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只燕子居然会让人进她的燕窝?”秦承业拿起一把瓜子,慢慢的嗑起来。
“毕竟是红衣大主教,身份不一样。”
“先生,在这个问题上,你还真错了,你以为身份尊贵就能进燕尔轩?”秦承业看着张子房,“说到智慧,先生您天下无双,但说到对那只燕子的了解,你还真不如本王。”
“哦,属下倒是很有兴趣听听。”
“自从大将军殉国后,飞燕的心就关闭了起来,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一副对谁都笑嘻嘻的样子,可是内里最是倔强,如果想进她的燕尔轩,就必须是她真心喜欢的人,靠权力和地位,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本王就是很好的例子。”
“这样说来,这个无比神秘的红衣大主教,看来是飞燕姑娘的旧识,还不是一般的旧识,飞燕姑娘心里已经有人了?”
“就算不是她心里的人,也是她心里认可的人,会是谁呢?”
“听说是个很年轻的人,外表很清秀,给人一种书生的感觉,对了,据探子回报,说那个人经常发呆。”
“书生?清秀?发呆?”这些词语,那个形象渐渐的丰满了起来,秦承业渐渐的知道了是谁,那个末日空间里的人,那个姓秦的家伙,那个得到了霸先公传承的年轻人,他来秦国了?还是青天道驻秦国的红衣大主教?
这是很大的权力,是很高的地位,具有很大的能量,他的到来对自己是福是祸?如果自己得到他的支持,登上那把椅子,把握又会大上很多,既然他跟飞燕关系匪浅,倒是可以利用自己跟飞燕的关系,好好争取一下这个红衣大主教。
“马上撤回所有的探子,不要再去燕尔轩了,还有,静安寺那边,也不要去了。”
“殿下认识那个红衣大主教?”张子房很是吃惊,殿下的应对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本王当然认识,给本王备上一分厚礼,本王明日就要去拜访拜访他。”
“看来殿下跟那位红衣大人关系不一般,这倒真的是件大事,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把握又会大上很多。”
秦承业笑了笑,张子房虽然智慧无双,但对自己这些年轻人,还是缺乏了解,那个温润的家伙,又岂是靠拉拢收买这种方式能够得到他的支持的。
国公府,秦国公其实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的病倒不是欺骗秦皇,毕竟年纪大了,骤然听到那个消息,心里受了惊吓,加之本身实力境界并不高深,生一场大病确实是真的。不过他这一场大病还病的真是时候,这场病,让他可以闲下来,好好的当一次局外人,看看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他是三朝元老,又是皇帝陛下的叔叔,仗着那一张老脸,死活就不肯上朝,就连皇帝陛下都拿他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又不能真的治罪于他。
但皇帝陛下是什么人物?本身就是凝星巅峰的高手,十六年前,大秦骤逢大变,永乐皇帝和当朝皇后双双殡天,回归星空,刚出生的太子和大秦的精神支柱国师大人不知所踪,在那样危机的时刻,是当今陛下挺身而出,先是在一帮老臣的拥护下登上大位,然后以雷霆手段,在长安城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迅速稳定了局面,带领大秦挺过了那一段危机时刻。
就在秦谨言拜访秦飞燕的时候,秦皇秦仲易也摆架国公府,亲自出马来看看自己的叔叔,看看这一只老狐狸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跟随陛下来的,还有锦衣卫指挥使魏诤魏大人。
让魏诤大跌眼镜的是,秦国公居然真的敢不出门迎接皇帝陛下,就那样躺在自己的床上,等待陛下的到来。
“皇叔,朕亲自来看你,你都不迎接朕,你就病的这么重?”
“陛下”,秦谋政躺在病床上,看着推门而入的皇帝陛下和魏诤大人。“老臣真的老了,没想到一场病就把老臣的精气神都给折磨没了。”
“哦?听太医院那些没用的废物说,你得的是心病?”
“陛下,老臣不敢欺君,确实是受了风寒,一病不起。”
“看来朕真的要好好整治一下太医院了,居然连个风寒都看不好,要这帮废物何用?”秦皇看着秦国公,嘴里的话很重,但脸上却是微微笑着。
秦国公知道陛下早就明白自己的病情,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再装,他们这些老狐狸,最会把握分寸,最会把握火候,所以他缓缓地坐了起来,却也没有给秦皇行大礼,依然是那么淡然的坐在床上。
魏诤赶紧搬来一把椅子,让皇帝陛下坐下,自己却站在旁边,看着秦国公,眼神里都是佩服,整个大秦,也只有这个老家伙敢倚老卖老,在皇帝陛下面前拿大。
“你不要羡慕他,人活得时间久一些,总是会多一些特权,你要跟他一样,那就好好活着,一直活到朝堂上那些人都故去,你也可以像他这样。”秦仲易微笑着说道。
“陛下说笑了,老臣知罪。”
“你有没有罪,以后再说,不过你这把椅子倒是不错,坐上去很舒服,倒比朕那把椅子舒服多了,也不知道这天下人为何都想要试试朕那把椅子。”
秦仲易这话说的很是随意,就像是在开玩笑,但内里却有些极深的意思,也有着极大的风险,秦国公和魏诤这样的老臣,都不敢接这话,场间一时显得有些沉默。
“明日能否上朝?”秦仲易转换了话题。
“老臣明日一定坚持,一定坚持。”
“那就好,如果你这病还好不了,那朕今天给你带来了一副好药,保准药到病除。”
说完这话,秦仲易看着自己的叔叔,秦国公是国朝支柱,这些年朝政全靠他主持着,秦仲易知道,大秦之所以能够蒸蒸日上,自己的国策之所以能够完美的施行,这位叔叔,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朕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也不问你那日在静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朕这副药,想来你很喜欢。”秦仲易顿了顿,魏诤干净递上一杯热茶,“今日,那位新来的红衣大主教,一大早就进了燕尔轩,到现在都没出来。”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秦国公差点从床上站了起来。
“那个清秀的年轻人,就是新来的红衣大主教?果然是气度不凡,不过也未免太年轻了些。”
“的确年轻”,秦国公叹了口气,“陛下,臣不得不感叹,臣真的老了,那位年轻的大人,比臣厉害的多,甚至比臣想象的还要厉害。”
“哦?”秦皇明显来了兴趣,秦国公有多厉害,整个大秦都领教过,现在,那个年轻的大主教居然比秦国公还厉害,那得是多厉害?
“臣不敢欺瞒陛下,那日,臣在静亭见着那位年轻的大人,被他一步步的控制住心神,虽说臣确实准备不足,臣在明处,对方在暗处,但后来回到家,臣一直在想那日的场景。”秦国公显得很是感慨,“那位大人,每一句话都看似无比简单,却步步为营,步步紧逼,让臣一开始就陷入了他的节奏和掌控之中,从头到尾,臣竟是彻底的沦为了听众,现在想来,的确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