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今日将我召去,说是堰国也来了使者。”姬茕羽似有些无奈地看向九歌:“你说这几国是不是合着伙儿地来捣乱来了?”
“勤,琪,堰?”九歌若有所思:“原来如此,看来这三冥虽说原本一家,内部却是暗潮汹涌,各不相让,不怪三家分冥了。”
“父王这回可是真急了。”姬茕羽突然一脸纠结地凑近九歌:“你知道吗?今日我去见父王,他居然气急败坏地让我自己选,我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九歌不觉一笑:“是可以脱口而出,但是却不是由你来说。”
姬茕羽一惊,似有些紧张道:“他同意了?”
九歌点头:“眼下便看咱们这边了,得找个在昭王跟前能说的上话的人帮你出面才行。”
“那找谁呢?”姬茕羽眼前一亮:“大司马?”
“不行。”九歌摇头:“碍于将军母妃一事,所以此事只能点到为止,话得由昭王自己提出,所以不能找朝臣。”九歌看一眼姬茕羽:“将军不妨可以找六公子试试。”
“宇桓?”姬茕羽一愣,转而了然道:“好,我这便去安排。”说着姬茕羽起身便要出去。
“将军。”九歌喊住她:“我想,我们这边还需要动点手脚才行。”
“动手脚?”姬茕羽刚要跨出去的脚瞬间又收了回来:“如何做?”
“我需要散布些于将军名声不太好的谣言,不知将军是否介意?”九歌不觉讪讪地看向姬茕羽。
“谣言?”姬茕羽瞬间来了兴致:“什么谣言?快说来听听。”
九歌有些为难地看向姬茕羽:“都说是谣言了,我看将军还是不要听了吧。”
“不行。”姬茕羽一脸正色:“事关本大将军的名声问题,怎能不听?”
“果真要听?”
“必须要听。”
“好吧。”九歌投降,转而看向姬茕羽:“将军八字不正,命中带煞,生就一条克人克己的命。”
“不是吧!”姬茕羽怔怔地看着九歌:“你这谣是不是造的太狠了些?”
九歌没回她继续道:“好在自幼习兵,沙场喋血,采阳补阴后于国尚有利,加之卫夫人一心向佛,每日为将军诚心诵经祈福方能将戾气压制八成,使得周边之人暂且保全。”
姬茕羽欲哭无泪地盯着九歌:“有必要编这么惨么?万一那蔚公子也信了呢?”
“如今卫夫人已去,纵观昭国上下再无能压制将军之人,为今之计便是尽快将将军嫁出,为祸他国。”
“为祸他国?”姬茕羽哭笑不得,转而对九歌竖起大拇指道:“够狠。”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现在比的可不就是一个狠字吗。”
“这事儿我可没法对自己下手,还是你来吧。”姬茕羽说着起身笑道:“我去找宇桓比较靠谱些。”
用完午膳,九歌直接换装出了将军府。茶楼里人来人往,九歌本想选个人多的位置坐下,却不想重华和蔚离歇也在,九歌一愣,心想这两人怎么总混在一起,正想着是否要避开,
“九歌。”蔚离歇直接招呼道,重华因背对着九歌,听闻蔚离歇这么一喊,方才回头。
九歌无奈,只得过去,“九歌见过二位公子。”
“你和我就不用如此客气了。”蔚离歇笑道:“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来喝茶的?事情办妥了?”
“还没。”九歌讪讪道:“我正要办。”
“正要办?”重华瞬间笑起来:“在哪办?茶楼?”
九歌没有理他,转而看向蔚离歇道:“一会儿九歌要说的话,蔚公子千万别当真。”
“哦?”蔚离歇有些惊奇道:“和蔚某有关?”
“和姬将军有关。”九歌笑道:“自然也和蔚公子有关了。”
“是什么样的话?快说来听听。”重华一脸幸灾乐祸地凑过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对吧?”
九歌无语地瞧他一眼,正准备忽视,突然脑海里似有什么闪过,九歌微微一怔,不觉心生一计,顿时笑逐颜开道:“说来此事也跟公子有关。”
“跟我有关?”重华莫名其妙地看向九歌:“说来听听。”
“这可不行,事关公主的终身大事,在下可不敢妄言。”九歌有意提高音量,说着眼角的余光顺势一兜,果然,有几双眼睛已经朝这边瞄来。
重华似是领悟到了九歌的用意,心中一声苦笑,她倒是会用人,嘴上却配合她道:
“既然是公主的终身大事,你一介平民又怎会知晓。”
“我自然是不知晓的。”九歌说着故作得意道:“可我有个远房表妹,她可是从小侍奉在公主身边的,据说啊——”九歌有意一顿,紧接着凑近重华耳边低语一番。
“命中带煞,克人克己?”重华震惊地脱口而出,其中有一半自然是故意的,但还有一半确实是震惊,重华不觉呆呆地看着九歌,她是有多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公然诋毁公主,她就不怕昭王迁怒吗?
周围听众一阵抽气,瞬间围拢了过来,九歌见目的已经达到,借着重华的话头,半推半就的将污蔑姬茕羽的故事添油加醋地编了个八九不离十,听的大伙是惊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蔚离歇安静地看着九歌,足智多谋,胆大心细,为人仗义,如此奇女子却不能为自己所用,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重华配合着九歌突然拍案而起:“如此骗婚,实在可恶至极,看来勤昭联姻之事得容我回禀了我王再做打算。”
九歌被重华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怔愣片刻后忙做出一番震惊之色:
“不知公子是何来历?”
“不瞒这位小哥,在下正是前来昭国提亲的勤国使者重华。”
九歌作势一愣,瞬间摆出一脸懊悔之色:
“原来是勤国公子,在下失敬失敬。”九歌说着忙恭敬地行了一礼:“公子勿恼,方才之言在下纯属道听途说,怕是子虚乌有,在下还有事要办,这便先行告退了。”说着九歌忙再次躬身施礼,接着便诚惶诚恐地逃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