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桓,想毕你也知道此番叛乱如此猖獗的缘由,不单单是因为昭何的出其不意,更是因为你父王对当年叶氏的所作所为让将士们寒了心,所以眼下若要保住你昭氏的江山,你就不能出事,我这么说,你能懂吗?”
宇桓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站着,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他那快要奄奄一息的母后,倘若自己再不过去,怕是连母后的最后一面都要见不到了。
“我知道你想救你的父王母后,可眼下拜托你请清醒点,看一看你周围的形势,除了城内的原有的守军,只来了江城驻军这一支军队,尽管袁将军在竭力指挥,但我相信至少有一半的人马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根本无意以死相拼。”九歌说着看向宇桓:
“眼下昭何的实力还根本看不出来,死士只是他反扑的一部分,他所倚仗的人马在哪里,我们根本不知道,所以眼下,我们需要将士的同心协力,三军的同仇敌忾,而这一点,只有你能做到。”
“我?”宇桓不觉皱眉。
“只有叶氏的冤案得到昭雪,那帮老臣的怨气才能平复,三军将士的报国之心才能安定。”九歌说着沉声道:“所以,你的父王必须要禅位谢罪,而你,也将接替你的父王行使王权。你若是如此一意孤行,非但救不了你的父王母后,还会将你父王用尽心思得来的江山拱手相让与别人,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这到底值不值得?”
“可他们是我的亲人,在我心里,他们比江山重要。”宇桓嘶哑着声音开口道。
“那那些无辜的百姓呢?他们也有父母亲人,难道就活该妻离子散,阴阳相隔吗?”宇桓的话让九歌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气:“你身为王室继承人,百姓便是你的衣食父母,你以为你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都是哪里来的,你的父王母后重要,可是他们当年犯下的错误凭什么要百姓来买单,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么随我出宫然后堂堂正正的被百官以王室礼仪奉迎入宫,要么你现在去大殿送死,陪着你的父王背上一个千古骂名含恨九泉。”
“我——”宇桓的脸瞬间涨的通红,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如此跟自己讲话,今天的九歌和以往见到的那个少言寡语的宫女九歌简直判若两人,竟让宇桓生了一丝莫名的敬意。
“走。”九歌并没有等他答案的意思,拉起他便向当时自己做宫女的住处跑去。
“你要带我去哪?这不是出宫的路。”宇桓忍不住提醒道。
“出宫的路早就被封了,如今的王宫就是昭何的天下,你想要从正常的通道出宫,怕是还没到宫门口便被人拿下了。”
“那我们这是去哪?”
“我的住处。”九歌淡淡道。
“你的住处?”宇桓顿时不解道:“你方才还说这王宫如今已是昭何的天下,你那小小的宫女房又如何能避开昭何的耳目?”
“你去了就知道了。”九歌并没有过多解释,听的宇桓一脸茫然。
到了住处,九歌立马跑至榻上察看一番,果然,木板已被封死。九歌心中一冷,墨尘该不会真将此处地洞封死了吧,若是如此,那自己这回便倒大霉了,溢华宫眼下已然不安全,自己所知道的逃身之处出了溢华宫便是这里,九歌眉头微皱,不觉倾下身来对着木板一边敲一边仔细去听。
敲之片刻,九歌眸子猛的一亮,听声音,下面的空间貌似还在,太好了,九歌
忍不住笑看向宇桓:“把你的佩剑借我一用。”
“干什么?”宇桓一边递给她剑一边好奇道。
九歌没有理他,拿起剑便起身对着床板一阵猛砍,宇桓一愣,忙上前阻止道:“这是我的流云剑,不是柴刀,怎能用来砍木头。”
九歌无语地看一眼他:“物尽其用,这个时候它除了能砍木头也没有其他用处了。”
“它还能杀敌好不好。”宇桓瞬间不满道。
“你去杀一个来给我看看。”九歌于是笑起来,一个用劲,床榻终于被劈出了个口子:“大功告成,六公子快过来。”
宇桓看的目瞪口呆:“这下面居然是空的?”
“是啊,如何,是不是很意外?”
“是很意外。”宇桓不觉看向九歌:“你干嘛要在房里挖密道,不怕太过张扬,被我父王发现吗?”
“这可不是我挖的,是一个朋友干的。”九歌淡淡一笑:“走,带你去会一会我这位朋友的好兄弟。”
“好兄弟?”宇桓怔怔地看着九歌,结果还没想完,便被九歌从背后一把推进了洞中:“沿着这条道一直往前走,顶头有一段楼梯你爬上去,然后你会看见一扇木门,推开木门进去便是一个树屋,屋里住着一个特别的主人,他叫乌衣,你见到他后一定要客客气气地自报家门,并告诉它是我让你过来的。”
“乌衣?”宇桓好奇道:“男的女的?”
九歌一愣,不觉笑道:“见了就知道了,一个很特别的朋友。”说着九歌看一眼窗外:“眼下时间有限,我先走一步,你在这里等我。”
“什么?”宇桓大惊:“你不和我一起吗?”
“不了,既然你这么放不下你的父王母后,我便替你跑一趟。”九歌说着看一眼宇桓:“前提是你得保护好自己,还有,你父王母后的安危我没法保证,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
“可是——”
“没有可是。”九歌直接打断宇桓道:“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既然是昭国未来的大王,那便请你少些优柔寡断,多些不择手段,学学你父王的治国之道,驭下之道,除了叶氏的那桩惨案,总得来说,你父王的王做的还不错。”
良久方看向九歌:“今天的事,谢谢你来救我,但我可以不要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