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巧妙的避过:“公子莫急,九歌尚待字闺中,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瞧见了不好。”
“是,是。”男子忙不迭地应道,瞬间心花怒放,“小娘子自己走,本公子从旁护着便是。”
“只是不知公子府邸在哪?还有多远哪?”
“不远不远,前面拐个弯便是。”
九歌微微点头,转而偏过身子对代舞道:“小舞,回去跟娘说一声,毓记新到了些上好的绸缎,掌柜留我挑选,可能要晚些回去?”
“是。”代舞说着便要转身。
“慢着。”男子突然开口阻止。
九歌听闻一笑:“怎么,公子还怕小舞会去通风报信不成,您可是四公子沧禾的人,咱们这小家小户的可得罪不起,我爹外出经商,我娘身子弱,一个人在家经不得半点惊吓。”
“哈哈。”男子闻言大笑道:“小娘子说的是哪里的话,本公子不过是提醒这小舞将话传周全了,以免让令尊误会了去。”
“奴婢不敢。”代舞忙故作胆怯的躬身道。
“不敢就好。”男子手一挥:“去吧。”
九歌暗中冲代舞使了个眼色,代舞会意,缓缓转了身子行至一段便立马往府中跑去。
九歌幽幽一笑:“那便请公子带路吧。”
“小娘子请!”
九歌一边走一边盘算着脱身之计,心想着这流氓怎么什么时代都有,还如此光明正大的抢人,看来这个所谓的四公子沧禾也不是什么好人。
“九歌?”
突如其来的一声让九歌不觉站住,转而侧身看去,风度翩翩,相貌迥异,如此集优雅与怪异于一体的男子,除了小辛还会有谁。
九歌心中一喜,小辛的出现及时又意外,但只有一瞬,九歌那亮起的眼神瞬间又暗了下去,因为想到他根本不会武功。
眼前这个流氓的手下有两个壮汉,若是让小辛得知自己有难,必然会出手相救,到那时,只怕是救人不成,反倒将小辛给连累了。
“哎呀妈呀,吓死本公子了。”男子瞬间跳了起来:“长这么丑,你谁呀?”
小辛并不理会那男子的出言不逊,直接走向九歌:“果然是你,你怎会在此的?”
九歌闻言忙笑道:“半路遇上这位——”晕,不知道姓名,九歌的伪装立马出了瑕疵,只得讪讪一笑,继续道:“这位公子,故而约我去他府上一叙。”
小辛早就瞧见了方才那男子与九歌之间的拉扯,故而才一路尾随,此刻听闻九歌此言,不觉心生疑惑地转向那名男子:
“敢问阁下大名?”。
“本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沧禾公子门下正德是也。”男子头一扬,很是得意道。
九歌不觉暗笑,他爹是给他把名字起反了吧,两个字,竟一个也不沾边。
“原来是沧禾公子门下,失敬失敬。”小辛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淡淡地瞧一眼那正德:“只是我这位故友有伤在身,公子既是旧识,还望公子待九歌伤势痊愈后再行拜访。”
九歌一愣,怔怔地看向小辛,心想他是如何得知自己有伤在身的。
“嘿,我说你面目可憎也就算了,竟然还管起本公子的闲事来了,看在你与这位娘子相识的份上,本公子暂且不与你计较,赶紧给我滚。”正德本来正得意的准备接收小辛的谄媚,结果未曾想却等来这一句,顿时不快道。
“古人云,人之秉性不在于外貌,公子却一再的以貌取人,实在是有辱沧禾公子的贤明。”
“大胆。”正德瞬间恼羞成怒:“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来人,给我打!”
话毕,方才远远跟在身后的两个大汉立马上前按住小辛便揍,那小辛却也不躲,只是一边挨揍一边冷笑: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此宵小之徒,昭国无望矣。”
九歌见状瞬间暗道一声迂腐,忙转向那个正德:
“公子见谅,小辛言语不敬实属该罚,但请公子看在九歌面上饶他这一回。”
“不行。”正德当即回绝:“你最好也给我识相点,本公子耐心有限,惹毛了我,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九歌面色瞬间一冷,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了不成,右手摸向腰间,那是玄玉之前送她的小石头,眼下身上无一防身之物,只能用它来治一治这流氓了,但愿不要失手了才好,
“住手。”
九歌一怔,手拿着石头瞬间停住,疑惑地抬头,却又被刺眼的阳光晃的忙抬手遮住,透过指缝,却见茶楼上一人翩然而下,淡蓝色的袍子映着阳光分外清凉,九歌拿开手掌,不觉愣住:“蔚公子?”
蔚离歇看她一眼,转而笑看向一旁已被打到在地的小辛徐徐道:
“公子所言极是,蔚某也听闻沧禾公子门下门客众多,才能各有所长,却不想竟有此般当街抢人之徒。”说着,蔚离歇意味深长的看向一边已是目瞪口呆的正德:“看来本公子是有必要提醒提醒沧禾兄了,免得被人狐假虎威污了贤名可不好。”
那正德显然忌惮蔚离歇,顿时舔了笑容上前道:“蔚公子误会了,正德只是邀请九歌至府中一聚,别无他意,别无他意。”说着忙瞪向一旁还架着小辛的两个壮汉怒喝道: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搀扶起公子。”
“是,是。”两壮汉闻言便要搀扶,小辛鄙夷地挥开他俩伸过来的手,自己撑着墙站了起来。
九歌忙吃力地过去:“怎么样?可有伤着哪里?”
“无事。”小辛笑道:“你还好吧?”
九歌点头,转而对着蔚离歇恭敬的施礼道:“谢公子出手相救,九歌感激不尽。”
蔚离歇淡淡一笑,看向面前一脸谄笑的正德:“可能是本公子误会了,本公子现下欲带这位公子去医伤,公子可有意见?”
“没,没有。”正德忙摆手道:“蔚公子大义,正某这便告辞。”
蔚离歇转了身子便不再理会,正德忙示意了两个手下匆匆离去,九歌看着他们几个慌不择路的背影,门客?门客也能如此猖狂?看来这个沧禾非同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