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加载失败请重试~【晋|江|文|学|城】况且她与徐逸舟也算不得有过什么交情,真要说起来就只有上回醉酒那件事,只不过这事……
两人间虽是清清白白的,却也不能拿到台面上来明讲,要不然指不定让人怎么误会,无故给徐逸舟平添麻烦罢了。|
想到这里,南歌悻悻往人群中退了一步。
南歌没舍得移开眼,却见徐逸舟眸光微转,仿若是终于寻到她的身影,将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
毫无征兆的撞上那双湛黑的眼,南歌霎时愣住,不等她做出合适反应,徐逸舟突然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南歌实在没想到徐逸舟会有如此动作。
南歌整个人都有些懵,不知该对此作何反应,与此同时众人也随着徐逸舟的举动左右望了一圈,然后顺着徐逸舟的目光落在南歌方向,眼中有诧异之色。
南歌完全杵在原地,徐逸舟见南歌久不挪脚,索性关上车门走向她。
所有人都噤声不语。
徐逸舟停在南歌跟前,有一个习惯性挑眉的动作,与之对视。
南歌突然就莫名被对方的眼神秒了一下。她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回神的空挡眼珠子转了转,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简直是迷之尴尬……
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南歌缓了口气,迟疑片刻后讪讪冲徐逸舟挥了挥手:“嗨……”
徐逸舟愣了半秒,随即被南歌逗乐,徐逸舟忍俊不禁瞧了她一眼,稍一点头,应声道:“嗯。”
南歌没吭声,徐逸舟顿了半秒,笑:“嗨。”
南歌:“……”
她这个样子是不是看起来有点儿傻?
太丢人了……
南歌顿时有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地下的冲动。
像是猜到南歌的心思,徐逸舟敛了敛笑容,只是眼中还残留了几许方才的笑意。徐逸舟问:“收工了?”
南歌点头:“嗯。”
意料之中的回答。徐逸舟颔首,冷不丁道:“走吧。”
南歌闻言一呆:“走哪?”
南歌的话音未落徐逸舟便已动身往回走,对方的声音不大,却正好清晰传入她的耳里,徐逸舟的嗓音清冽:“吃饭。”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大,余光瞥见不远处的秦浣,秦浣别有深意的眼神让南歌有点惴惴。她用手指绞了绞自己的衣角,一脸迷茫,正纠结要不要跟上去,徐逸舟蓦然停住脚回头看了她一眼。
南歌感觉自己的心蓦地跳到了嗓子眼。
徐逸舟这是在等她?
南歌咬了咬唇,犹豫须臾,急忙小跑过去。
见南歌终于跟上,徐逸舟绕过车头替她打开副驾驶的门:“先和陆尧汇合。”
听见陆尧的名字,南歌一愣:“哦。”
果然。
南歌想,陆尧那人还挺会对症下药的,居然还真请来了这尊大佛。
在驾驶位坐下,徐逸舟问:“想吃什么?”
南歌的眼珠子转了转:“都可以。”
“嗯?”徐逸舟抬眼看她:“比如?”
南歌没好意思一直盯着徐逸舟的脸看,别开脸眨了眨眼睑,只是不过须臾,她又忍不住把视线转回来,目光停留在徐逸舟线条分明的侧脸上。
“我不挑食,很好喂养的。”南歌抿了抿嘴唇,故作轻巧的补充道。
徐逸舟抬眉看她一眼,随口应道:“那挺好的。”
南歌:“嗯?”
南歌没理解徐逸舟这句话的意思。
徐逸舟说:“能吃是福。”
南歌:“……”
她脑袋里猝不及防的浮现出了年画里的胖娃娃是怎么回事?
车窗外的街景接连倒退,路灯一明一暗打在南歌的脸上,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南歌用食指挠了挠有些痒的额角,忽然感觉喉咙略显发干。在这样安静到极致的环境里,连吞咽唾沫的动作都下意识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南歌屏住呼吸,直到撑不住了,才深深换了口气。
“叮”的一下,耳边霎时响起的短信铃音让南歌小小惊了惊,徐逸舟侧眸轻瞥了一眼,说:“是陆尧的。”
南歌也顺着徐逸舟的眼光瞄去,只听徐逸舟道:“陆尧说他在夜色,让我们先去陆苑等着。”
南歌没吭声,作为本市有名的会所,夜色的名头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之后徐逸舟说的那个地名……
南歌没能接上话,兴许是意识到南歌在想些什么,徐逸舟解释道:“陆尧的私人山庄,那里景色还不错,等会儿陆尧来了可以让他带你四处走走。”
徐逸舟的话音落下,南歌无意识抓紧了自己的手指,迅速接了口:“我和陆尧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出口南歌就后悔了。
不是徐逸舟想的那样……
想的哪样?
南歌注意到徐逸舟的眸色平静,他依旧看着前方的道路,嘴唇轻抿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嗯”字。
南歌顿时感觉难堪起来,这种问题对于徐逸舟来说无关痛痒,她这样刻意的解释反而显得多余,更让人觉得是在欲盖弥彰。
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凝结,南歌讪讪补充:“我的意思是,我和陆尧之间其实也不太熟悉……”
南歌脸上在发热,鬼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
徐逸舟静默半晌,回应道:“我知道。”
南歌:“……”
南歌的手指在自己的膝盖处划着圈圈,这种事情越说越错,她斟酌须臾还是决定保持沉默,沉默是金。
只是突然安静下来的氛围实在是让人不自在。
南歌想了想,声若蚊蝇道:“舟哥,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徐逸舟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
南歌说:“我以为你去剧组是去接秦浣姐的。”
徐逸舟一改方才的缄默态度,他闻言扯了扯嘴角,不紧不慢反问了一句:“秦浣?”
南歌心里咯噔一下,她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南歌小心翼翼道:“是我多嘴了,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们……”
南歌欲言又止,经过十字路口的红灯,徐逸舟踩下刹车,偏头对上她的眼:“那天我和秦浣之间的对话,你究竟听到了多少?”
末了,胡秋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听说昨天是徐逸舟去剧组接你的?”
南歌满脑子都是徐逸舟昨晚有关于秦浣的那番话,胡秋琴的话让她猛地一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电话里传来胡秋琴意味深长的语音:“早听说徐逸舟和不少富商权贵有联系,这么来看原来是真的。”
徐逸舟自出道以来便一直顺风顺水,想来也不是简单的主。胡秋琴咂摸着顿了顿,又问:“昨晚你和陆尧一起吃的饭?”
南歌犹豫了须臾,轻应了声:“嗯。”
这话好像也没什么毛病,昨天晚餐时间她确实和陆尧在一块儿……
对面胡秋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南歌斟酌一番还是决定将吴钱那事与胡秋琴汇报一下,轻声开口道:“昨晚其实吴总也约了我,然后我……”
南歌欲言又止,胡秋琴自然听出了南歌的意思,说:“虽然如今你与陆尧走得近,但世事难料,凡事还是得圆滑些,别真正得罪了谁。”
南歌当然也明白这个理。可明白与真正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想起吴钱看自己时的眼神,南歌就有些不自在,她皱皱眉,还是应予下来:“知道了。”
胡秋琴点头,又道:“我打听过,陆尧这人虽然爱玩,但总体来说还是有些分寸的,不像某些人那样花花肠子,若真有陆尧当靠山,不愁以后没资源。”
南歌听在耳里,知道胡秋琴是在为自己考虑,可是她却别扭的很。南歌解释:“我和陆尧之间没有你想的那么熟。”
“聊着聊着就熟了,”胡秋琴不以为然,“行了,你好好拍戏吧,过几天我得空了再来剧组看看你。”
没等南歌回应胡秋琴便先一步挂了电话,南歌回到片场,秦浣正好刚刚结束过场戏,一群人围上去给秦浣补妆、整理衣饰,南歌站在不远处,只见对方轻轻一抬眼,目光恰好落在她所处的方向。
与秦浣对视的刹那,南歌突然又想起徐逸舟的话。
什么叫好日子到头了?
南歌注视着秦浣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今日有关于秦浣的各种臆测在网上闹得沸反盈天,就连热门也被“秦浣”二字刷屏,秦浣的粉丝们瞧不过去,耐不住性子在评论下方与路人互怼起来。
可秦浣居然还能跟一个没事人似的,仿若对网上的那些传闻丝毫不在意。
南歌看着秦浣没挪眼,秦浣的柳眉轻拧,似有些不悦。
察觉到自己的唐突,南歌略表歉意的笑笑,转身喝了口水润嗓子,为接下来的拍摄做准备。
南歌也没想到秦浣会主动走近来与自己搭话。
藕色的拖地长衫扫过铺地湖石,秦浣在南歌面前站定,语气轻慢:“昨天何煜夸了你很久。”
南歌不知秦浣这是何意,却也因为徐逸舟的告诫多了几分警惕,她稍稍侧身,往后不露痕迹的退了一步,谦逊笑道:“这是何哥看得起我,要不是昨日我卡壳,也不必浪费大家那么多时间了。”
秦浣闻言莞尔一笑,青玉步摇上的垂珠也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你倒给他面子。”
一边说着秦浣紧盯着南歌的脸,似不愿放过对方脸上的分毫表情。
察觉到秦浣略带打量的眼神,南歌下意识别开眼:“秦浣姐说笑了。”
“是吗?”秦浣朱唇轻启,“我还以为有徐逸舟撑腰,你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呢。”
秦浣的声音不大,却刚好落入她的耳里,南歌一愣,还未来得及回神,有人小跑而来,喊:“秦浣姐,您要的雪梨汁。”
南歌微微愣神的模样落入秦浣的眼里,她若有所思的敛了敛眸子,语气似有不快:“等会儿就开始拍戏了,我没时间,你自己喝吧。”
秦浣脸色变得太快,小姑娘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像是想收回,又有点犹豫:“秦浣姐,没事的,等您拍完了我再替您热热?”
秦浣柳眉一竖:“我说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秦浣这一厉声让对方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手上的雪梨汁从汤碗里洒出来,这动静惊扰了不远处的工作人员,探头朝这边望来,就连南歌也吃惊的瞪大眼,良晌后温声打圆场:“秦浣姐让你喝了就喝了吧,何必这么不好意思呢。”
对方呆了一瞬,连忙道:“是……谢谢秦浣姐……”
南歌的语气调侃,众人听在耳里也就一笑而过,在旁候场的何煜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秦浣身边,爽朗打趣道:“这给你吃你还不要,我们还没有呢。”
心觉自己失态,秦浣的脸色缓和下来,重新看向南歌。只见秦浣微微笑了笑,好像之前的疾言怒色全是她的错觉。
秦浣好言道:“行了,马上开拍了,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南歌的心蓦然沉重了几分。
虽说并不是第一天进组,这却是她与秦浣的首场对手戏。
男主命在旦夕,女主将一切归罪于前来寻他的女二,由此争执不休。
南歌昨天白日里看过秦浣与何煜二人对戏,两人混迹娱乐圈多年,功底皆不错,如果说何煜最强的是对角色个性的拿捏,那秦浣便是来去自如的情绪转换。前一秒或许还笑靥如花的在梅树下起舞,下一秒就能倚靠在何煜怀里泪湿罗衫的痛诉离肠。
南歌自问没能达到秦浣那种境界,这场戏中两人的情绪波动与全剧来讲都是比较大的,也不知她能不能接住秦浣的戏。
几分钟后,各就各位,场记板打下。
南歌木然瘫坐在床榻前,心系之人失踪,她恨他,却又牵挂于他。镜头中是南歌冷若冰霜的脸,似没有任何表情,却又隐隐透着万念俱灰的悲戚色彩,神魂飘扬。
作为导演,邹正霖还算满意的摸了摸下巴,身侧人道:“演得还挺有感觉的。”
话音落下,有绰约女子从外小跑而进,韶颜如出水芙蓉,脸上还挂着泪痕。
是秦浣。
她撕心裂肺的朝南歌吼:“如果不是你那毒辣至极的师兄,他又何苦落得如此田地!”
南歌没作出任何反应,秦浣吸了口气,哽咽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一直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