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后,她带着我进入了村子里。
让我吃惊的是,整个村子都阴沉沉的,天空被浓重的雾霾笼罩,不见阳光,村里到处有青油油的云气在缭绕着。一座座建造得坟墓一般的拱形房子,外面都是烧得焦黑。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形状的房子,心想着白坟村还真是地如其名。
很多村民都在村里游荡着,眼神呆滞、衣衫褴褛的。他们的衣服都有烧焦过的痕迹。
他们都无所事事的样子,表情有些吓人。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跟他们打着招呼。
“嘿嘿嘿嘿…;…;”
那些村民却是不说话,只是裂大了嘴巴,对我怪笑着,露出馊黄发黑的牙齿。一大群蓬头垢脸的小孩跑了过来,冲我扔小石头,但是被少女瞪了一眼之后,就吓得退下了。
“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子?”我心头惊疑。
“也是因为我们这村里的地理环境和气候问题吧,这里很多人都是神志有问题的。”少女解释说。
她带着我往村后走去,眼前云遮雾绕的,视线非常有限,我也不知她要带我到哪里去。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少女带着我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处斜坡上。这个地方我相当熟悉!
之前我和方杰、张艳等人,在那林子里迷路后,按照屠夫大叔所说的,一直往西南方向走。从林子里走出来后,就来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看吧?那里不就是大堡寨吗?”
少女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两下,再往前面一指。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在原来大堡寨的位置上,果然是一大片的灌木丛和荆棘藤蔓,当中露出好几处烧得焦黑的残墙颓壁!
之前那一大片古旧的老房子,就在我眼皮底下全都不见了。
大团迷雾笼罩着,让那些焦黑、坍塌的墙壁,显得有些朦胧而阴森。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我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臂,再揉了揉眼睛,这下我终于是看清楚了。确实没错,大堡寨消失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废墟。
“难道我们之前都是陷入了幻境当中,进入了鬼寨?”
我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想到我们之前在这片废墟当中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我就脊骨发凉。
不过,张艳和方杰他们,确实是被困在了里面。
现在准确点说,他们是被困在鬼寨里面了。
无论那大堡寨是真实还是虚幻,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去把他们救出来,尤其是曾经无私的帮助我采药的方杰、张艳,就算是牺牲自己的性命,我都得救出他们。
“姑娘,照你这么说,现在就算我报了警,在鹅栏村也是找不到任何支援?没其他办法吗?”
我有些激动的紧紧握住那少女的手:“我那些朋友都是好人,你一定要帮帮他们!”
少女挣开我的手,叹了口气说: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大堡寨早已被我们白坟村的人列为禁地。现在就算我们去找人,也是没谁肯帮忙的。我看还是得等我爷爷回来!我爷爷是个有本事的高人,肯定帮得了你,只是他进山采药去了,最快的话他一两天会回来。”
听她这么一说,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听她的,等一两天!
在这个名为白坟村的村落,我可以一边等那少女的爷爷回来,一边用手机联系我在外面的亲人朋友。让他们想办法来救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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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决定留下来的理由。
做出了决定之后,我的心淡定了很多,又跟那少女聊了起来。
通过聊天,我知道了少女的名字叫周茹,今年刚满十八岁,比我大几个月。而他的爷爷则是名为周虎,是白坟村一带很有名的土著巫医。
村民们有些疑难杂症,就连镇上的大医院都治不好,到了周虎这里就能治好。
巫医巫医,顾名思义,就是既懂得医术,又懂得鬼神之道。
那大堡寨虽然很可怕,但周虎懂得鬼神之道,这更是让我看到了救出方杰和张艳他们的希望。
周茹和我差不多,也是早年父母双亡,是周虎一手把她拉扯大的。
当我问到她为什么为什么手脚发凉、脸色苍白,她笑着回答:
“这大概是因为我们村子的地理环境和气候问题吧,白坟村的人都是这样的,也没什么事。”
周茹问了我很多问题,还问到了我的生辰八字,有查户口的意思。她既然救了我的命,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什么去隐瞒她的。
她带着我,一边走一边聊,回到白坟村后,她让我好好休息,别太担心。
我赶紧开始找我的手机,准备马上开始联系外面的亲人朋友。
我记得是把手机装在了背囊里。在屋里找了一周,我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背囊。手机果然还在,只是电池没电了。
我立马想着去找充电器和插座,却悲哀的发现,周茹的家里根本就没有通电。
“我们白坟村太偏僻边远,不仅仅是我家,整个白坟村,还有临近其他村子,都是还没通电的。”周茹有些抱歉的对我说。
他们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台,村里发生些什么事,要报警的话,都是得到镇上取报警。
现在的我,担心着方杰和张艳的命运,心急如焚,但却一筹莫展的。
我唯有盘算着,如果今天周虎还不回来,明天我立马就离开这里,到附近的镇上去找电话打回家,找人来救援。
“先到村子里看看情况,找些村民聊一下,聊得熟络了,说不定他们就肯帮我的忙呢!”
于是我以散心为由,从周茹家里走了出来,到了村子里。
村民们对我的态度还是相当不友善,那些小孩子都怪笑着冲我丢石头。
“滚吧,生毛子!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有个身形伛偻、满脸皱褶的老婆子,挥着拐杖,向我恶狠狠的打了过来。我大吃一惊,幸好反应飞快,往旁边躲开了。
我不好得罪他们,唯有忍着气愤,远远的躲开了那群小孩子。
“看来我得先到镇上去,找到电话,联系外面的人!”
我心想着,就顺着村里的大路往外面走。整个村子都云雾茫茫的,视线非常有限。我还以为顺着大路就可以走出村子,谁知道走了大半个小时,却又是走回到了村子里。
我心头生起无比诡异的感觉,继续试了两次,结果都是走回到了原点。
也就是说,现在我都走不出这座村子了。
我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有一种被命运抛弃了的绝望感。
这座村子,还有那些村民,包括周茹,都相当的诡异。我感到自己陷入了一张巨大的网里,走不出去。
“那周虎爷俩救了我,应该不会害我。算了,还是回去再等等吧!”
我盘算了一番,还是回到了周茹家里。
想不到回去没多久,我就病倒了。
我感到浑身阴冷,并且越来越冷,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的,有一种浑浑噩噩、如虚似幻的感觉,我感到神志相当迷离,仿佛根本就不是生活在现实,而是在梦中。
“刘枫,这应该就是从大堡寨出来后的症状了。其实你是算好的,病情不算重。以前我们村里的人,都是回来后没多久就重病不起,没几天就死掉了…;…;”
周茹皱着眉头帮我把脉,她也是从周虎身上学到了些皮毛医术。
然后,她就让我继续喝那黏糊糊的,带着浓浓土腥味的东西。
我强忍住作呕想吐的感觉,精神好了些,但是身体却开始冰凉、僵硬。周茹说,这是正常反应来的,过几天就好了。她让我每天坚持喝这种东西,一天三次,不能漏掉半次,并且连续喝四五天。
“所以你还是别走了,乖乖的在这里服药治疗。我爷爷很快就回来,他会帮你找到你的朋友的!”周茹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充满解不开的疑结。
周茹说得煞有其事,听起来像真的一样。但不知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她的话中有一个巨大的漏洞。这个漏洞足以推翻她之前所说的关于大堡寨的一切。
但是我挠着头皮想了大半天,那个漏洞就像个顽劣的小孩,跟我捉迷藏一般,东躲西藏的,我就是抓不到。
我感到相当郁闷,再次喝下那腥臭的糊状药物后,我走出了周茹的家,来到村子的边缘地带散心。
天还是灰蒙蒙的,那些拱形的房子,还有那些游荡的村民们,无一不显出诡异,让我心头发毛。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回去,这时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转身一看,我差点跳了起来,一条高大的身影向我奔了过来,正是那满身血污、胡子拉渣的屠夫大叔!此时他手中仍抓着一把杀猪刀,向我狂奔了过来。
他额头上本来就有个三指大的伤疤,结着焦黑的血痂,大概就是上次被我用木凳砸出来的。
我大惊,转身就跑,屠夫大叔怎么找上来了?
“别跑,你快跟我走!”
屠夫大叔的步子特别大,跑得又快,两三步就追到了我,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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