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不能有点正事干啊?好无聊。”
随着时间的流逝,五百年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而这五百年来,陆冲整整数了十七亿五千两百万次啊,是个人都会被逼疯的。
好在这十七亿五千两百万次并非白数的,先前还有些模糊不清的东西,此刻已经变得逐渐明朗起来。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子的模样…
“然后就没啦?”陆冲傻眼了,等等了整整五百年,捞了足足五百年的井中月,你就给我一个这个?有没有搞错!
他还想继续吐槽,可下一瞬间,整个梦境完全崩塌,意识回归现实。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并没有变成浑身金毛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少爷,你终于醒了!”陆白欣喜,那胖嘟嘟的脸庞甚是可爱。
陆冲刚想点头,觉得这个熊孩子似乎长大了一些,可陆白的下一句却令得他犹如五雷轰顶。
“看来刚才的三百遍《度魂经》没有白念。”陆白喜滋滋。
度魂经?度泥煤的魂经啊,少爷我又没死,你这作死的熊孩子是要闹哪样啊,能不能将这熊孩子的屁股打烂啊,手好痒,好像动手。
“总镖头总算是醒了,不然老朽…”福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福伯,不必在意。您是镖局的人,我有这个责任。对了,我昏迷了多久。”陆冲轻轻摇了摇脑袋。
“三个时辰。”福伯答道。
“这么短?”陆冲有些惊讶,呢喃了一声。
不科学啊,那梦境中过去了整整五百年,还数了那么多次井中捞月,而且都那么真实……
“小友终于醒了,我也放心了。”黑竹熊王还没有走,一直盘膝坐在那里和貳劫真人就百灵山人妖双边关系畅谈了许久,让他觉得获益良多。此刻发现陆冲醒来,也是赶紧跑过来。
“有劳熊王担忧了。”陆冲微微回礼。
“哈哈,本座乃一介粗妖,对这些礼数还尚未太清楚,若有怠慢之处,还请总镖头莫要怪罪。”黑竹熊王咧嘴一笑,那锋利的牙齿闪着寒芒。
貳劫真人的好友,冲天镖局错镖真人的接替者,应该享有这份尊敬的。
“另外,镖头也不必担心,之前那个试图破坏人妖两族和谐发展的家伙,已经被青盐狐王给吊起来打了。算是给这位老先生和总镖头一个交代。”熊王似想到了什么,咧着嘴开口笑道。
“是啊是啊,那家伙被打的老惨了。藤条飞舞,血肉模糊,当时贫僧就想给他念一段《度魂经》的,可一想到少爷这里还需要我,那边也只能作罢,真是好可惜。”陆白说的眉飞色舞,一脸可惜的样子。
“呵…呵呵,我觉得什么时候也把你像那样吊起来打,你才知道是什么该念什么经。”陆冲嘴角轻轻抽动了两下,这个熊孩子居然还敢提《度魂经》。
“少爷不要啊,那可是要人命啊。”陆白尖叫着向洞府外跑去。
……
“对了,貳劫道友怎么不过来看看小友?”熊王转过头看着依旧矗立在远处的貳劫真人,忍不住问道。
“啊哈,那啥,贫道僧知晓小友无碍,这就不必了。”貳劫真人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只是嘴角不停的抽动。他目光瞟了一眼旁边的福伯,要不是出去会经过后者身边,他早就逃出去了。
而陆冲和熊王也是顺着貳劫真人的目光看着身边的福伯,陆冲看不出什么,可熊王乃是一介妖王,又岂能不知。
“哈哈,我说貳劫道友在犹豫什么,原来如此。”就算是大粗线条的熊王也在这一刻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最开始福伯的心思牵挂着那一只被打回原形的狐妖青璇,而后有牵挂着为他以身范险的陆冲,自然不会发觉。
可此刻,他心神放松的一瞬间,体内的灵力竟开始涌动起来,那是要筑基的征兆啊。
筑基的话伴随着天劫,貳劫真人是怕福伯引来的天劫,会将他的天劫也引来。虽然他是渡劫小能手,无论天劫的威力怎么样都能安然渡过的主,可同样没有经历过两个人一起渡天劫啊,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福伯也很无语,压制了那么久,终究还是没有压制住。或许这就是天意吧,面对筑基这样的诱惑,他却是很反常的苦笑着摇头。
“怎么了福伯?渡劫很困难?”陆冲不明所以,在他这个萌新的世界里,仅有的印象也不过是前世小说里那些修真者渡劫经历雷劈,只要准备妥当应该没有问题才是。
“阿弥陀佛!”貳劫真人这个渡劫小能手终于开口解释道:“修真乃是逆天而为之,强行更改个人命运,自然每跨过一个坎都要经过天劫的洗礼。”
“天劫一方面考验个人修为和身体素质,但重要的还是心魔障碍。想来福伯还有未解开的心结,否则的话,以他的实力度过筑基的天劫应该不成问题。”
行家出手,当真是铁口断金,直指问题要害。
这个时候陆冲也想起来了,之前福伯与那个青年莫名其妙的爆发冲突,实属诡异。
福伯轻叹了口气,他也知道此时不说出来,怕是真的无法渡过天劫了。
原来,三十年前他还是一个年轻帅气的镖师。
那一日,他押镖经过白果林之时,遇见了当时在白果林称王称霸,一身修为已经凝气九层巅峰的土匪头子,与之发生交战。那时候他修为也毕竟才凝气八层而已,很快就落了下风。
就在危机时刻,一个少女挺身而出救了他一命。
虽说逃的一条性命,但两人却已经双双重伤。妖族恢复本来就很快,但当时的福伯被伤了根基,哪怕她夜以继日的悉心照顾也很难痊愈。少女实在不忍心看着福伯每天痛苦的样子,少女便趁着福伯昏迷之际,竟然用本命妖气救下了他,然后消失不见。
大概是当时少女走的匆忙,断掉的一只狐尾被她遗落。
等福伯醒过来的时候,他看着那只狐尾,内心很是纠结,因为那个时候人妖两族还并非如今这般已经迈入划时代的意义。
他只能将这种心思埋在心里,但他却没有想过放弃报恩,一直在打听少女的消息。可一个人族要打听妖族内的机密事情,又谈何容易。
而这种情感逐渐凝聚在他心里发酵,成为了那挥之不去的思念。
……
故事好狗血,可看着福伯那一脸回忆的样子,陆冲明白,哪怕故事再狗血,但感情的事情又岂会因为相遇的狗血而变得浅薄。
感情的深浅与相遇无关,却被时间这催化剂发酵,成为了世间最让人沉迷,也最难懂的东西。
“那狐妖叫什么名字?只要在这百灵山谷内,本王定帮你搞定。”听了之前的故事,熊王也觉得不能应为人妖两族的事情而耽误了一对青春男女的感情大事,何况现在人妖两族正走向和谐相处境地,如果能够将此事搞定,也自然为人妖两族和谐相处做些贡献,随即拍着胸脯保证。
“青璇。”福伯沉吟了半晌,还是开口说道。
“啊哈哈,这…这等小事,本王定会帮你搞定。你拿着本王的令牌,先在山谷内寻一处渡劫的地方,待你布置完成,本王定将那小妮子给你送来。”言罢,熊王略有片刻的由于,但还是一咬牙将身上的令牌递给了福伯。
“多谢熊王。”陆冲赶紧替福伯结果令牌,然后感谢道:“若是以后但凡有需要,陆某和冲天镖局定当竭尽所能。”
“哈哈,这都是小事。”熊王挠了挠熊头,然后不知为何转头看向貳劫这人,开口问道:“那啥,请问貳劫道友,看着别人渡劫是一种啥感受?”
陆冲:“……”
福伯:“……”
他们还以为黑竹熊王要问什么高深的问题呢,结果尼玛,当渡劫小能手看着被人渡劫,那时一种什么样的体验。这种问题,恐怕也只有熊王这种妖修才能问出来吧。
貳劫真人脸色难得这么认真,他抬起头略显忧伤:“那些年追过我们的天劫,而且还特么一直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