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擎飞的话,堵的展容一时无法应答。
是的,他的错误确实不在下狠了手,而是下错了手。
那么拙劣的证据,他不是没怀疑过,他甚至根本就知道,那是丁香故意的陷害,这么多年来,丁香容不下展擎飞,他也是知道的。
可是,欢颜是在展家出事的,他必须得给韩景华一个交代。因此,这一次展擎飞成为了替罪羔羊。
展容没有正面回答展擎飞的指责,而是调转话题对展擎飞道:“擎飞啊,等伤养好了,就到公司去帮忙吧。在英国学习了这么多年,总不能学完了毫无用武之地。毕竟学习的是经济,还是回公司来帮忙比较好
展擎飞没有说话,展容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看来这一招苦肉计算是成功了,展擎飞心中冷笑。
他这个父亲以为利用了自己的儿子,可是,他不知道,他同样也成为了别人利用的那只棋子,这一招反间计,虽然让自己吃了点苦头,但是,他成功进入了展氏集团。
这一次,丁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展家老宅的密室。
丁香抬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李姐站在旁边,看着运着气的丁香,不敢出一声。
没想到展容打完展擎飞,不仅这么快就消了气,还让那个小杂种就这么进了展氏,她为展擎天铺好的路,甚至是她一步一步搬着石头将路铺平让展擎天来走,却被这个小杂种占了便宜,丁香越想越气,她站起来,抬手一巴掌打在了李姐的脸上。
李姐被丁香打的,脸侧向了一侧。
“要你有什么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可倒好,什么都没有帮到我!你说说看啊,怎么就让他进了展氏集团?”
李姐听着丁香的指责,她的脸依然火辣辣的疼,却不敢伸手去揉一下,因为她知道,这个女主人并不好伺候,一旦她有了任何多余的动作,招来的将会是更严重的责骂。
“夫人,是我不好,没能阻止二少爷进入展氏集团。但是夫人,这里虽然是密室,可它毕竟是展家的密室,如果您再继续这样发脾气,恐怕老爷就会听到了。”
丁香挑着眉毛,看着低着头的李姐,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李姐忙摇头道:“我不敢,我只是担心夫人。”
丁香没有再说话,而是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很快,丁香对李姐道:“把这里收拾好了,然后就出去吧。”
展擎飞的伤在欢颜细心的照料下康复的非常好,三天后,展擎飞就如约出现在了展氏集团的大楼里。
顺着vip电梯,展擎飞升到了展氏集团大楼的最顶层。
这是代表着金钱与权力的一层楼。
展擎飞透过顶层的玻璃朝窗外望去,站在这座城市前的所有人,把青春献给这座繁华都市的所有人,他们当中有多少人一生的奋斗目标就是出现在这座大楼的顶层中呢?而他现在才二十六,就可以在这里行走自如,算不算是一种成功呢?
当然不算!
如果他是这窗外来回走着的平凡人,那他一生已经很成功了,可是他不是,他的身上背负的仇恨,让他的步伐不可以止步于此。他的身份,就算他没有仇恨,也不代表没有人要害他。而此刻,远处就有几双眼睛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他们是展擎天的手下,称得上是左膀右臂。
他养的狗,难怪鼻子都贴在了脑袋顶上。
展擎飞没有理会他们或鄙夷或防备或打量的眼光,他看了看表,就要到开会的时间了,起身,独自走向了会议室。
展氏集团的会议室称得上是豪华气派的,加长的会议圆桌足足可以容纳下一百人,而圆桌的周围全部坐满了人,按照职位的大小依次排开。尽管如此,在坐的每一位,都是高校毕业的高材生,在展氏,都是领导集团的一员。
展擎飞站在展容的身边,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摸样,环视着在座的每一位。
他们,尽管在他的心中已经很熟悉,可这毕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依旧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摸样。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儿子,展擎飞,从今天开始,他会在财务部工作。”说着,展容看向了坐在桌子左侧的第三个人,一个戴着金边眼镜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老陈,犬子就交给你了,他有什么不会的你多带带他,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尽可以说他。”
说到这里,展容正了正身子,对所有人道:“在坐的各位也一样,你们只管把他当成一个新人来看待,不要当他是我展容的儿子,更不要当成什么‘太子爷’,我们展氏集团从来不讲关系,只看实力。”
说罢,展容示意展擎飞跟大家说两句。
展擎飞却打了个口哨,走到了老陈旁边空着的座位上径自坐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在面面相觑后感受到了展容的怒火,大家又默契地一致将头低下,不再说话。
见状,展擎天突然站了起来,替展容解围道:“这是公司下个季度的计划,其中有与a市韩氏集团一起合作的几个项目,是公司的新项目,预期构想的蓝图我已经做成了文件打印出来了,现在发给大家,请大家过目。”
这就是展容的两个儿子,第一次同时出现在展氏集团的顶层,第一次同时出现在展氏集团高层的面前,两种不同的态度,两种不同的方式,第一次的交锋,却好似胜负已分。
只是,这世间万物的形态往往喜欢和人们开玩笑。越是看似复杂的东西,它的初衷越是单纯,而越是看着简单的东西,它的内里,越是透着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