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然想到这里,回身来看着墨修炎。
墨修炎从她的眼眸里,已经读出了她的想法:“你想去找你外公,为七叔求得秦墨霄的脊髓?”
“是。”苏景然微微咬唇,“修炎,不做这件事情,我良心始终会有愧。我还是去找外公吧。但是我对你……”
还没有说完,鹦鹉米迦勒跳着叫道:“爱墨修炎,爱墨修炎,爱墨修炎……”
这句话学的是刚刚苏景然和墨修炎在亲密时刻的话,连苏景然带着颤音的喘息都学得很像。
苏景然顿时红了脸,叫道:“米迦勒!”
确实,她爱的人是墨修炎,对墨彦庭的感情,纯粹是出于朋友之间的道义。
墨修炎对这一点,心知肚明。
现在让米迦勒将这句话说出来,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墨修炎眼神炽热,苏景然娇羞不已。
米迦勒蹦跳着飞到苏景然的肩膀上,又说道:“七爷不行了,七爷不行了……”
这一句,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但是看得出来,米迦勒跟墨彦庭的关系十分好。
现在墨彦庭担心自己死后没人照顾它,将它送给苏景然。
其实它的情绪看上去并不好,毛也恹恹的,没有之前光彩的形象。
显然,米迦勒心里也清楚,一直照顾自己、教导自己的主人,现在情况十分不好,它也有它的忧思。
“修炎……”苏景然伸手拉着墨修炎的手,轻轻握住。
“我陪你一起去。”墨修炎低声说道。
他将苏景然拥入怀抱里,说道:“备车。”
苏景然内心一喜,墨修炎愿意站在她这一边,让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更重要的是,他愿意理解她,不会曲解她的意思。
很快,墨修炎和苏景然上车,车子朝着南老爷子目前住的别墅驶去。
墨修炎轻声说道:“然然,你要知道,我并非不愿意救七叔。他是浑浊墨家的一股清流,我虽跟他没什么交情,也不愿意看着他没了。”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苏景然轻声说道,“我的想法跟你的差不多,都并不是因为其他什么……”
“只不过……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完全你出面去解决,可能会付出一些代价。”墨修炎说道。
苏景然听到这里,马上问道:“会是什么?”
“你外公不会轻易答应你的条件的。”墨修炎说道,苏景然听得有些担心,墨修炎偏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但是他也不会太为难你。”
苏景然轻轻地点头。
“不过不管如何,这件事情对我们也并非没有好处。”墨修炎说道。
苏景然反应过来,说道:“你是说,至少爷爷不会再为难我,七叔好了之后,也会站在我们这边?”
“对。”墨修炎言简意赅,“所以还是值得去做的。”
他权衡的是利弊,苏景然考虑的是情义。
不过不管如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立场,都不应该苛求太多。
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要考虑的问题也不一样。
只要最终两个人能够达成共识,也就没什么其他的好多说了。
不过苏景然还是很感激墨修炎,说道:“修炎,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墨修炎偏头认真地看着她。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你确实什么都没有做。但是你让我知道,有些事情该在什么时候去做,做了之后怎么达到最好的效果。事件的节奏感都是你在把握,不是吗?”苏景然笑着说道。
墨修炎见她脸上带着笑,甜美又动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多说什么。
车子很快到了南老爷子住的别墅。
果然里面闹哄哄地吵成一团,墨老爷子软硬兼施,硬的软的,好话歹话都说了,可是南老爷子就是不肯同意这件事情。
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墨老爷子就差动手要抢秦墨霄了。
正在双方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有下属汇报道:“三少爷和三少奶奶过来了。”
墨老爷子和南老爷子停下了争吵,看着墨修炎和苏景然一起走了进来。
苏景然现在已经有些显怀,穿着宽松的裙子,身材没有以前那边窈窕有致。
但是她精致的五官和甜美的面容,还是丝毫都不逊色。
墨修炎跟在她的身旁,虽然表情一贯地严峻,但是对苏景然的关切,显而易见,鞍前马后,照顾有加。
南老爷子一见,不由心疼地说道:“然然,你怎么来了?好好的不在家里养胎,到处乱跑怎么能行?”
墨老爷子见到苏景然,情绪则要复杂得多,对苏景然本身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想到她肚子里始终是墨家的血脉,现在也不可能拿她的脊髓去救墨彦庭,以后生下的孩子,还是墨家的,墨老爷子脸上的神色有些缓和。
“外公。”苏景然上前,走到南老爷子身边。
南老爷子看到墨修炎就来气,用鼻孔看着墨修炎。
苏景然轻声说道:“外公,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南老爷子见她温柔懂事,不由笑着说道:“外公知道,怎么会为了这些小事情生气呢?他们闹上门来了,我当然要将他们赶出去。正好,我马上就让警察过来,将这些人全部赶走,一个二个的没一个好东西。”
“外公!”苏景然拉住了他的衣袖,求恳道,“外公,我现在来,正是来求你事情的。”
不等苏景然话说完,南老爷子已经知道了她的想法,他马上说道:“你说要让墨宵给墨家的人给脊髓?这你不用说了,说了我也不会答应的。”
“外公,我知道墨家确实有这样那样的不是,但是七叔和修炎都是好人。他们不仅每次都照顾我,遇到困难和危险的时候,也是他们帮我的。这次,我请您同意表哥给七叔捐献脊髓。”苏景然拉着南老爷子的衣袖,诚心诚意地求恳道。
南老爷子对于苏景然的要求,真的很难拒绝。
他现在对于墨家在气头上,本来什么都不想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