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居然还会点穴!”叶闲气急败坏道,“你到底是哪门的弟子!偷袭耍诈,也太卑鄙了吧!”
“闭嘴!我问你,你小子是不是叫叶闲?”
叶闲闻言心里一震,暗想他怎么知道?我以前见过他么?
“你先放开我再说,”他口气软了些道,“我甘拜下风,你和那个姑娘的事我不插手了,行了吧?”
“这事跟她无关,你既然不说,我就当你承认了。”王柏说道,“你胆子可够大的,居然还敢跑到海东来。不过遇上我,算你倒霉。”
他们俩打得那么惊险,戚琪早就看呆了,半天才晃过神来,冲过来劝道:“他也只是好心问一句,你既然打赢了,就放了他吧。”
叶闲却从王柏的话里听出点别的味道,趴在地上暗骂不已:不是吧?难道我旷工了就派人来追捕我?直接开除不就完了么!
“小兄弟,你八成认错人了吧,我不叫叶闲啊,”他开始忽悠道,“我叫吴齐云,是吴氏八极传人。”
“行了,你到底是谁我不管,把你交给要找你的人,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戚琪听了几句就糊涂了,不禁问道。
叶闲已经被点住穴道,王柏不怕他逃走,便起身道:“有人要抓他,求到我这儿,赶巧在这儿碰见,就出手了。行了,七七,我还得处理他的事情,你自己回去吧。”
这可倒好,刚才还说要送她回家呢,现在抓了个人。叫她自己回去了。那刚才那些认错的话也纯粹是缓兵之计咯?
戚琪脸色一沉,气呼呼指着他尖声道:“王柏!你就是个混蛋!以后你少管我!咱俩一刀两断!”
“行了,你快回家,我没工夫跟你吵。”王柏颇为不耐地摆手道,然后掏出手机开始联系。
“我才懒得跟你吵呢!”戚琪又尖叫了声。气得一跺脚,然后到路边随便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小兄弟,到底是什么人在找我,能透个底吗?说实话,我真的没有作奸犯科,咱俩说不定还是自家人呢……”叶闲趴在地上费力地说着话。
王柏瞥了他一眼。联系彭真真,汇报了这里的情况。很快,就有一辆车开到这条街上,从车上下来的是许久未见的方天林。
他走过来,看了眼地上的叶闲,问道:“他怎么了?”
“死不了。”王柏上去扼住叶闲的臂膀,然后解开他的穴道,把他弄起来道:“你先认认,要找的到底是不是他吧。”
叶闲和方天林的视线一对上,脸就垮了下来,知道这回肯定瞒不过去,讪讪道:“小师叔……真巧啊……”
方天林板着个脸。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后吩咐道:“放开他吧。”
王柏心里早就惊讶不已了,这个组织在搜捕的叶闲居然是方天林的师侄?怎么个情况,难道还真的是自己人?
“人我带走了,具体情况,回头再跟你解释。”方天林说了一句,然后瞥了眼叶闲道,“跟我走。”
他走在前头,倒不担心叶闲半路开溜,叶闲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轻叹一声跟了上去。
王柏在后头喊道:“等等,还有个事!”
他快步追上去,在方天林耳旁问:“你是不是在玉山收过一个徒弟,叫邱宏毅的。”
方天林神情微变,先示意叶闲上车。然后没有否认,直接问道:“你见过他?”
“嗯,”王柏暗想果然如此,“他来广南搏击俱乐部踢馆,被我打退了。后来聊起师门,我就猜他的师父是你。他在找你,你要不要和他见一面?”
“不合适,”方天林果断道,“你想办法把他哄走吧,我和他恩怨已了,虽然有师徒名分,可是我不想让他跟我扯上关系。”
他的身份特殊,很多情况都需要尽力隐瞒,邱宏毅那小子脑子有点一根筋,想必方天林也怕跟他接触搞不好会坏事。
王柏明白他担心之处,便了然点头:“那好,你能不能留个信物给他,方便我传话,也好让他留个念想。”
方天林想了想,当初传授邱宏毅武功,除了报恩之外,也是想留一脉传承,这个徒弟虽然不能认,可是留个信物也无不可,以后海外那一脉的方氏后人里如果有适合习武之人,也可凭信物找到同门。
他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玉坠,交给王柏。
方天林虽然被叶闲称为小师叔,但其实并非出自叶闲同门,他出身本在海外,是方氏八极一脉的正宗传人,而叶闲的功夫则学自吴氏八极一脉,两家的功夫其实据传都出自一邋遢真人,只是各有一些绝技不同,所以算是有渊源。叶闲的师父和方天林相识,也交过手,敬佩其本领,故引为同辈,因此让叶闲尊他一声师叔。
国内流传甚广扬光大的八极拳多为吴氏一脉,而方氏因祖上的一些变故,移居海外,弃武从商,如今已然没落。方天林是天纵奇才,没有师父,只凭祖传的半本拳谱,就将本脉的武功练至高深境界,后来又因际遇而获得剩下的半本拳谱,终于将武功练至出神入化。
这些都是好几年前的往事,而他当时之所以能得到剩下的半本拳谱,都与他脖子上的这枚玉坠有关。
方氏后人只要是习武之人,必定会识得这枚玉坠,也知道持此玉坠之人,就是习得了剩下半本拳谱武功的人。
“这枚玉坠,你代我转交给邱宏毅,”方天林说道,“告诉他,以后如果遇到姓方的八极同门,可以此玉坠示人,若是对方认得,那就把他从我身上学来的功夫传给那人。如果他有生之年都遇不到的话,就让他把武功传给有缘之人,并把玉坠也交给他。”
这个信物等若是承认了邱宏毅的方氏八极一脉正宗传人身份,也把传承武功的责任交给了他。从他郑重其事的话语中,王柏能感觉到玉坠的重要性,他小心地将玉坠攥在手中道:“我一定转告。”
方天林微微一笑,然后道:“差点忘了,张小冬是我干儿子,麻烦你好好教他,可别藏私货啊。”
没想到张小冬和“老林”还有一层渊源,王柏失笑道:“这么巧?那你和杭州清风棋社的老板沈卓认识么?”
“当然认识,”方天林笑道,“他老婆是我义妹,他是我干妹夫,不过我和他爹平辈论交,所以他其实应该比我小一辈。”
王柏暗想:张小冬是叶飞燕的侄子,而叶飞燕是方天林的义妹,那张小冬的父亲应该跟方天林很熟吧?
“老林,张小冬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他家很有钱吗?”王柏总觉得张家是有财势的人家,可是在广林还真的没听说过这么一户人家。
“小冬他爸啊?”方天林笑得更厉害,“那是我铁哥们,不过他最近不在广林,等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吧。”
张小冬的父亲张烁是组织里最杰出的特工人员,这次出外勤已经几个月杳无音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他其实没什么钱,是他老婆有钱,我听说他们家准备给你送礼,你甭客气,”方天林难得地带点坏笑说道,“一锤子买卖,不要白不要。”
说完他就走了,开车上路,叶闲不等他问,就主动交代:“小师叔,我这两年实在是被闷坏了,所以出来溜达溜达散散心,不是诚心消极怠工的。麻烦你向上头汇报一下,我这就赶回去,要不你直接送我去机场?”
方天林懒洋洋地说道:“你小子惹了大祸,还想回去?组织的搜捕令都下来了,还好这回是在我的地盘找到你,要是被别人找到,你有的苦头吃了。擅自脱岗是多大的罪名你知道么?形同叛国,人家毙了你都不算违反纪律。”
实习考核居然直接落跑,连联络员都不去联系的人,他叶闲还是头一个,这次上头实在是震怒,就算他家世背景特殊都压不下来。
“好在有人帮你求情,小命是保住了,也用蹲黑牢,”他接着说道,“回去先先写份检查,深刻一点,我帮你交上去。你的处分意见,我估计是停职考察,戴罪立功吧,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把你留在我身边,帮你找几个好差事,早点复职。”
“呃……”叶闲暗想:我真的不想当特工啊,干嘛不直接把我开除出去呢?“万一我把差事搞砸了,会不会把我开除啊?”
“我现在就拍死你,代你师父清理门户信不信?”方天林一下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斜瞥了他一眼道,“你爹是用肩膀上的军衔章在保你,你小子要是再消极怠工,连累他被撤职,你心里过得去啊?”
叶闲撇了下嘴道:“我都说了不想当特工了,谁让他一定要把我送进去……”
“加入四处不是自愿性质的吗?”
“小师叔,你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叶闲叫道,“现在四处大量扩编,人手紧缺,每年都在部队招人,管你愿不愿意,只要素质过关,先拉进去训两年,慢慢洗脑。”
方天林沉吟起来,暗想:这么搞法,是准备有大行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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