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楚在竹林中徘徊,她不知接下来该向哪个方向走。
“这个凌风走这样快干嘛?”千楚踢着地上的石子,有些抱怨。这个凌风不如凌云稳重善良,一看就可以知道凌风是弟弟。
怎么办?
抬头看着夜空中眨眼的星星以及悬挂的那一轮明月。她陷入了沉思,她的父皇,母后,皇兄……
百漠皇城内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正常,在赫连浅初不在的日子里,太子赫连晗景如平日般在太子府批改公文,有时去别地视察。
而百漠皇照常上朝,皇后也一如往日。
蓝王府的一处
蓝默苼一人坐在凉亭处,喝着闷酒,不知为何,在赫连浅初逃婚了以后,他好像做什么都没有了往日的兴趣,居然连骑马练武都没有了往日的兴趣。脑袋里装的居然都是赫连浅初的一颦一笑。有时恼火的拍拍自己的头,可是就是拍了一下,赫连浅初的音容相貌却更加清晰了。
“赫连浅初,你跑到哪去了?”他有些恼怒,借着醉意,发泄了出来。
都近两个月了,她居然还没有被找到。皇上,皇后以及太子都快把百漠翻遍了,可是连她的影子都没有。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也派人跑去寻她了,同时自己也走了不少地方,可依然一无所获。
其实,他是喜欢她的。
突然抬起头,望着天空上的月亮,眼睛迷蒙,脸异常红,看样子是喝了不少,他颤巍巍的指着它。
“明月啊明月,那个赫连浅初跑去哪了?你能告诉我吗?呵呵……”
他是醉了,说话有些不过脑子。
“哎呀!”他拍了拍自己的头,有些懊恼:“我这是怎么了?月亮怎么会告诉我呢?她不想嫁与本世子,本世子还不想娶她呢!哼!”
“赫连浅初,你最好别回来!你若回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砰”的一声,酒瓶摔倒在地,蓝默苼趴在了石桌上睡熟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香,久久挥之不去。
蓝王走了过来,吩咐一个小厮把蓝默苼扶进了他自己的院落。
“哎呦,别扶我,本世子没醉,本世子还要看月亮!”蓝默苼醉意朦胧的对小厮道,腿都有些站不直了。
“世子爷,您喝醉了,快回去吧!”
“没醉……本世子没醉……”
目送着二人渐渐走远,蓝王站立在原地,对于自己未来的准儿媳逃婚一事,他也有些烦躁。可奈何同样找不到她。
皇宫里的二位以及太子府中的都在寻她,可是……
她,是她的母亲要求嫁与他的儿子的。
可……
若是在她失踪的日子里,她……
蓝王不敢向下想,看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心中祈祷早日寻到赫连浅初。
此时,太子府里的赫连晗景匆匆进宫,面见了百漠皇。
“景儿。”见到了来人,百漠皇有些坐不住了,翻看着奏折的手停下。
“父皇,儿臣这些时日在百漠各个城池翻遍了,可依旧不见浅儿,所以,儿臣认为,浅儿应该去了别国。”赫连晗景道出了心中所想。
虽说赫连浅初会易容术,可她的易容术她只会变化一种,而且使她的容貌不似之前一般精致,只是稍稍使她的嘴和鼻子偏移了一些,变的平凡一些。
当然,赫连晗景以及暗卫都是见过的。
这易容术还是当时赫连浅初在自己的殿中偶然发现一本古书上写有的,他自己是一丁点都看不懂,可她却学会了其中的一点点,便再也学不会了。当时的赫连晗景都有些懊恼。从此以后,赫连浅初出宫就经常易容。
“什么?”百漠皇拍案而起,心仿佛慢了半拍。
她跑去别国,若让别国国君知晓她在那,这可如何是好。这个浅儿,她怎么意识不到自己会处在危险的境地,还明目张胆的跑去了?
“父皇,这只是儿臣以为。您小心些!”赫连晗景劝慰道,生怕百漠皇一下子出什么意外。
“嗯!朕知道了。”
“儿臣会命自己的暗卫潜入雁翎以及东陵,可雁翎和东陵对于百漠人来说,着实是异地。故儿臣会先制定周密的计划。”赫连晗景思索道。
“景儿不必派自己的暗卫,百漠各个城中不是暗卫吗?让他们去!”
“父皇,万万不可啊!”赫连浅初赶忙制止百漠皇的话。“父皇,百漠各个城的暗卫是为了守护百漠皇城,若是有心人得知暗卫消失,加之他存有异心,这可该如何是好?可不能毁于一旦!”顿了顿,似乎想到自己的父皇很是宠爱他的皇妹,然后又道:“儿臣的暗卫,儿臣会事先了解另外两国的地形以及各个城的方位,然后告诉他们!”
百漠皇还是有些担忧,“景儿,你的暗卫?”
“父皇不必担忧,儿臣在皇城,还没有人敢在天子头上杀人!”
“罢了罢了!你就先派几个暗卫先去雁翎和东陵打听一下,若打听不到。我们便不再寻她了,等她自己回来!”
“可是,父皇,若不取消婚约浅儿是不会回来的!”赫连晗景道。
“这些日子让她体会一下外头的苦也好,不免她每日想着出宫。”
“可是,父皇……”
“她吃够了苦便回来了。”百漠皇狠心道。他对她也是过于纵容了,做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她逃婚还没日没夜的寻她。让她吃够了苦,她就该知道哪里是天堂,哪里是地狱。
百漠皇这样想着。
可是此时的雁翎御王府墨园竹林深处,他们心心念念的公主殿下在这里又走不过去了。
妈了个蛋的,可恶的凌风!居然不等着她!千楚心里骂了凌风千万遍。
他不知道她是病患吗?还不慢些!
她不敢坐在一处,生怕蹦出一个竹叶青掉在她头上,或者是砸在她身上。
她轻轻的走,月光的照耀下,周围有着些许的光亮,可是她分不清地上的长长的细细的黑黑的是竹叶青还是小木棍。
她轻轻的绕到远处,然后迷茫的向前走,她不知何时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