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笑意的笑容。
林蚀回忆着刚刚她的笑容，“那种表情一定是被强迫才做出来的吧……”
“可是，”林蚀看着趴在桌子上，不断颤抖的她，“是什么原因让她要强迫笑呢？”他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的问题有可能和这所学校的灵异有关……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唯一清晰的声音是乐木兮轻轻的呼吸声。同学们虽然没有说话，但都密切注意着他们这里，当看到林蚀主动和那女生交流，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亦如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
“越来越让人在意了……”林蚀注意到了他们的表情，心中揣测着，“这里到底过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再和旁边的女生交流，而是静静地等待着下课。黎正说过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乐木兮，那么等下课后，他想问问她：他的同桌有什么问题……
不一会儿，下课的铃声就响起了。最先有所反应的就是乐木兮，她对于铃声的敏感程度比谁都高。
她耳朵一竖，抬起头迷迷糊糊地问道：“下课了？”
“嗯……”
“好的！”乐木兮伸了个懒腰，用甜腻的声音如此说道，“那下节课见吧。”说完，轻轻地鞠了个躬就走出了教室。
“去找她问问吧。”林蚀打定主意，起身准备找乐木兮时，三个男生挡在了他前面。
“同学，你叫林蚀是吗？”那中间的男生略带礼貌地问道。
“是，有什么事吗？”林蚀也礼貌地回问道。
“能不能出去谈一谈……”那男生说着，眼睛瞟了瞟趴在桌子上的那女生。
林蚀注意到他的视线，明白了他想和自己谈什么。
“好，走吧。”
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在同学的注视下走出了教室，穿过了熙攘的走廊。
而让林蚀苦笑不得的是，他们把说话的地方选在了男厕所。
进到男厕所之后，他们三个还特意看了看里面的隔间有没有人，然后聚在洗手台旁，示意林蚀过去。
“在走廊中谈不行吗？”林蚀苦笑着问道。
“不行。”那男生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走廊里人太多，我们要说的事最好不要让别人听见，以免引起慌乱。”
“引起慌乱？”林蚀反问道，他抓住了这个不寻常的词。
“嗯，首先我们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杜兰，他叫李柯，”他指了指左边带着眼睛，脸上布满雀斑的一个男生。
“你好。”叫李柯的男生朝林蚀点了点头。
“你好。”林蚀也礼貌地回礼。
“他叫张褚。”杜兰指了指右边的男生。
张褚个子很高，看着很友善。他朝林蚀笑了笑。
“你好。”
“你好。”
“那么，我们也算是认识过了。”杜兰点了点头，一副严肃的样子，他很凝重地对林蚀说道：“我拉你出来是有事情想告诉你。”
“是关于我边上的女生？”林蚀问道。
“没错，”杜兰不疑惑林蚀能猜出来，他的表情像是在谈生死攸关的事，“想必你也感觉出来了，我们大家对她的态度有问题，所以……”
“你上课的时候是不是和她搭话了？”旁边的李柯接起话说道。
“是啊，怎么了？”林蚀挑了挑眉问道。
“以后不要和她说话。”李柯直接地说道。
“哦？和她说话会被学校的老大盯上？”林蚀问道。
“哈哈哈，不是。”张褚笑着回答道，“但比这更可怕。”
“李柯的话可能有些直接，但这确实是我们想告诉你的。不要和她说话，这是为了你好。”杜兰语气很和善地说道。
“为什么？”林蚀问道，他隐隐感觉出了什么。
“嘶……”杜兰吸了口气，不知道从何说起。思考片刻后他问道，“你相信灵异吗？”
“果然啊……”听到杜兰的话，林蚀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比较相信吧。”林蚀很自然地说道，语气就像普通人谈起灵异话题一样。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遇见过什么。
“嗯，比较相信就好说了。我这么说吧，你座位旁边的女生被恶鬼盯上了，和她亲近的人都会遭遇不测……”
“被恶鬼盯上？这有些荒谬吧。难道不是有人在恶作剧？”林蚀试着问道。
“不是恶作剧。起码，不是人做的。”杜兰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所以你才难以置信。我们曾经也不敢相信。”
“但是，”李柯又接道，“我们经历过的却使我们不得不信。”
“过去一年，那女生身边的人都遭遇了恐怖的事，直到她身边再没有别人，那些东西才停下来……”杜兰说道，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双手竟然颤抖了起来。
“班上的很多人都受到了那东西的威胁。而与她亲近的人都遇了……那东西。虽然没有人死，但有人受了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林蚀整理了下线索，他问道，“既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去找一个能降伏恶灵的人呢？”
“找过，”杜兰摇了摇头，“但没人愿意帮忙。用他们的话说，想要降伏这恶鬼就要赌上自己的命，没人愿意做。‘难道要我搭上自己的命？’他们反而生气地问道。”
“警察，医生，家长，老师。各种各样的人都来过，但没人愿意帮她，谁会为莫不关己的事赌上自己的命。我们请过的最后一个先生说，恶鬼只会伤害对她笑的人，所以只要没人和她接触就不会有伤亡。”杜兰接着说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张褚感慨着，“到最后，只能这样了。只要不和她接触，就不会被伤害。所以直到今天，大家都相安无事……”
“大家都相安无事？”林蚀重复了他的话，他突然想起了那女生的笑容——生硬又悲伤，就像被锁在笼子里的小动物，她的眼里有流不出的泪水。
“不是所有人都相安无事，只有她，她成了唯一的受害者……被你们抛弃了。”林蚀直接说道。
这话引起了一阵沉默。他们三个都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你说得对……”过了一会儿，杜兰尴尬地说道，“确实是我们抛弃了她……但我们也很无辜……”
“总之，我们就是来告诉你这些……不想出什么事，就不要接近她。”李柯打断了杜兰的话。
“那么，林蚀，就这样。我们先走了。”三人逃也似地往出走。
“等一下。”
“呃，还有事吗？”
“那女孩，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唐千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