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的肖仁杰将四面的窗户和天窗全部打开,感受着强劲的气流拍打在自己的身上,方才觉得自己烦躁的情绪难得的平静了下来。
他要去找安息,他觉得他要是不去见见他,他的这颗心就绝对安静不下来。
可是见了又如何?
做什么?
质问吗?
问他当初为什么选择让他先走?
可是自己有资格问这个吗?
弱的跟瘦鸡一样被人嫌弃拖后腿,而提前退场还有理由埋怨别人对自己的格外“照顾”吗?
真要开口问,自己都觉得丢不起这张脸。
虽然,这张脸也没剩下什么。
可是,他的心里就是不舒服。
想要见见他。
他的思绪很繁杂,像是一团麻团一样难以理清。
但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似乎只要见到他,就能瞬间理清这些混乱的思绪一样。
除此之外,他不知还有什么方法能够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所以,他要见他,迫切的想要见到他。
握住方向盘,一脚油门,汽车呼啸而去,眼下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去到安息的身边。
只是......
颤抖着手指,肖人杰一副怒斥薄情郎的模样指着那个站在窗边,沐浴在阳光里,一副“岁月静好”的青衣广袖古装男道: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安息呢?安息怎么会让这个男人大摇大摆的站在这里?”
阿夜闻言礼貌客气的笑着道:
“他是我家公子请来暂住的。”
肖仁杰闻言一愣,呆呆的追问道:
“暂住?住哪?”
阿夜闻言指了指某古装男的卧室方向,肖仁杰随着阿夜手指的方向看去,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几个大字:
暂住?一个屋檐下!=同居!
同居???
和一个不久前还差点杀死自己的人同居!!!
“不行!”
一跃而起,肖仁杰整个人都疯癫似的一把拽住阿夜的双臂,使劲儿的摇晃道: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到底是怎么管家的啊!有没有考虑清楚,这个、这个男的”说着伸出一只手去,绷紧的手臂因为太过用力而带着一点点的颤抖道:
“就这家伙不久前还差一点让你我挂了彩,现在居然跑来要和安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你的大脑是吃饭用的吗?啊!”
阿夜淡定的挂着一脸的微笑,稍微一个巧劲儿便挣脱了肖仁杰的禁锢,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再次取出一条干净雪白的手帕,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某些液体,道:
“我只知道务必完成我家公子所有交代的事情就可以。”
换而言之,我是听命行事的人,少年,你摇错人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阿夜说的话的真实度,那个原本安静站在窗边的青衣古装男此刻却微微侧过身来,冲着肖人杰轻轻的点头一笑,道:
“我貌似还没有正式的自我介绍过,在下名为南冥,佛道两修,现在么,还要加个鬼修。之所以再次打扰小住,也是另有缘由,就不予这位兄台多加解释。不过其他的方面,兄台大可放心就是。”
说完还好似意有所指的冲肖人杰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睛。
哦,是因为别的事情才住在一起啊......
听完那个自称为南冥的青衣广袖古装男的话,肖人杰先是懵懂的松了口气,随后又忽地发觉到不对劲儿,说来说去,他们两个不还是要住在一起吗?
跟一个危险分子住在一起,这个危险分子还让他放心。
放心?
放个毛的心啊!
转过弯来的肖人杰不由得一脸气急败坏的指着南冥道:
“哎,我说你骗傻子了!你之前还想杀老子了,现在让老子放心,放个屁的心啊,说,你到底有何图谋!打的什么鬼算盘!”
一边说着,一边撸着袖子仿佛就要冲上去干架一般,道:
“老子告诉你,安息是我弟,是我罩着的人,你要敢动安息,老子就抽死你!”
话音还未落,便被一旁的阿夜一把拉住拽向一边,听着耳边传来阿夜压抑着笑意的咳嗽声,肖人杰一愣,随后才后知后觉的醒过味来,貌似自己好想打不过他。
这是嘲笑他不自量力?
老脸一红,肖人杰此刻忽然觉得自己十分的丢人。但是,即便他是打不过那个叫做南冥的家伙,可那又怎么样!
被阿夜拦着的肖人杰死死盯着对面遗世独立的南冥,暗自道:
光脚不怕穿鞋的!
这老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穷的,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专怕不要命的!
大爷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安息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