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
“需要借你的舅舅一用。”
“丞相？”袁亮有些狐疑地看一眼九歌：“你打算怎么借？”
九歌瞧一眼袁亮有些紧张的脸，不觉笑道：“我需要将雍福苑所发生的一切全部推在你舅舅身上。”
“推他身上？”袁亮有些不解地看向九歌：“这关他什么事？”
“这当然与他有关。”九歌不屑道：“是他要查牵制程烈的证据的，如今刚好，证据找到了，他得偿所愿的同时是不是该付出点什么？”
“证据？”袁亮微微皱眉：“不是说不能说吗？”
“那要看你怎么说了。”九歌收回目光淡淡道：“丞相获禀国尉程烈在府中擅养死士，便暗中派人跟查，没想到暗查的人员被国尉发现，为免事情败露，国尉大人起了杀心，两方交战之下引发了勤书斋大火，这才引起来了袁将军的注意，而程烈自己却不知为何反被那死士当场咬死。”
“那叶九呢？”袁亮不觉皱眉。
“跑了。”九歌看向袁亮：“那死士既然能逃得出杰人谷，自然也能逃的出这小小雍福苑。”
“那万一昭王要搜查雍福苑怎么办？”
“那就查呗，查不到最好，查到了算他昭何倒霉。”九歌微微一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只要按照之前叶大娘交代的去做便是了，至于结果如何，也不是咱们能控制的了的，你说对吧？”
“我发现我有的时候挺看不懂你。”袁亮突然靠近九歌：“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啊？”
“自然是正义这边了。”九歌有些无奈地看一眼袁亮：“凡事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就可以了，我们又不是拯救苍生的大英雄，想那么长远干什么，若是如此，岂不是谁都能当王，天下大乱了？”
袁亮被九歌的这通歪理堵得一时无言以对，良久方缓缓道：“那我舅舅那边知道消息后怎么办？”
“他还能怎么办？自然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喽。”九歌说着笑看向袁亮：“谁让他收了你这么个好侄子呢。”
“你少在这说风凉话。”袁亮白九歌一眼：“我看你顾全大局是假，公报私仇才是真吧。”
“你要是这么想也可以，不光是我，你不也一样。”九歌拍一拍身上的灰尘：“当初若不是姜尚他袖手旁观，放任你母亲在乡下不闻不问，你母亲又岂会坏了身子，那么早离世？对待亲妹妹尚且如此，又何况对你这么个不痛不痒的侄子。”
九歌稍稍缓一缓继续道：“再说了，你又不是把他姜尚怎么了，这事儿原本就是他自找的，即便你不揭发，早晚也会有人揭发，若是换做了旁人，那后果可就不是一个追查死士所能圆过去的了，孰轻孰重，你用脚指头想想也该明白。”
袁亮有些无语地看向九歌，她的口才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只要她想说，怕是死的也能被她说成活的吧。
九歌见袁亮不说话，不觉悄悄试探道：“你在担心你舅舅那边不好交代？”
“我自然不是怕他。”袁亮轻叹一声：“我只是不想这么快将关系闹僵，否则有些事就不好办了。”
“怎么？”九歌有些疑惑地看向袁亮：“你需要利用姜尚帮你办事？”
“也许吧，算了，先不说这个。”袁亮说着看一眼九歌：“那便照你说的办，先把昭王这关过了再说。”
九歌看着袁亮，沉默片刻方道：“如果你想瞒过姜尚你暗中调查程烈之事，不妨可以将责任推到程夫人身上？”
“程夫人？”袁亮似是一愣，“你是说姬苏？”
“没错。”九歌点头：“你可以说是姬苏为了帮丞相找到牵制国尉的证据，多次潜入勤书斋未果，此番借着国尉回府本想再试探一番，不曾想却撞上了被国尉藏在书房中的一个人面兽身的怪物，无奈之下与之交手，引发了火灾。”
“可火并不是那姬苏导致的，当时国尉召集全府上下时，姬苏也是在场的啊。”
九歌微微一愣，转而扬眉道：“易容术懂不，当时在场的并不是姬苏，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替代品而已。”
“你可真能扯。”袁亮忍不住白她一眼：“然后呢？”
九歌扑哧一笑，转而继续道：“袁将军当时正好在商地收债，听闻雍福苑大火，便立马赶了过去，结果动作稍逊一步，等到袁将军抵达时，书房已被烧毁，程夫人只是稍稍受了些皮外伤，倒是国尉大人不知怎的却被那怪物咬死了。”
“那万一丞相问及证据的事呢？”袁亮饶有兴致地看向九歌：“他倒是想看看这丫头还能编出什么故事来。”
“证据？”九歌笑着看一眼袁亮：“证据你不都知道了么？昭王卑鄙无耻，恩将仇报，借程烈之手除掉了叶将军。”九歌说着又添了一句：“当然，这是程夫人告诉你的，而程夫人是听程烈临终时说的。”
“就这样？”袁亮似有些不满意：“无凭无据的，丞相便罢手了？”
“不然呢？”九歌有些无语地看一眼袁亮：“要证据干嘛？拿到昭王面前指证昭王？他姜尚活腻了么？”
袁亮闻言方觉大悟，“没错，他怕是避之还不及呢，反正程烈都已经死了，也威胁不了他了。”
“想清楚了？”九歌不觉活动一下身手：“时间不早了，你快些回商府吧，估计昭王的人很快便到了。”
“那你呢？真要去帮那昭何拿什么东西？”
“当然。”九歌一拍胸脯：“我九歌说话向来一言九鼎，你放心好了，事成之后我去商府找你，记得给我准备些好吃的，不要蛇。”
袁亮无语地看她：“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路上小心点。”
“去吧去吧，我目送你。”九歌玩笑着催促道。
袁亮无奈，只得纵身一跃翻过了院墙。
看着袁亮消失的身影，九歌的笑容渐渐褪去，她转身向院门外走去，在去找叶信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