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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血雨天京(1 / 1)

“看起来还算是安分!”说话的是含嫣:“如今在这王府里,她们也是人生地不熟,倒是来向婢子探问过多次了,想见一见王妃。。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哦!”叶瑶应了一声,问楚渊:“殿下,要不要把她们安置到王府外头去?”

“再等一等吧!”楚渊微微摇头,说道。

“如此也好!”叶瑶也点头应下了,这才举步向着奕园走去。其实,‘私’心里,她是想在王府外头寻一个地方,安置这些陪嫁‘侍’‘女’,还有即将到北疆来的李氏。

因为是要往奕园而去,半夏和含嫣二人便仍旧留在了清园。路上,叶瑶问:“殿下,芙蓉园究竟是什么所在?昨天夜里,黄琬晴还与我提起,说那地方是北疆的禁地,没有殿下的手令,谁也不能擅闯呢!”

“雪芙蓉园,大抵与明月楼的作用相仿。这王府的明月楼,便只是明月楼而已。”楚渊说。

其实,还是因为出入王府的人太多,把那样一个训练暗卫的地方设在府里,未免太招人注意了。毕竟,他不在王府的时候,谁知道这王府里都有什么人来光顾呢。所以,王府里的明月楼,就是一座观景的高楼。而雪芙蓉园的地下,却有另一个乾坤。

叶瑶听明白了,笑道:“看来,黄家这位姑娘的愿望,怕是注定要落空了!”

楚渊只是听听而已,没有答话。他听得出来,叶瑶这句话,是在影‘射’黄琬晴的小心思。大概是觉得,这个黄琬晴对他有什么不同吧!

眼见着奕园近在眼前了,叶瑶走进房间,自行坐到了自己的桌子前,一件件翻看堆了一尺来高的消息谍报。

这些消息大多是从东平州送过来的,不过是说南疆妖患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东平州的损失如何,以及不少因为妖兽而流离失所的‘乱’民,不少涌进了东平州。

其实,相较于别的地方,东平州的情况还算是不错的。四面的天险,纵然把东平州变成了一座陆上孤岛,却也将日益猖獗的妖兽阻隔在外。这样的时候,外面的人进来避难便也是顺理成章的。成功袭击了东平州的妖兽,大多是有翅膀的。它们飞越了南长城,空降到东平州上方,与‘蒙’昌荣部下的将领,以及东平州本地招募的官兵缠斗。

天京城去年经历了一场水灾和雪灾,国库早就空了大半,如今又逢上了妖患,未免相形见绌。因此,天京城的军饷,仍旧运不到东平。好在东平州也算是薄有家底,不算是一穷二白了,一时倒是还能支撑得住。战‘乱’这种事情,是灾难,也是一种机遇。因为彩虹商行这个丹‘药’制造厂大力供应,当地人在修炼上的热情和信心空前高涨。‘蒙’昌荣已经向她提议,打算带一部分人出关,帮着其他地方抵御妖患,同时也历练手下将士,更好更快的提升实力。

叶瑶想了想,也没有反对,只是这个过程必须循序渐进,不可太过急躁。如此批复了去,便去看秦卓送来的信笺。在信中,秦卓提起,在这场妖患之中,遭殃的也不知是龙骧国,凤嘉国的日子同样不好过。也有部分从东平州搬出去的人家,因为这场**,都悄悄潜了回来。

于是,对于这些人的安置就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凤嘉国那边自顾不暇,没有‘精’力理会这些逃民,龙骧国这边也不好直接把人撵回去,可若是放任他们留下来的话,又说不清这些人的真实身份。谁知道里头有没有凤嘉国或者别的势力派过去的探子,趁机浑水‘摸’鱼呢?

对此,叶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事先声明,这批人既然要留下,便统一置办户籍,日后不能说走就走。同时,戍边军的规模大肆扩展,积攒靠得住的力量。

她觉得,南疆若是再这么‘乱’下去,说不得就会有人乘‘乱’取势,割据一方。她可不希望自己辛苦筹划出来的东平州,变成了一块粮多兵少好欺负的‘肥’‘肉’。

倒是凤嘉国那边,凤京城四大世家,也趁着这个机会,打着抵抗妖患的旗号,大肆招募‘私’兵,在南方圈地盘。叶瑶估计,叶宣回到凤嘉国后,恰好能赶上这个时机。只要积累起了兵力和功劳,自然就有了声望,再加上任家在背后的支持,想脱颖而出不困难,想光复凤氏皇族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天京城那里,因为这场妖患,反而是把楚成的事情耽搁下来了。而方月如不久前去了西疆,说是安抚西疆驻军,并想办法为同样面临着缺粮缺钱的西疆驻军筹措粮草,但叶瑶觉得,‘私’下里,她怕是想去寻楚成的麻烦吧?

不管天京城和南疆的风云如何变幻,北疆这边的日子依旧太太平平。

因为主人和主母的归来,江州城却是比先前更有活力了一些。不说别的,就说来参加龙‘门’会的年轻人,便在不知不觉间,悄然住满了城中的客栈和酒楼。

江州城的武馆很多,从六月初二到初八,也就是龙‘门’会前夕,各种各样的擂台多不胜数。

六月初七这一天上午,黄琬晴送来了帖子,说是江州城最有名的两家武馆杠上了,要在今日下午公开打擂台,邀请她过去观看。这两家武馆一家叫龙兴武馆,另一家叫九州武馆,每一家中都有一两个坐镇的高阶灵术师。

想到叶宣的“死讯”,叶瑶终究还是没有去。这些日子,她一直不怎么出‘门’,每日都是闲翻几本书,或者安静修炼度日。到了夜里的时候,因为打算要个孩子,少不得耳鬓厮磨的时候多一些,倒是难得的平静。

黄琬晴一次邀请不成功,干脆直接来投帖拜见了。叶瑶迎了出去,却见她是一人来了王府,身后并未跟着,母亲莫氏或者长嫂蒋氏,不由问:“黄姑娘此次来王府,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哦,后天便是龙‘门’会开始的时候了,黄姑娘这一次可是还要参加?”

黄琬晴努了努嘴,说道:“臣‘女’本是想参加的,可父亲和兄长说,这一次的龙‘门’会有殿下坐镇,说不定会高人辈出,我那点儿微末技艺,还是不要上去献丑了好。这不,如今,臣‘女’也只好去各处武馆打打秋风,姑且出出郁气了!”

叶瑶笑了笑,说道:“想来,黄大人也是为你着想。不管怎么说,这擂台之上,刀剑无眼,若是受了伤,便不怎么好了。黄姑娘也到了差不多的年纪,不知可曾许了人家?这龙‘门’会上,年轻的英武儿郎不少,倒是个可以相看夫婿的好机会!”

黄琬晴脸上一红,‘露’出几分羞涩忸怩之态来,说道:“王妃又打趣臣‘女’了!臣‘女’早就和家里说清楚了,即便是嫁人,也一定要嫁个能打败臣‘女’的高手。到时候,臣‘女’还可以在武道上更进一步!”

“听黄姑娘这般说,莫非是已经有了意中人了?”叶瑶轻轻笑道:“莫非那人有什么不妥,黄大人不肯点头?”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妥!”黄琬晴的脸‘色’更红了,随着叶瑶走进‘花’厅,目光落在‘插’在‘花’瓶里的两簇雪芙蓉‘花’上,眼‘波’一动,微微低头,说道:“北疆民风淳朴,不似天京城那样多礼,臣‘女’冒昧,若是直说了,还请王妃不要怪罪臣‘女’!”

“入乡随俗,这个道理,本妃还是明白几分的!”叶瑶一见她这模样,心里头便有了三分猜测。却也不至于与她计较,只是说道:“黄大人不肯答应,想来也是为了姑娘好。姻缘一事上,父母皆是过来人,想来总能想在我们前头。”

“可是,臣‘女’才不要随便凑合呢!‘女’孩子嫁人,若是嫁了一个不满意的,还不如不要嫁人的好!反正,如今这世道,‘女’子照样可以扬名立万,建功立业!”黄琬晴说到这里,眼中‘露’出了愤愤之‘色’。

“如此听来,黄姑娘却是打算效仿华皇后了吗?”叶瑶问。

“臣‘女’倒是想,可父兄皆不许我从军,也不许我出关。”黄琬晴低低叹了一口气,说道:“说什么‘女’孩子最好还是安分些,可‘女’孩子比起男孩子,也不差什么,为什么就得留在家里闭‘门’养心呢!”

叶瑶淡笑不语。她不觉得,‘女’孩子就一定要安分一些。只是,若是太能折腾了,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好事。总之,她还是觉得,看明白心里最想要的东西,然后再去全心追逐,这才是最重要的。

却见黄琬晴踌躇了一下,方才开口道:“王妃娘娘,您可想出关去看一看?臣‘女’想,您若是出关的话,带上臣‘女’,应该不会有人反对吧?臣‘女’听说,关外的风光远比江城还要好,还能见到不少妖兽和灵植。”

“你这是挑唆本妃‘私’离王府,擅入险地吗?”叶瑶看着她,微微蹙眉,说道:“本妃如此说,倒不是存心责怪你什么。只是,若是此事被殿下知晓,你的父兄都是要担干系的。再者,我们若是出‘门’,你觉得,凭你的能力,一定能保本妃无恙吗?黄姑娘,你想带着本妃出‘门’见识见识关外风光,这份心思却是好的。只是,好心也有可能办了坏事。若是是中间出了岔子,这后果哪一个承担的了?”

黄琬晴脸‘色’微白,微有几分不满道:“说来说去,王妃还是怕遇到危险,是吗?出关历练的人有千千万万,大部分不还是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更不必说,臣‘女’也是六阶灵术师,自信有自保之力。”

“黄姑娘这话,不当对本妃说,应当对黄将军所。若是他同意的话,本妃自然不会说什么。若是他不同意,本妃也不能勉强他。”叶瑶微微放重了声音:“这道理,就如你不能勉强本妃,勉强殿下一样。比如说,你喜欢的,究竟是这雪芙蓉‘花’,还是种活了雪芙蓉‘花’的那个人呢?”

“臣‘女’斗胆,敢问王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黄琬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脸‘色’顿时涨得通红。“‘花’,或者是种‘花’的人,这有什么区别吗?”

黄家和楚渊的关系一直不错,自小到大,她几乎就是听着父兄口里,有关这位小王爷的故事长大的。他一个人来到这北疆,小小年纪就敢孤军深入北疆,身先士卒,足智多谋,次次都能得胜而还,硬生生将那片生人难入的北荒禁地,变化了如今物产丰富,人来人往的宝库。等到夜宴那一日,亲眼见着了本人后,又深深慑于那种贵沉峻的风度,不知不觉间,心里便起了别样的心思。

却不曾想,父兄也好,母亲也罢,都不同意。父亲更是说,若是没有亲眼见到宸王时,他或许还会考虑一番,可亲眼见到了之后,就彻底否决了这个念头。那样的人,不是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儿能够驾驭的,还要母亲借着龙‘门’会的机会,及早替她相看人家。

于是,她着急了。这种时候,唯一能阻止这一切,就只剩下宸王和宸王妃二人了。可是,这两个人会凭空‘插’手吗?

她先是想从楚渊身上下手,可是,这位亲王的一切行踪都是机密,她没有办法制造见面的机会。所以,她便只能来见叶瑶了。

叶瑶已然看出了这‘女’孩子的心思,直言道:“若是‘花’的话,也则罢了,这样的‘花’树不少,便是分与黄姑娘一株也没有什么。若是人的话,黄姑娘还是趁早改主意的好。令尊曾与殿下共事两年,应该很清楚,殿下那般的人,最是容不得别人的强迫。”

“王妃娘娘这是以为,臣‘女’配不上这种雪芙蓉‘花’的人吗?”黄琬晴隐约知道,若是不能抓住这个机会的话,她就再也没有说出这么一番话的机会了。这下子,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仰头说道:“如今的北疆里,皇甫姐姐过世得早,剩下的贵‘女’之中,有哪一个比臣‘女’更出‘色’呢?反正,以殿下的身份之尊,这辈子也不可能只有王妃您一人。”

真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叶瑶倒是不觉得生气,只是觉得,做这样一个‘女’孩子的父母,只怕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笑了笑,说道:“你既然也是天赋高绝的灵术师,想必也清楚,世上的事情,从来便没有一成不变的。别人做不到,自己未必做不到;同理,自己做不到的,别人也未必做不到。还真是让你猜着了,殿下亲王之尊,这一生,也只能本妃一人。不管本妃在不在他的身边,你明白吗?”

“王妃娘娘此举,未免太不能容人了吧?”黄琬晴皱眉道:“难道殿下也同意?”这岂不是在说,不管她叶瑶在不在,楚渊都得为了她守身如‘玉’吗?殿下那样骄傲的人,如何能容许自己被一个‘妇’人摆布?

叶瑶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是同意的!黄姑娘若是不信,自可去寻殿下对质。所以,黄姑娘,在终身之事上,你最好还是听父母兄长的安排吧!父母之爱子,为之计长远,他们不答应你的请求,也是为了你的将来好。除了殿下,不管你挑了谁家儿郎为夫婿,凭着你父兄的能力,都可以保你一生平顺无忧。”

“可是,臣‘女’不想要什么平顺无忧!”黄琬晴眼中透出固执来:“臣‘女’觉得,‘女’孩儿家的青‘春’一生中仅有一次,若是此时放弃了,日后便只有后悔的机会,没有重来一次的可能。所以,不管结果如何,臣‘女’总是想尝试一番。”

“哦?你打算如何尝试?”叶瑶淡淡瞧着她,说道:“总之,本妃是不可能为你做什么牵线红娘,更不会坐视你破坏本妃手上的一切。你觉得,你有把握绕过本妃,实现心底的愿望吗?黄姑娘,你还太年轻,不适合做这般轻率的事情。”

黄琬晴不说话了。叶瑶又道:“你是黄家的‘女’儿,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黄家的利益和选择。你若只是凭了心中的一时意气,想大胆放纵一回,那也没有什么;可若是连累了父母亲人,连累了家族声望,甚至带累了北疆的安稳,那便不是美好之事了。”

“王妃娘娘这是威胁臣‘女’吗?”黄琬晴不甚明白道:“用臣‘女’的家人,威胁臣‘女’退步?”

“威胁?”叶瑶笑了笑,说道:“本妃若是要威胁你的话,就不会现在与你说这些话,而是直接把莫夫人寻来,直接商量你的婚事了。到时候,王府赐婚的钧旨一下,你觉得,自己还会有别的选择吗?”

黄琬晴脸‘色’微微一白,显然,她也知道,到时候,不管从哪一方面考虑,她都只有乖乖嫁人一条路。在北疆之中,王府就是权力的核心,王府发出的钧旨,自然也不容人违背。

“本妃不想做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所以,现在才与你明说这些。”叶瑶说:“你心思纯良,不是善用鬼蜮伎俩的人,且武道天赋杰出,不当被情之一字困住。本妃怜你日后前程,故此有今日一番肺腑之言。你是何时成为六阶灵术师的?”

“两年前!”黄琬晴低低说。

“如今,可曾捕捉到再次进阶的契机?”叶瑶问。

“不曾!”黄琬晴有些心灰意冷地说。“从六阶到七阶,这之间不知多少人一卡就是整整一生。臣‘女’总觉得,根本无从下手。哦,王妃娘娘也是六阶灵术师吗?臣‘女’总觉得,看不透您的境界!”事实上,她觉得,这位王妃身上的气息很特别,特别到就像是根本不曾修炼过灵力一样。但这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东平州是怎么落到这位主子手里的,她也曾听人提起过。

“灵术师修为进阶,到了高阶之后,便有心障之说。”叶瑶自动忽略了黄琬晴的后一句话,说道:“所谓心障,爱恨嗔痴,堪不透,求不得,皆有可能。”

“心障?”黄琬晴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您是说,臣‘女’只所以不能顺利进阶,是因为心障?”

“也许是吧!”叶瑶摇了摇头,说道:“罢了,你若是不肯该主意,本妃也不会强迫你。只是,有一句话却是要说在前头。不管你究竟存了什么心思,不要把身后的家族和将士都牵扯到自己的风月局里来,不要妄动什么害人害己的鬼蜮心思。至于将来如何,你好自为之吧!”

话落,叶瑶自端茶送客,对半夏说道:“送黄姑娘回府吧!”

“是!”半夏自去送黄琬晴离开,叶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了,自去‘花’瓶上摘了一朵雪芙蓉‘花’来,在掌心里慢慢把玩。这一种芙蓉‘花’与天京城里的大不一样,仿佛冰晶‘玉’雕成的一般,呈现出美丽雪蓝‘色’,看上去既圣洁而贵,是名副其实的贵族之‘花’。

“王妃,您不生黄姑娘的气?”白雨随‘侍’在叶瑶身边,轻声问。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叶瑶微微笑了笑,说:“她说的话虽然不大好听,但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总比暗地里做出来还要好吧?”

“王妃您方才说的,也是心里话吗?”白雨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一部分。”

“不错!”叶瑶点了点头,说道:“我说与她听的,都是肺腑之言,并不曾谎言欺骗!”

“殿下当真应了您独宠后院之心?”白雨觉得不可思议。

“便是我不说,他也会做到这些。”叶瑶笑道:“所以,不妨告诫清园里的‘侍’婢,若是有什么小心思的话,都给我趁早收起来!你们若是有了中意的儿郎,只要是你情我愿,本妃自会给你们行个方便。”

“王妃放心,婢子一定把话带到!”白雨忙应了下来。本来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可若是搁在了自家王妃和王爷身上,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叶瑶笑了笑,将手里的雪芙蓉‘花’又‘插’到了‘花’瓶里,自离开了‘花’厅,来到奕园之中。

楚渊却是不在这里,据说是出关去了。叶瑶倒是也想出关看一看,怎奈楚渊一直没有点头,连带着她出‘门’看看都不愿意答应。她心里也清楚,大概是这些日子里,江州内外年轻有为的俏儿郎多了不少,他心里不舒服呢!这人啊,有时候小心眼起来,反倒是让人哭笑不得。

翻看了几分书,等到日落时分,方才收起书,向着清园走去。

“属下见过王妃!”进了清园,却是先见到了孟含章。从在江州安定下来的那一日起,楚渊便让他每日过来请平安脉,顺便替王妃调理身体。这一切,自然是在为还未出生的孩子考虑。

“孟先生请坐!”叶瑶自在正堂里落座,问道:“昨天,本妃‘交’给先生的丹‘药’,先生可是查明白了来路?”

“属下大致辨出了丹‘药’中的主要材料,从‘药’‘性’上看,多是镇静安神,还有补益之‘药’。另外,还有几种分量比较重的‘药’物,材料很是罕见,不像是龙骧国之物,倒像是西狄那边传过来的东西。

哦,有一味是蟒纹砂。这种东西甚是奇特,除了镇邪外,还有剧毒,一不小心,就能致人死命。也不知这丹师究竟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化去了蟒纹砂的毒‘性’,使得这丹‘药’可以入口。哦,属下做过实验,给一只康健的兔子喂食丹‘药’后,兔子会陷入似睡非睡的状态,等清醒过来后,除了‘精’神倦怠一些,并没有别的后遗症。”

“蟒纹砂?”叶瑶还记得此物,上一次,沈皇后被有毒的匕首刺中,那匕首可不就是蟒纹砂做成的吗?她还从皇宫里顺来了不少蟒纹砂。

“你可是能配出这样的丹‘药’?”叶瑶问。

“怕是要深入琢磨上好长一段时间。”孟含章说道:“此外,其中有几味材料殊为难得,怕是还得去西狄那边找!”

“那便慢慢来吧!”叶瑶说:“我这里尚有些蟒纹砂,其他的可以慢慢找!”

“是!”孟含章应了一声,方开始为叶瑶诊脉。

半晌后,他收回手,说道:“王妃体内生机充盈,脉象稳健,应该是极为适合孕育子嗣的体质。想来,也唯有如此,才能克制殿下体内的寒毒。”

“若是如此,我便放心了!”叶瑶点了点头。她也懂一点儿医理,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大致有几分了解,

“咳咳,此外,还有一事,属下不知当不当讲。”孟含章咳嗽了一声,说道。

“先生直说就是!”叶瑶道。

“属下也曾为殿下诊过脉,发现了一件奇事。”孟含章说:“殿下体内的寒毒,自从在江州安定下来后,似乎有自发减弱的迹象。本来,殿下体内的寒毒已经凝聚出了黄豆大小的冰核,如今,那冰核像是被某种独特的东西,悄悄软化溶解了小半。属下与殿下提起过此事,殿下说,这是因为他的功法特殊。”

“孟先生觉得,此中别有隐情?”叶瑶微微扬眉。

“属下觉得,这事儿怕是和王妃的体质有关系!”孟含章敛了敛眉,说道:“不过,看殿下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这一点儿了。”

“那就顺着殿下的意思好了!”叶瑶笑了笑,说道:“孟先生若是觉得,自己的日子太过清闲的话,倒是可以好好钻研一下天咒之术的解法,还有那丹‘药’。”她知道孟含章在怀疑什么,不过是对她的体质格外好奇,以至于生了探究之心罢了。

“属下遵命!”孟含章略有几分遗憾,却也不敢勉强。

入夜时分,楚渊自外面回府,照例先来了清园用晚饭。用饭时,却提起了黄琬晴的事情。

“黄将军打算给自己挑一个‘女’婿,怎奈自家‘女’儿看不上打不过她的人,这从军中就很难找到合适的了,却把主意打到了王府亲卫上头。”楚渊说。

“哦?他看中了哪一个?”叶瑶问。

“原本是夜枭,但是,他不可能娶黄家的‘女’儿。”楚渊说,却没有解释其中的原因。

叶瑶点了点头,心里却也明白,夜枭算是楚渊心腹中的心腹,即便是黄家对王府一向忠心耿耿,也不可能让他做了黄家的乘龙快婿。夜枭若是成了黄家的‘女’婿,就必然要远离王府的核心。这倒不是信任或者不信任的问题,只是以防万一,以免日后见面尴尬而已。

“后来,他又提议,借着龙‘门’会的机会,好生挑一挑。若是有了中意的,便来请王府指婚。”楚渊又说。

“指婚?这可是个得罪人的买卖!”叶瑶说。黄少昊应该知道黄琬晴的意思,让她指婚,就不怕她趁机报复吗?

楚渊笑了笑,说道:“今日,黄琬晴来见了,是吗?黄将军的意思,便是想绕个圈子,来你面前表一表态度吧!”委婉的告诉叶瑶,他们黄家绝对没有肖想楚渊的意思,如今,就连自家‘女’儿的婚事都由你处置了。

叶瑶笑了笑,说道:“黄琬晴倒是个有潜力的好苗子,只是历练的太少,太早成婚反而可惜了!殿下不妨把这话也转告黄将军,请他放心。”

如此倒也合时宜。楚渊点头应下了,又道:“龙‘门’会大概要持续半个月的时间,你若是想出去看看也无妨。只是,到时候场面只怕很‘乱’,务必小心谨慎些。”

叶瑶点了点头,问:“到时候,殿下也会到场吗?”

“第一日定然要去看一看,最后一日也必得过去,其他的时候却是无所谓了。”楚渊说。

叶瑶微微点头。

用罢晚饭,离就寝时间尚早,楚渊破天荒带着叶瑶出了‘门’,却是一路向着芙蓉园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弯上弦月悄然升上了天空,疏星点点,次第点亮寒空。

月‘色’下的雪芙蓉园别有一番美丽。

那一朵朵冰蓝‘色’的芙蓉‘花’密密挨在一起,连成了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花’海。银‘色’月辉流泻到‘花’瓣上,将那一片片‘花’瓣照得晶莹剔透,当真如冰雕而成的一般。

雪芙蓉‘花’的香气里也‘荡’漾着一股子清泠泠的味道,深深吸上一口,只觉得那冰雪般的气息从鼻孔漫进‘胸’口,又随着呼吸一点点扩散到全身。

“殿下当初是如何将这雪芙蓉‘花’种活的?”叶瑶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据说,除了殿下之外,北疆再无人能养活这种娇贵的‘花’。”

楚渊没有回答,叶瑶将灵力调运到眼睛中,向着‘花’海里看去。这下子,她马上发现,‘花’海下多了一层银白‘色’的冰网。一片又一片纯白‘色’的灵力如同覆雪一般,层层堆积在‘花’根之上。正是这重重叠叠的寒气,维系了雪芙蓉‘花’的绽放。

“是阵法?”她恍然。

“是阵法!”楚渊说着,引着她走到正中央的一处‘花’坛边,抬手调运灵力,一簇雪‘花’从他的掌心洒落下来,仿佛被一阵风轻轻卷起,次第落到十几株不同位置的‘花’株上。

然后,就见眼前的地面忽然动了起来。一个圆形平台缓缓升高,升到大概一人高时,便停了下来,‘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来。

两人沿着阶梯向下走去,去见阶梯下的空间反而比上面更见明亮。长明烛一支支燃烧着,大概有九十多根,将这片看不到尽头的空间照得如同明月夜那样明亮。

这下方是一个又一个书架,书架上整整齐齐放着各种各样的书册,以及贴着标签档案卷宗。

楚渊带着她向着最里面走去,最终停在了一个小小的隔间中。这里的东西被保存得很小心,至少,那防‘潮’防虫蛀的阵法便随处可见。

叶瑶抬眼看去,只见上面收集的都是关于神山的资料。有神话传说,有逸闻典故,还有一些与神山有关的人留下的供词,以及华皇后的修炼札记。叶瑶仔细看去,甚至还找到了几本与巫者传承,与天咒之术有关的书籍。

整整一夜,叶瑶没做别的事情,就全心全意地翻书了。

书中记载的东西很零碎,她也只能草草拼凑出一个大概。总之,神山应该是真有其事,华皇后也的确是从神山中走出来的。至于龙骧国和凤嘉国,更像是一块远离了苍冥大陆繁华之所的放逐之地。然而,为了那个仙引,如今,四大神山似乎又重新关注其这个放逐之地了。

她想,所谓仙引,应该不只是一块可以回到神山的传送令符吧?但是,这个秘密应该隐藏不了多久了。她有种预感,他们正在接近神山,或者说,神山正在接近他们。

次日天亮时,两人方走出这个地下密室,带着一身风‘露’回府。

楚渊自去了奕园,叶瑶则回了清园。

然而,叶瑶才刚刚歇下来,就听外头传来一阵吵嚷声。显然,有人吵着要见她。

“怎么回事?”她走出房‘门’,就见到了‘门’外冷冷对峙的两行人。白雨和含嫣等人死一路,而另外一路,便是当初李氏替她准备的陪嫁‘侍’‘女’了。

“奴婢拜见王妃!”众人见了她,纷纷行礼。

“王妃,奴婢有话要说!”其中一个看起来有点儿陌生的婢‘女’喊道:“婢子是云柚,奉夫人的命令,随着王妃陪嫁到宸王府。可是,含嫣姐姐仗着清园掌事的机会,屡屡打压奴婢等人,分明是不曾将奴婢看在眼里,也不曾将王妃和夫人看在眼里。”

“放肆!”含嫣这会儿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这清园是什么地方,也是你们能擅闯的?管教你们的嬷嬷究竟是怎么回事,连这规矩都没有提吗?”

叶瑶没有说话,完全是一副随着含嫣处置的模样。只是点了点头,便径自回了书房。谁知,她就要走进书房时,却听那云柚大声道:“王妃,临行前,夫人请‘交’代了婢子几句话,请婢子说与王妃听。还请王妃摒退下人,详说此事!”

叶瑶的步子顿了顿,转头说道:“究竟是什么话?你若是愿意说,便在这里说好了!”

云柚犹豫道:“这毕竟是夫人‘私’下里嘱咐您的话,只能说与王妃一个人听,不能说与第二个人听。还请王妃摒退下人,否则,奴婢万死难从!”

李氏有什么话,要‘私’下里对她说呢?叶瑶微微摇了摇头,若是不能说,那边算了!又瞧了含嫣一眼,说道:“你自行处置便可!这里是王府,不是叶府,也不是将军府,不讲究将军府的规矩!”

“是!”含嫣应下了,吩咐道:“来人,去把外院的教引嬷嬷请过来,再把内院与外院‘交’界处的值守‘侍’卫也请过来!”

叶瑶只听了一句,便不再理会,自去了书房。昨夜看了太多的东西,她此时脑子里还有些‘乱’,正是需要好好整理一番的时候。

等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却又听外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同时,还有‘侍’婢的见礼声响起:“给殿下请安!”

叶瑶站起身,心里头却在暗暗嘀咕,也不知究竟出了什么大事,竟然让楚渊亲自找过来了。他迎了出去,就见楚渊屏退了下人,说道:“陛下出事了。”

“嗯?”叶瑶讶异道:“该不会大限将至了吧?”

“应该撑不了几日了!”楚渊说:“西疆将领趁着妖兽作‘乱’的时候,乘势举兵北上,楚成又‘露’面了。”

叶瑶从他的手里接过一张信笺,一行行看下去。里头的内容却是用密文写成,内容大概就是楚成和西疆的将领联合到一起,公然造反了,以沈皇后和楚‘玉’以‘女’子之身篡权夺位,‘操’控朝政为理由,提出要复兴楚氏皇族,支持天和帝。

但是,紧接着,沈皇后等人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楚成竟然不是天和帝的亲生子,还用德妃的口供证明,楚成本来应该姓叶。也不知沈皇后和方月如究竟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这些事情的证据一一找齐了,从德妃和叶家的老仆那里,从当年接生的产婆那里,以及西疆中楚成的亲信中,一一找到了实证。

尽管楚成举起“义旗”的时候,叶家明面上并没有附逆,叶家的麻烦也大了。总之,真相***,整个龙骧国都为之哗然。

天和帝本来还能拖上个十年八年的身体,在见识了这一切后,就如被大‘浪’冲毁的堤坝,一下子垮掉了。

楚成的“起义”和“勤王”并不成功,凤嘉国忙于内‘乱’,无暇自顾,给不了他什么实质‘性’支持,南疆各部如今大致听从楚慕的调遣,也不会支持他。‘蒙’昌荣那里同样是如此,他既然暗地里投靠了叶瑶,就不会支持这个企图袭杀叶瑶的罪魁祸首。不止不支持,还悄悄策反了一批人,让楚成的后院起火了。

说来也算是楚成走了背字霉运,就连妖兽也来掺了一脚。楚成的队伍才离开西疆没有多久,就被一群妖兽堵了个正着。总而言之,这是一次失败到家的造反,旗号刚打出来,很快就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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