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南歌的不解,徐志文并没有丝毫准备解释意思,只在稍微停顿后紧接着又不紧不慢着开口道:“逸舟的母亲好像对你的印象不错。”
这话题让南歌的心头一紧,原以为徐志文应该是话中有话,接下来就该提及她与徐逸舟之间的关系了……
那哭红了眼的姑娘从里走出来,南歌微怔,徐志文的方才的那句话还停留在耳边未完全散去,便见男人向来锐利的眼光扫过她的脸,再没了其它话语,冷不丁的抬脚走了。
这情况南歌差点没回过神来。
身边人局促瞧她一眼,南歌说:“行了,没事了就回正厅去吧。”
既然不清楚徐志文心里究竟是如何作想,她一个人继续深究下去也没意思。
对方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刻点头,南歌问:“你是跟着谁来的?”
被吴钱那般对待也不见有人上前解围,倒真是难为她了,南歌暗诽,也许是联想到自己曾经的经历,对吴钱着实不待见,反倒让南歌对眼前人多了几分同情。
对方在她的问话后说了个人名,南歌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再回到正厅时,林晏已随徐志文应酬着被人团团围在中间,陆尧似乎对这种外室儿子如此登堂入室的情况相当不屑,正吐槽着,就见南歌带着那还哽咽着的小尾巴朝这边走来,徐逸舟很自然的牵过南歌的手,陆尧抬抬下巴示意一番,问:“怎么回事?”
陆尧也好奇这是谁带来的姑娘,偌大的会场竟没一个人认识她。
女人没吭声,南歌替她作答:“这新郎官把人请来就丢下不管了,怎么也没见他嘱咐你们帮忙招呼着?”
这话让陆尧险些惊掉下巴,就连徐逸舟也诧异的抬眉望了眼站在南歌身后之人。
这反应在南歌的预料之中,毕竟订婚宴这样的场合,小姑娘谁也不认识的就跑来了,确实很难让人不多想。
陆尧半信半疑:“真是周晟然请你来的?”
对方咬唇,陆尧追问:“你和周晟然是什么关系?”
这话似乎让对方犯了难,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陆尧的话,久得不到回应,陆尧索性不耐的换了种问话方式:“你是周晟然女朋友?”
对方一脸惶恐,连忙摆手:“不是,怎么会呢。”
陆尧有些失望,居然不是来砸场子的。
紧接着,对方又道:“周先生是好人,我知道像我这种人是不应该来的,可是……”
这话说的欲言又止,但南歌已经敏锐的察觉到其中有故事。
要是周晟然也对人家有意思,那真是小言情节了,毕竟生活有时候远比电视剧来得狗血的多。
仪式开始,新娘子很是漂亮,与周晟然站在一起恰似登对璧人,若不是听说两人在此之前毫无感情方面的交流,南歌或许真会觉得这副场景浪漫到不行。
加上如今又猝不及防的冒出来另一桃花,南歌突然就感觉这订婚宴也不过如此了,不过是按着流程走一遍罢了,和演戏没什么两样。
南歌注意了一下刚才那姑娘,对方坐在角落,没什么话,两眼发直的盯着周晟然处,好像这样能盯出花来似的。
期间南歌选了个清静地一直与徐逸舟待在一块儿。
她挽着徐逸舟的手把脸贴在徐逸舟的肩膀上,脑袋里还回放着刚才的一切,道:“你说周晟然是怎么想的?”
“什么?”
徐逸舟的反应很平静,感受身边自己所钟爱的气息,南歌从没有如此庆幸过徐逸舟在这种事情上的态度。
南歌说:“和自己没感觉的人结婚也没关系吗?”
徐逸舟坦言:“这话你问错人了。”
倒没想过徐逸舟这这般答复自己,南歌抬眸对上徐逸舟不经意间朝她看过来的视线,见南歌微怔,徐逸舟嘴角有不算明显的弧度,在少顷的停顿后继续道:“路是他选的,自然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其实南歌不是不懂这个理,只是忍不住由此想到另一件事情,南歌好奇问:“当初你有没有想过接受家里人的安排,哪怕是一瞬间,决定和张媛订亲。”
毕竟在南歌看来其实张媛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是极具有优势的,而且人长的也不错,若真与今日的新娘子比较,虽各有千秋,但张媛一定不会差,甚至比之娴静的优雅气质来讲,张媛的身上有另一种更为张扬的美,很难不引人瞩目。
人总是会对曾赢过自己的一切人或事过于关注及在意,这一点连南歌自己都没太发觉,徐逸舟却若有所思的瞧了她一眼,轻声道:“没有那个必要,所以从没有想过。”
这回答倒让南歌纠结上了。
南歌皱眉:“那如果有必要呢?”
徐逸舟顺势反问道:“什么必要?”
南歌一时半会儿没答上来,徐逸舟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这大庭广众的,南歌虽是几丝羞赧,但还是很受用的。
毕竟这滋味还不错。
徐逸舟说:“我想要的,就从来没有放过的道理。”
心底的某个角落,有什么猛地跳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会错了意,徐逸舟这话说的似意有所指,但又不算明了,南歌迎上徐逸舟的目光,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湛黑的双眸,反问:“想要的?”
南歌转了转眼珠子,心猿意马:“是什么?”
四目相对,徐逸舟的眼中浮现几许笑意,轻轻浅浅的,一并而起的还有对方那清冽嗓音,隐隐透着几分柔和的色彩:“触手可及。”
还真是……
南歌故作淡定的咬了咬唇,这徐逸舟的撩人技术突飞猛进,简直吃不住。
有心如擂鼓的感觉,偏偏对方在话毕后轻轻别开了眼,不够镇定的好像只有她一人。
深深缓了一口气,余光注意到与徐志文站在最前方的林晏,南歌有短暂的思考,不由自主的又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了徐逸舟一人身上。
照如今的情形来看,比起徐逸舟,徐志文似乎更为重视这个在外漂泊许久好不容易才重逢的儿子,就算南歌不够留心也能有所耳闻,这些天徐志文一直将林晏带在自己身边,很多人都觉得徐志文的如此做法,很明显是有意栽培,将来前途无量也说不定。
比起这个,南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层面。
与之相比,徐逸舟这名正言顺的徐家长子,反倒像是不受徐志文待见的那一位,长久下去恐怕就连徐家也会产生各种臆测也不一定。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南歌说不出自己是不是为在徐逸舟抱不平,但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若徐志文真将一切重担负于徐逸舟一人肩上……
与徐逸舟的差距越大,她心里的不确定也就越多。
包括徐淑云,为其物色贤内助的态度或许会因此而愈发强烈。
这种霎时冒出来的想法让南歌生出些许心虚感来,在某个刹那南歌会反复斟酌自己带有这样的观点是不是过于自私了些。
如此想着,南歌的言语中不免多了几分试探,她将挽住徐逸舟的双手紧了紧:“除此之外呢,还有什么?”
徐逸舟看她一眼,南歌问:“没有别的什么想要之物了吗?”
徐逸舟正色:“比如?”
南歌有些冏:“除了触手可及?”
这回徐逸舟说的很直白,言语中带着明了的戏谑:“除了你的心,还有你的人。”
南歌的脸蹭的下就热起来了。
为什么能这样镇定的说出这种话,简直了!
南歌扭头喃喃:“谁理你。”
脑袋上方传来一记低笑,南歌这话语气说是反驳,倒不如说更像是带着嗔意的撒娇,南歌鼓了鼓腮帮子,蓦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南歌说:“我刚才碰见徐志文了。”
徐逸舟闻言神色微变,俊眉隆重蹙起,南歌抬头望着徐逸舟的眼睛:“徐志文说我有几分像她。”
在徐逸舟微敛的眼光下,南歌狐疑的抿了抿唇:“但是他又没说那个她究竟是谁。”
说话的同时南歌有片刻的沉吟。
这句话来得实在是莫名其妙,南歌左思右想,难道徐志文说的是元美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