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卯时。
赵衍一行人乘坐着马车从林子里朝着六石村的方向去了。
林子里被严刑拷问的三个杀手全部被杀了扔河里去了，带着从最后一个杀手那里问来的消息，其中两个侍卫从方业镇直接返回京城。
和赵衍一起赶车回去的，只有青石和其中两个侍卫。
留在方业镇的有四个侍卫。
从方业镇走陆路去石河镇的话，需要两天的时间，比走水路要慢了一半。
他们要么是初九晚上赶到，要么是初十凌晨。
……
凉州府城一处破败的院子里，戴面具的男人暗影组织的少主正在听着手下的禀告。
“真是命大！这么多年，居然没发现他会水？”
透过面具，暗影少主的眼睛已经结冰，此刻后悔也来不及了。
此次损失了十二个人，加上之前的，一共一百零七，整个暗影组织的三分之一了。
好，很好，赵衍，这个仇，我记住了！
“你们找十个人去六石村应援顾寻燕，一切听从顾寻燕指挥！”
暗影少主眼睛一眯，吩咐道。
他既然是少主，自然是知道顾寻燕前几天就已经到了凉州，并且还知道她们无从下手。
顾寻燕从京城出发后，苏倾玉就跟凉州据点这边的负责人联系过了。
“是！”
屋里只有四人，但他们暗影在凉州府的据点肯定不止这四人的。
“赵衍，手下的尸体你不要，女人一家的尸体你该要了吧！”
看着四人离开，暗影少主独自呢喃。
“少主，之前你说那个杜菀儿有用，可以替咱们挣钱，现在真要去杀？”
这时，一道黑影从屋梁上跳下来。
黑影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整个头都被黑布包住，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说话瓮声瓮气的。
“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说？”
暗影少主瞥了一眼那黑影，冷声道。
“请少主恕罪，属下只是为了大业！”
那黑影立马跪下。
“哼！杀得了就杀，杀不了也要杀几个赵衍的人泄气！传信给苏倾玉，朝中新晋的那位侯爷，务必拿下，不管她用何种办法，就算是追来也必须给我把人笼络住了！”
暗影少主皱了一下眉头，没在喝斥，而是吩咐道。
“不妥啊，少主！那位新晋的定北侯杜威，乃是杜菀儿亲爹。玉姑娘这一追过来，势必会从明面上曝露身份，对以后的行事多有不便。”
黑影劝说道。
“那让苏倾玉回去苏家，不然，就想法子在苏家的第三代人中挑选一个合适的，为我们所用！两种途径，让苏倾玉自己选。”
暗影少主沉声道。
他从十岁就来了大燕，已经快十年了，这十年来，他已经受够了，哪怕他做得再好，他的父亲，暗影的真正主人，也像是不相信他一般。
若不是为了大业，他何须如此。
幸好，这十年来暗影的成绩不错，至少，让赵瑆这个傀儡皇帝登上了宝座。
若是赵衍继位的话，那他们的大业还遥遥无期，或者直接被扼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