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打游戏被连续按在地上捶却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也就是主播未曦的大型翻车现场，她直播的画风就从嗨起来变成了有气无力。
“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哪里来的这么多移花！”
“裂开了……”
“爱咋咋地吧。”
“就这样吧”
“嗯……”
“……”
轻言是看热闹看得贼开心：“我说什么来着，都说你一定会炸了。”
知道会炸，但是没有想到会炸得那么慢，怪只怪移花蹦跶出来得太晚了，前面出来的那些人的确是被她暴揍了好长一会儿。
“没爱了，这个游戏对我全是恶意，人生啊，真的没爱了……”
困意朝着叶佳佳一阵阵袭来，昏昏欲睡的状态下，她说出来的话都像是梦话，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趴在键盘上睡过去。
轻言是又想笑又笑不出来，这一晚上看似时间没多久但其实发生了好几件事，他自己没啥感觉，可看屏幕那边的人还是有点疲惫，只得赶紧轰她去休息：“大姐，你赶紧下线吧，大半夜猝死可没人给你叫救护车。”
“呸呸呸……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叶佳佳就连吐槽轻言的话都说得含含糊糊。
“好听的？那必然不存在！”轻言从来不记得他们之间的对话还有别的风格。
叶佳佳终于不死撑了：“不行了，困死我了，我撤了。”
关了电脑，倒头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满身的“洪荒之力”尽泄，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万幸，还好这一天不用上班，不然就凉了。
她隐隐约约记得有什么事情要去做，但是想来想去都没有想起来，睡了一觉脑子就断片儿了。
今天要做点什么？全都忘了。
有些事情，是越想记得越记不得，她绞尽脑汁想了好久之后终于放弃了。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饥肠辘辘的肚子驱使着她走向了厨房，在柜子和冰箱里搜寻了一圈，除了一筐鸡蛋之外，什么都没有。
是出去吃还是点外卖？她想了一秒钟，决定倒回去接着睡觉。
整个过程，就像是梦游一样，人起来活动了，但是脑子却没有动。
躺回去，意识开始游走。
有没有约浩泽？
有没有约老师？
有没有约同学？
浩泽今天去哪儿比赛？
浩泽今天有没有训练？
浩泽今天有什么计划？
浩泽……
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跟浩泽说，是什么来着……
半梦半醒之间，昨晚看到过的那些事件一二三四还有主角ABCD一下子都渐渐浮现了出来，不是冷冰冰的数字，而是有了具体的形象。
李睿珂和不同时期的女友在秀恩爱，一旁站着的是卑微想给他留下一点好印象的她自己，只是她自己的身影有些模糊，反而是空旷的声音愈发清晰，那声音很像林雨萱，曾经她最好的朋友，如今李睿珂的军师。
“不过就是个女朋友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没结婚，就能接着撬！”
“结婚了又怎样？不是还能离吗？”
“你不要总是搞得自己很坚强很霸气，偶尔放低姿态嘛！”
“你跟我哭有什么用？他又看不到，让他看到才可以！”
“我跟你说，他根本不喜欢XXX，就是为了利用她，所以你千万别放弃！”
“他对你是有好感的，只不过总让别人抢先了，总会等到机会的。”
“有时候你可以再主动一点啊！让他知道呀！”
“他跟XXX不合适，早晚会散的。”
以为被寒了心早就被封存的记忆被那些胡编乱造的故事解封，曾经觉得是鼓励和安慰的话语如今再品，叶佳佳竟然都觉得当年的自己既可笑又可悲。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明有的内容三观跑偏她偏偏还被带着走，就那么傻了吧唧的都信了？
哼，叶佳佳，当年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
以为是一场梦，结果她醒了之后才发现时间不过走了五分钟都没有。可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让她记得要做什么了。
似乎还是需要跟浩泽再说说那些事情，尽管她不确定他知不知道。
她正要发消息给他，那边的消息就过来了。
“下周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打个球？”
浩泽少见得主动邀约，让叶佳佳多少有点心慌慌。
下周休赛，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以前都是提前一天问她转天有没有时间，很少像这次这么正经。
“有啊，想吃什么？”
“都行，听你的。”
“周几嘞？”
“周二吧。”
“好。”
“那个……有件事我……”浩泽的消息只发了半句话，他本来都想删掉了，结果不小心按成了发送。
“什么？”
浩泽都没想好要不要开口、如何开口，所以只好暂时切掉这一次的聊天：“没事儿，我还有训练，先去忙了，回来再聊。”
“好。”
奇奇怪怪。
这是叶佳佳今天最大的感觉。
那边的浩泽没有训练，只是对着手机屏幕在发呆。
屏幕上满满当当的都是文字的截图，还有几张不是很清晰的照片，很像是好多年前手机像素还没有那么高的时候拍出来的效果。照片有背影，有侧脸，一张是一男一女打着伞在雨中过马路的画面，一张是运动会上女生给男生递水的画面，一张是男生蹲在地上给女生摸额头的画面，还有……
文字的内容对他而言都不重要的，因为照片带给他的冲击已经足够。
虽然说是冲击，但也并非是让他感到震惊、愤怒，他只是觉得自己被特意隐瞒了一些事情，好像被人欺骗了一样。
照片里的女生是还有点胖的叶佳佳，男生是远比现在瘦很多的李睿珂，拍摄的时间差不多是在十二年之前，他们穿着校服，整个人散发着青春的气息，笑得是那么含蓄和羞涩。
截图是别人发给他的那条被删掉的帖子的内容，照片是一个匿名的人发到他QQ上的。他本来对帖子的内容嗤之以鼻，却在看见照片之后动摇了信念。
他以为叶佳佳和李睿珂之间的故事只有悲伤，可是照片却记录了那些年属于他们的快乐回忆。
那些看似十分亲昵的举动，有的都是小美好。
他怀疑了，他需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