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会和父亲请示一下的。”
“喂,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甘天还想说些什么,甘若却是已经转身往外面走去了。室内,柏寒和谭放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他们这是被华丽地无视了个彻底啊。
甘天要追过去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就见到柏寒和谭放齐齐伸手的模样,心中有些诧异,但还是快速地说道,“今天这场王之战棋我打得很痛快,真是非常感谢你们,后会有期了!”
说罢,甘天就匆匆离开了。
“哎,你们……”柏寒喊着,但眨眼之间,一心想要逃跑的甘天他们已是无影无踪了。无奈的柏寒最后只能轻轻地吐出一句,“时间还没到啊。”
而随着甘天他们的离开,一大波想要了解情况的学生们涌了进来。在北川中学小有名气的谭放今天居然输了,这可是一个大新闻。
“唉,谭放输了!”有人遗憾。
“他都赢了那么多把了,输一把也是正常的。”有人表示理解,嘴上却是不住地窃笑。
“具体情况到底是怎样啊?”“全国亚军谭放究竟是怎么输的?”“听说打败他的人是一个转校生,是美女吗?”更多的人对这些问题表示出极大的兴趣。
对于这些杂七杂八的问题,谭放和柏寒自然是没有任何回答的兴趣的。那些人一进来,就被柏寒指挥着几个能说会道的社员哄了出去。本来柏寒是想直接让谭放跑路的,奈何谭放这个战棋狂热分子固执地要留在这里,不把那个残局摸清就不出去了。
于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稀疏的树影爬上了墙头,随着远去的霞光一起隐逝在深沉的黑暗之中。洁白的灯光照在空空荡荡的门口,照在柏寒和谭放凝重的脸上,照在棋盘上那个一直都没有移动过的残局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谭放的眼神由释然变成了凝重,又由凝重变成了惊讶,最后,由惊讶接近了恐慌。他死死地盯着棋盘,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天才!”
柏寒问:“你有什么发现吗?”他自己是没看出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来的,唯一可以确信的就是,这恐怕真的是一个无解的残局。
“这个残局,是一个无解的伟大残局!”谭放仍然盯着那棋盘,语气却是有些低落。
柏寒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真的是无解的残局吗?”越是复杂的棋盘规则,就越是不容易存在无解的局面,而目前世界上可以说是规则最复杂的王之战棋,存在无解局面的可能性还没有被发掘出来。至少除了眼前这个类似起源战棋的版本,他们还没有听说过其他的。
“不止如此呢。”谭放抬起头,凝视着眼前的无尽黑暗,苦笑道:“我刚刚才发现,如果他不悔那几步棋的话,这个残局,可以更快地完成。”
“骗人的吧,那他这是……”柏寒张口结舌,有些无法接受从这盘棋中推断而出的惊人事实。
谭放揉揉发胀的双眼,站直了身体,忍不住感慨道:“看来他想成为一个安安静静地富二代的愿望,是相当坚决啊!”
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的柏寒没有接话,他看着棋盘上的残局,脑中高速的思索着。有关甘天的一切,此时全部都在他脑中浮现了。一开始他就被班主任关照过,要留意转校生,尤其是其中一个叫甘天的。出于好奇,他才故意接近甘若,引得甘天出手。
无疑,表面上,甘天的资料,还有他自己的表现,都充分地说明了他的平凡和不凡。而事实却又披露出矛盾的一面,甘天显然是在隐藏着什么,他的真实实力不止于此,可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到底是谁?是人,还是魔鬼?别的可以弄虚作假,王之战棋是没法说谎的。
“甘天,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柏寒发现自己越陷越深了。回想起班主任的叮嘱,他的心中冒出了另外的一个想法,“也许,还是不要牵扯过深为妙……”
可是青春期的少年心中的好奇,又岂是那么容易按捺的。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将两人的注意力皆是撕扯过去。
空空荡荡的门口,只有灯光映出的道道阴影。那突然响起的声音也仅仅是持续了一瞬,便又归于死一般的寂静。
谭放收回目光,继续研究着棋盘上的无解之局。在他看来,H国是一个五百年没有遭受过战乱的国家,怀州是一个犯罪率低到几乎没有的城市,北川中学是一个世外的学府。在这种地方,会发出那种声音都会被当作是低素质的表现。估计某人不小心摔倒了,就是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吧。正好最近网上又流行起一些迷信的说法了,会有一些人胡思乱想也是正常的,不过这可不是他一个即将毕业的学生应该关心的事情。
柏寒皱着眉头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谭放后,他走向那扇出去的门。“我觉得我们还是去看看为好,说不定是有谁不小心摔倒了!”
“今天也不归你值日,还是省省力气吧。我想说不定是哪位学霸专心学习,一不小心撞到树了呢?不久之前好像就有一个这么干了吧,他可是霸占了我们学校一段时间的八卦头条呢!”谭放头也不抬。
“那你在这里继续吧。身为风纪委员的我,是不能对这种事情坐视不理的。”柏寒坚决地说。
“好吧。”谭放无奈地看看手机,叹道:“今天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柏寒高兴地点点头,然后就和谭放一起收拾起这里来。因为之前其他的社员们就已经把这里处理得差不多了,所以他们要解决的,也只是谭放一直在关注的那个残局而已。
“那个叫甘天的小子真是奇怪啊,是你们班的吗?”在收起棋盘的时候,谭放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一个来自陵江县的问题少年而已”柏寒答道,不过此时他的语气怎么听都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谭放又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对他有点……那个啊?”
柏寒当即小脸一沉,随后又一本正经地说:“你想到哪里去了?只是他明明是一个成绩平平,无所事事的问题少年。但是在某些方面,他又表现出非同一般的才华,让我稍微有些吃惊而已。”
谭放一阵沉默,然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诡秘笑容:“我懂了,原来如此,长兄为父啊!”
“你懂什么了?”柏寒立即反问。
“唉!你不是说身为一个风纪委员,要去那里察看的吗?还不快点!”谭放岔开话题,反倒催促起柏寒来。
柏寒的嘴角抽搐着,心中一阵无语。谭放是他的好朋友,非常要好的朋友,好到可以无话不说的朋友。所以他知道,那个在下棋的时候各种深沉、各种狂狷的谭放,在台下其实是一个爱好各种八卦新闻的粗俗之人。还好谭放虽然爱好八卦,可是他没有那种到处乱说的“大嘴巴”属性。
完成了整理之后,二人立即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