一心照不宣地与九歌周旋起来。
九歌无意和他们浪费时间,掌心的伤势明显加重,鲜血沿着指缝流出,一滴滴滴落在地上鲜艳夺目。
大疤男明显注意到了九歌的异样,顿时心下一松,扬眉哈哈大笑起来:
“还以为刀枪不入呢,原来是装腔作势啊。”大疤男说着挺了挺胸脯:“怎么样,现在低头的话,爷还可以给你留条活路,只要你伺候好了哥几个,是吧,兄弟们。”
其他几个混混似是一愣,转而瞬间明白过来,无一例外的全部维维应和,竟全然忘了方才那个死于非命的老三。
九歌微微握拳,眼中的杀气席卷而来,原本她并未打算斩尽杀绝,然而杀鸡儆猴的道理他们不懂,既然如此,那便一起解决了吧。
左手轻轻按上腰间的弯刀,九歌唇角轻扬,这是完颜九歌之物,从自己穿越过来的那天起便一直随身携带,至今还未开过光,九歌不觉眉梢微挑,眸子里闪过一抹快意,既如此,那便用这几个混混的血来替它开光吧。
见九歌亮出了凶器,几个混混也瞬时不再嬉闹,在大疤男的带领下,大声喊杀着冲九歌袭来,而且无一例外,都是瞄准了九歌受伤的右手。
九歌冷笑一声,挥刀以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伴随着混混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九歌右手的痛感也在渐渐消失,两天的不饮不食让九歌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手起刀落间鲜血飞溅,满眼的猩红冲击着九歌的视觉,仿佛回到了刚穿越来的那天,满目狼藉,尸横遍野,以为到了地狱,却是生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