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
总有个记忆挥不散,
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
总有着最深的思量,
世间万千的变幻,
爱把有情的人分两端,
心若知道灵犀的方向,
那怕不能够朝夕相伴......”
女人的歌声轻柔而干净,仿佛像是哄人入睡般的轻声哼唱,字里话语间却又透着无限的深情。
低声的吟唱,赤脚的轻晃。
那身形瘦小单薄的女人就这么安静的坐在解剖室当中的手术台上,白皙莹润的小腿垂下,优哉游哉的晃动着一双小脚,口着哼着小调,微微侧着头,望着自己身下随之荡出一圈圈涟漪的白色裙摆。
在月色的侵染下,既有着女人特有的婉约与妩媚,还有着那一丝丝属于孩童般的单纯与天真,除此外,在她的唇边还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这一刻,她美得像是一碗水莲,却凭空多了几分诡异的魅惑。
也就是在这时,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个总是莫名其妙哭个不停的女人竟然是这样一个婉约美好的女子。
混个校花系花的那简直是太轻松不过的事情。
砸吧砸吧嘴,“天然呆萌少年”暗暗在心中评定道。
忽然间,一道银光闪过他的双眼,他不由得下意识的微微眯了眯眼睛,顺着刚刚的光源看去,赫然发现,不知何时那女子的手中竟然多了一把小巧的手术刀。
手术刀?
“天然呆萌少年”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猜测,直直的盯着女人仿佛如孩童一般带着几分天真的晃着脚,挺直背,单手撑着手术台,另一只手则是捏着刀柄,嘴里哼着歌,翻来覆去的赏玩着手里这把普普通通的手术刀。
咽了咽口水,“天然呆萌少年”直勾勾的看着那个女人把手里的刀子举得越发贴近自己的面容,不由伸了伸胳膊,想要上去夺过那把手术刀,可又担心自己画虎不成反类犬。一时间脑子里错乱复杂,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是要搞事啊!拜托,我就是睡个觉,做个梦而已,咱能不能不玩这么刺激的,真是太血腥了。
终于,那女人仿佛像是唱累了,缓缓地停了下来。原本搭在手术台上支撑着上半身的另一只手也徐徐抬了起来,缓缓收回到自己的面前,冲着月色举起,露出自己白皙细小的手腕。
持着手术刀柄的手也随之举起,将刀刃冲着自己的手腕比划了几下,仿佛是在考虑如何下刀才能割出最美的伤口一样,一时间女人的脸上竟是露出几分痴迷的神色。
眼瞅着情况越来越不对,“天然呆萌少年”不由得扎棱(形容抬着胳膊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局促样)着胳膊,一副想夺而不敢夺得样子,拙嘴笨腮的道:
“姐,姐啊,我喊您姐成不成,咱有多大事非得整成想不开啊,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生命诚可贵,其他P不值,您不能光想着那些不如意的地方,咱得多想想好的一面才是啊!”
“您看,我这一打开始做梦,就首先梦到了您,这说明啥,说明是缘分啊,既然有缘,那不妨你把刀子放下,您心里有啥想不开的,不如咱们一起说道说道,没准一说完,您忽然觉得,其实也就是这样,根本没您现在想的那么复杂呢!”
“啊?您看怎么样啊?姐啊,咱先把刀放下了再说哈。”
“天然呆萌少年”双眼直直的盯着女人手里的手术刀,见其听到自己的话音后,忽地顿住了动作,心中不由得一喜,更是小心翼翼的一边靠近女子,一边想要伸手夺过女子手中的手术刀。
可是他完全忘,自己之前可是再次变得不能与这个世界接触,怎么转眼间,又重新与梦境世界有了交集,更奇怪的是,就算之前是信号不好,现在重新恢复了通信,但是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凭空出现的,可面前这个寻死中的女人却仿佛一点也感觉不到意外,反而颇有些迷茫与认真的徐徐的掉转头来,直眼向他看了过来。
就在“天然呆萌少年”的手即将碰触到那把刀的时候,那个女人忽地微微扯开了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在月光的映射下竟是让“天然呆萌少年”不由得感觉背脊快速的窜起一道寒意,不受控制的打了个激灵后,方才迟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继续道:
“咋的啦姐,没事,我不会伤害你,咱就是先把刀放下,有啥事是说不得、解决不了的啊,咱有话慢慢说。”
女人听到“天然呆萌少年”的话,动作未变,只是凝神看了看他后,忽地一点一点收起了笑容,眼神变得深邃而迷茫。那一刻,他竟然觉得那个女人似乎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看到他的身后。
身后?
忽然间意识到什么,“天然呆萌少年”直接猛地转身,赫然发现,就在手术台直对的教室门口处赫然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那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年纪大约三十多岁,是一个初步中年,处于最有魅力阶段的男人。
青白青白的脸面上,涂着血红的双唇,在其的两腮处还夸张的打了两个红红的腮红。干净利索的短发下,本是一张眉眼清俊的面容,只是被那“精致的妆容”一整,倒是透出几分说不出的诡异。
男子的身形瘦消,穿着一身黑色笔挺的中山装,个子不算特别高,但也属于挺拔的身姿。就那么安静的伫立在门口,仿佛与他身后的黑暗即将融为一体一般。
不看脸,单凭感觉来说,这个浑身上下透着儒雅的男人,很是符合影视剧里那个年代知识分子的样子,只是唯独缺了一幅眼镜,反倒凭添几分世家公子的风姿。
只是,很明显,眼前这个男人,或许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虽然一直以来,他对鬼神之说都报以极浓厚的兴趣,甚至多次去传说甚多的地方亲自考察验证,但是实际上,他还是第一次真切的遇到,就像是叶公好龙一样,这一刻,他竟然觉得自己仿佛毫毛炸立,像是被人使了定身术一样,动换不得,甚是错不开眼睛,心底顿时浮起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很快,一切都会结束了。”女人轻轻的开口道。
这是他第一听到女人正了八经说的第一句话,果然,配上她轻柔婉约的嗓音,竟是浑然有几分南方水乡女子的婀娜,更是透出几分轻松与自然,仿佛就是像是平日里熟稔的打招呼那样。
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的男人,“天然呆萌少年”怎么也无法轻松起来。
果真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只是惊喜来的太突然,咱有点hold不住啊,哥!
Ps:歌词节选自《城里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