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耿氏一听她的这话,更是怒,一拍桌子怒瞪她。
思涵到是坐着一动没动,说道:“娘,你心中认定了这是我的主意,我再多说也无用。”
“你好样的,霍氏,你好样的。”耿氏指着她,怒的手都在发抖。
思涵静静的坐着,她再多说无益,就是讨好也没用。剔透的这封信,等于是煽了她一个耳光。再听耿氏说,已经要给她许配,她是真的内疚了。
像耿氏说的,嫁到了南方,如果剔透不长点心,真的折腾不了几天。嫁给乔志松,名义上是嫁入豪门。可是一个姨太太,若是不得宠,是生不如死的。
还不如嫁给府里的长工,至少是个名正言顺的妻。
“娘,谁惹你这么生气?”慕辰逸这个时候正走进来,笑着走到母亲的身边。
“还有谁?我问你,辰逸,把剔透许给那个乔局长做姨太太是不是你的主意?”耿氏正着脸,问儿子道。
慕辰逸看了眼思涵,收起了笑容极认真的说道:“是我做的主,娘。”
“你别包庇她,我跟我说过,切不可以太宠了,由着女人来支配你。”耿氏也不管思涵是不是在场,厉声的说道。
“娘,我是会让人支配我决定的人吗?”慕辰逸听母亲说这话也极是不悦,“把剔透许给乔志松当姨太太,是我的意思。就像当初我把夏雨许给冯国山一样。只是剔透正好是你屋里出来的丫环。”
耿氏听儿子说的振振有辞,一时语塞。
“娘,不过是一个丫环,不值得您这般生气,更不值得影响我们一家人的感情,你是不是?”慕辰逸对母亲还是轻哄为主,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可能生硬,马上缓了过来。
“今天早上剔透写信来求救,求我救救她。那晴儿,剔透以前都是我身边最得力的,现在死的死,嫁的嫁。就是个下人,也是有感情的。。。”耿氏说着气的牙痒痒的,“你就算要把她送人,也得事先跟我说。”
“这是儿子安排的不周到,连夫人都说过我了。”慕辰逸忙认错,“娘您就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耿氏看儿子,还是不解气:“你现在眼里只有你这个媳妇儿,全没有我这个当娘的。”
“娘,您说的哪里话?”慕辰逸安抚着母亲,“她怎么能跟娘您比,剔透的事情娘您就别生气了,我会安排好剔透的。从我府里出去的人,乔志松还是会看重的。
说这话,耿氏还是信的。
“今天苏家的琪琪来了,你给辰远少安排点儿工作,让他可以好好陪陪琪琪。霍氏,你找个机会,跟辰远通个气。”耿氏还是没好气的下令。
“是,娘。”思涵应诺。
“还有,既然剔透要嫁出去,有好歹是我们慕家出去的,怎么都得有个仪式,堂堂正正的嫁出去。”耿氏又说道。
“娘说的是,正巧乔局长要在辽州多留些日子,可以把婚事办一办。”慕辰逸马上接了她的话。
“这样就最好了了。”耿氏点了点头,这才有缓过了怒意。
“娘,您不是说现在看帐本累的很,这要是给剔透再办婚礼,肯定要累着您。不如婚礼一事,就交给思涵来办。”慕辰逸趁机说道。
要是以前,耿氏恨不得马上点头。可是现在,对思涵厌恶至极,儿子稍一维护她,她只会更加愤怒。她看着儿子,冷笑道:“说了半天,你还是想让你这夫人来当这个家。”
“娘,您说到哪儿去了。”慕辰逸发现现在母亲是越来越难沟通了,“我是为您着想,思涵是惹恼了您。越是这样,您就越要好好罚她,把活儿都给她干,让她定时的跟您汇报。府里的大事儿,还是您主意儿。”
耿氏这些管家,是有些头疼了。她现在又迷上打麻将,上午打,下午打,有时候晚上都打。
“这些话也不是非她不可,我让曹妈管着。。。”耿氏冷声回。
“娘,曹妈现在是待罪之身,绝对不可以管。”慕辰逸为什么让思涵来管这个家,就是因为府里有这么几个老奴,到时候只会鸡犬不宁。
“曹妈在我身边在慕家这么多年,府里上上下下的她哪个不熟,做事情也麻利,让她做我放心。”儿子语气一硬,耿氏的语气也硬了。
“娘,你忘了曹妈做过了什么吗?娘,您听我说。。。”
“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除非你不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耿氏冷脸说道。
“娘。。。”慕辰逸不知何时母亲变得这么的固执,见思涵脸情一直冷淡,像是没听到他们说什么。
“你别在这儿忤着了,带你的夫人回去吧!”耿氏冷脸一甩,摆明不想再看儿子。
慕辰逸知道跟母亲再多说,也没用。
“那娘您好好休息,晚上儿子再来看您。”慕辰逸说道。
“我看不用了,你还是陪着你的夫人吧!”耿氏冷冷的说道。
慕辰逸不再多说,过去抱思涵走。
“我自己可以走。”思涵心里还存着气,“娘,我们先下去了。”虽然闹了不愉快,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
慕辰逸没有勉强她,最主要的是不想刺激娘。
一路走回去,思涵走的极慢,慕辰逸牵着她的手,握的极紧,配合她的脚步走。
回到房间,她便坐在一旁不说话,拿了本书过来看。
“今天在娘那儿受委屈了吧?”慕辰逸蹲下身,捏了下她的下巴。
思涵怎么会不委屈,她从来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在耿氏面前,她一次次的放低姿态,想让她在这府里日子好过一些。但是人家说领情就领悟,说翻脸就翻脸。
“娘的思想守旧,她要喜欢一个人,掏心掏肺。要是讨厌呢?得费不少功夫扭转过来。”慕辰逸觉得她生闷气的样子可爱极了,“你也别放在心上,我不是站在你这一边吗?”
“我并不在意这些,她讨厌我还是因为上回我说的那些话。这是人之常情,强求不得。”思涵说道,“事实上,我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媳妇。”
慕辰逸笑了:“难得夫人有这样的觉悟。”
思涵也不管他的打趣:“今天娘跟我说,她都给剔透许好了人家,虽然是家里管事的儿子,好歹是正经夫妻。”想到这里,有思涵没办法不内疚。
“夫人,你说你这么聪明,这会儿怎么想不明白了。”慕辰逸坐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我问你,剔透嫁给了家里杨管事的儿子,要住哪儿?”
思涵马上回过神来,明白了慕辰逸的意思。
“曹妈当初就是我妈嫁过来的贴身丫环,后来嫁给了老曹,还是在我妈身边伺候。剔透一样,她若是嫁给杨管事的儿子,一样还会留在你身边。介时他们这个关系更紧密,我妈又是个耳朵根软的人,以后有你的罪受。”
“你早就知道了?”不然他怎么会突然说把剔透给乔志松。
“是,娘之前跟我说过。让我先跟你提个醒儿,到底剔透是你屋里的人。”慕辰逸点头承认。
看看这个男人,他心机是这么深,不仅外面的事情他胸有丘壑,处理的游刃有余。连内宅的事情,他都要插一手。
“可是你应该想到,你这么做,娘会有多么的不高兴。”思涵说道。
“我和娘是母子亲情,娘做的再多,也是为了我。在恢复感情,那还不是极简单的事情么?这次我得让那些老奴知道,不是一味的躲在我娘的身后,我就拿他们没办法。”慕辰逸说着,又叹了口气,“若是这个家全由你来当,我自然会放心很多。”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督军对我的信任。”思涵皮笑肉不笑,他待自己的好,大概也是希望她管好这个家。
不然,他在外面再光鲜,内宅一片混乱,还是不让人省心。
“你受的委屈,我会补偿你的。”慕辰逸说着,亲了亲她小巧的耳垂。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二哥呢?”她最想问的是,乔志松那里,他要如何交待?
“很快了。。。”慕辰逸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这样吧,为了补偿你,今天晚上带你去看场好戏。。。”
思涵抬头看,每每他露出这样的笑,她心里便阵阵的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