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家家公园旁边的家家医院,白朵朵想了想顺带在门外买了一篮子水果和一束百合,虽然她知道自己很不愿意再和穆子懿有所纠缠,但是自己的性格所致,并没有办法彻底地拒绝,往往是冷面了一会儿一听别人继续说就会忍不住想到什么而动摇。
穆子懿倒是没骗她,他现在的的确确虚弱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据说是压力大了,更何况以前他不知节制的玩,身体本身也不好,虽然年轻力壮,可这一下病来如山倒,心里也憋着不少事,竟然一时半会儿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白朵朵看着他现在的样子,突然有些感慨世事无常。这个当初张狂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哪里想到自己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呢?好像昨天是a省老大位置上的穆家尽然一时间就变成今天再难以为继的样子了?
白朵朵忽然觉得有点同情他了,可是同时又对自己现在产生的这种同情给予了一个讽刺的微笑。
“朵朵,你来了?”穆子懿看到白朵朵来了,有些激动。看着她弯腰把手里的百合插在他床边花瓶子里,穆子懿又是心动又是懊悔。
自己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自己以前怎么就傻得把到手的幸福给扔了呢?
然而世间是买不到后悔药的,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论你是因为糊涂不懂事,还是故意擦肩而过,甚至于是被人设计才失之交臂,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再回来了,不管你怎样的不舍痛心,也不管你怎样地哭泣呐喊。错过的,都全部成为过去,被无垠的时光纳入它浩瀚的胸怀。
白朵朵把一篮苹果也放好。“你安心做手术,好好工作,相信穆……董事长在天之灵不会让他的心血就此白费的。”
说完转身就想走。
“朵朵,你看在爷爷以前对你那么好的份上,原谅我好吗?给我一次机会,一次重新追求你的权利,我会把以前对不起你的全部弥补回来。我一定会……”
突然传来一声响,满篮子的水果落地,殷御鸿上前把白朵朵拉到自己身后,语气冰冷地让人如堕冰窖:“穆子懿,看来你家的骆驼还可以继续苟延残喘,你还这么悠闲,我不介意让它死得更快一点。一天,你信不信?立马,彻底玩完。”
留给穆子懿一个阴冷的背影,也不管正靠在门沿上望着他的宋云影,殷御鸿黑着脸拉着白朵朵就大步而迅速地往外走了。
殷御鸿走得飞快,步子也很重,一步一步打在地上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怒气。白朵朵的脚本来就没好,刚才勉强挪到医院已经够受了一番,现在被殷御鸿这么扯着,几乎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脚也像针扎那样让人痛苦,殷御鸿又一加速,白朵朵彻底跟不上,高跟鞋一扭,摔倒在地,那个害惨了她的高高的鞋跟也完全断了。
见白朵朵摔倒在地,殷御鸿迅速在她身旁半蹲了下来,看了看她红肿的脚,粗声粗气地说:“真是没用,走个路都能崴了脚。”
故意碰了一下那红肿的地方,白朵朵反射性地缩了缩脚,殷御鸿看着白朵朵毫无血色的脸,又想起她刚才居然在看望穆子懿,气不打一处来,反而用力地又按了一下,把白朵朵痛得倒吸了倒吸了一口凉气,泪腺分泌的东西满上盈满了眼眶,略带怒气地看着他。
殷御鸿也不说什么,一把抱起白朵朵就往停在一旁的车里走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副驾驶坐好,见她毫无反应又顺带给她寄了安全带。
看着载着白朵朵和殷御鸿离去的车子,再想起刚才殷御鸿小心翼翼把白朵朵放在副驾驶上的情形,宋云影的脸忍不住扭曲,这样竟然一点用也没有吗?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车驶去的方向,眼中忽明忽暗。
沿路越来越熟悉的风景让白朵朵意识到这是去殷御鸿私人住宅的那条路,白朵朵本想问一下。奈何自上车起殷御鸿就一直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导致车上的气氛很是尴尬。
突然想起来殷御鸿刚才在医院给穆子懿的警告,白朵朵心思就有些飘远了,犹疑了很久,终于小心翼翼问道:“你刚才在医院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是真的吗?”殷御鸿下意识回答,之后就瞬间明白,脸又阴沉了不少,猛地一踩油门,车便飞驰起来。
突然的加速让白朵朵适应不了,她赶忙抓紧位于车门上部的把手,努力让自己做主,整个人更飘了,把刚才的话题全然抛之脑后。
待白朵朵回过神来的时候,殷御鸿已经把她放在了他家的客厅沙发上,白朵朵动了动,想下来,却被刚刚拿来药酒的殷御鸿一把按住,又扔上面去了。
“御鸿,先带我回家好不好。家里还有一份重要的文件明天要用的。”白朵朵想到明天要用的那个材料,有些心急。
“你给我坐好,别乱动!也给我闭嘴,别说话!”殷御鸿在白朵朵脚踝处抹上药酒之后就重重的揉了起来。
白朵朵痛得惨叫,直骂道:“殷御鸿,你公报私仇!你轻点。啊!给我轻点。”
一番惨叫之后,脚倒是好了很多,于是白朵朵又打算走。明天的工作可是不能耽误。
不想才移动到门边上,忽然感觉后面有人飘过然后自己就被某人扛在身上继而又扔上了大床。
摸着下面柔软的被子,白朵朵就忍不住想起了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两个在此的两夜。
可是,还没等白朵朵做出害羞的反应,殷御鸿就欺身压了上来,先是粗暴地吻了一会儿,感觉到白朵朵非但没有反抗反而不断地回应的时候他渐渐温柔下来,空气中逐渐染上了的气息,殷御鸿一手撑在白朵朵身旁,一边把自己微微抬起,捏着白朵朵下巴,声音沙哑却不失怒气的说:“今天那件事你都不想和我解释一下?”
白朵朵有些懵:“啊?你说哪件事?”
殷御鸿抓狂,手上微微用力,眼睛眯起,显得狡黠而危险:“还能有什么事?你私会你旧情人的事!”
“哦~~~”白朵朵长长的哦了一声,故意不立刻解释,还勾上他的脖子,顺道弯弯眉,“那你呢?你和宋云影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她还靠在你的身上?”
殷御鸿见她还说上自己了,一噎一怒,还是解释道:“我和她根本没什么!还有,现在说的是你的事,不要转移话题。”
殷御鸿靠得越来越近,呼出的热气全部洒在白朵朵脸上,白朵朵想了想主动吻了上去,殷御鸿顿了顿,立马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好一番之后,两个人微微喘着气,眼中都染了**之色。白朵朵深深地望着殷御鸿的眼睛,用温柔至极的语气却满是调笑的语气在殷御鸿耳畔解释道:“御鸿,你怎么说也是个总裁啊,怎么这么爱吃醋呢?今天我只是去看看他而已,才说了一句话就打算走了的。”
殷御鸿的脸色早已缓和了许多,但他觉得这个解释并不能使他满意,于是低低地问道:“看他?你干嘛去看他?还带花带水果?”
白朵朵无力了,这事她做的实在是太欠考虑了,怎么当时一个心软就答应了呢?
要知道殷御鸿是特别爱吃醋啊,之前为毫不相干的姜远也吃了好几次醋,更何况还是这个曾经是自己前夫的人呢?
之前自己不明就里,两人只能冷战,后来当他终于忍不住冷着脸说她的时候她才彻底搞懂状况,慢慢和好。
白朵朵有些疲惫,觉得这件事似乎不好解释,于是郑重道:“我以前是因为要报答穆家的恩情才会嫁入穆家的,除了和穆子懿曾经有个夫妻的称呼之外其余什么也没有。”
又顿了顿,“更何况他还那样对待过我,碾压了我全部的尊严,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这一番话白朵朵说得诚恳而动情,在提到穆家的生活时显见得很难受,再想起自己以前或有或无的发现。殷御鸿心中也不怀疑了,也不吃醋了,只顾着心疼。忙抱住她,温柔的吻落在眉心,满是怜惜,“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该有多好。”
屋内的灯突然被拉灭了,窗帘并没有完全拉拢,今夜的月亮出奇地亮,大约是因为白天吃饱了阳光,此时毫不怜惜全吐出来,透过那点缝隙,照进屋子里,照在两人并排摆着的鞋子上,再慢慢爬,照在柔软的被子上。
白朵朵突然推开殷御鸿坐起来:“啊,我的文件,我明天要的。”
殷御鸿闷闷,怎么最近感觉白朵朵的心思都在她的工作上,那么累,何必要去工作呢?又觉得稍有些无力,抬起长长的手臂勾住白朵朵的脖子,说:“我明天一早带你去那拿。放心,时间来得及。”
说着,又凑上去:“我们再来一次吧。”
白朵朵立马转过身背对着他,装作要睡着的样子,含糊不清的说:“我很累了,我要睡觉了。”
连续几天的加班再加上各种生活上的劳心事,白朵朵也确实很累,竟然真的,马上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