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保护我?
看这个人,要杀他时什么都不问,救了他倒来说为什么。。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别打哈哈。零说,你让我相信了你是同志,我也就想问你这一个问题。保护我干什么?值得为我暴‘露’?你在军统的身份不低,否则骗不到湖蓝,你的代号还排在卅四之前,说不定还高过卅四。你在敌营待了恐怕超过十年,我不知道你付出多大代价。现在,为了我?
为了这件事,为了上级命令,为了卅四的要求。
你知道我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的?他们的理由?
不知道。我跟你一样,只‘摸’得到冰山一角,也只做好自己那一部分。
知道也不告诉我?
二十耸耸肩,给他来了个不置可否。
再问一件事。
二十苦笑:湖蓝都没这么审过我,劫谋也没有。
零固执到把任何笑话都当做耳边风:没人觉得你是传递东西的最好人选吗?
二十不笑了,愕然看着他。
密码本。只要到达你的手上,就能平安通过国统区,到达上海。那我们何苦来做这种前仆后继的牺牲?
二十沉默,表情变成让零意外的苦涩:密码本也只是冰山的一个角……
说说你知道的那个角。最新最快更新
二十立刻打住了,并且成功地把话转往另一个方向:还有一个原因,是你这样的单纯家伙想不到的。我在那边的阵营待得太久了,连卅四都不知道我是不是还真的可靠,你会把重要东西‘交’给这么个人吗?
零将头转开,那个人的表情苦涩得让他不愿意去看。
我想去的和你是一个地方,那地方对我来说远得很。要到那儿,我先得证明我心里是二十,不是果绿,在证明的时候我多半就已经……二十做了一个用刀拉过喉咙的手势,这个手势很残忍,但他的表情很温柔。
黄土坎下蠕动着一团小小的影子,那是湖蓝的马,湖蓝给它造就的伤口已经让它再也不可能驰骋了,在这胡狼和盗匪横行的荒原上它只能蜷在土坎下等死。二十的到来让它嘶鸣,因为二十也是它的旧识。
二十铁青着脸,力图不让零看出自己的心软:它是湖蓝的爱马。湖蓝喜欢做马贼,叫自己天星老魁,它叫小天星。
爱马?零‘阴’郁地看着,世界上可能没有比一匹伤马更容易让人伤心的动物了。
我们再也找不到湖蓝了,他刺伤了他的马,让我们走错路。随便哪个断壑、地沟、土‘穴’,他往里边一躺,来一整营人也找不到。二十茫然看着这漫漫的荒原,说到底他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年半,我才来了四个月。
没有马,凭他的伤势可能就死在你说的那些地方。
你可以爬到延安。可是凭他的狠劲能爬到延安,再爬回三不管。
二十心情很不好,他从干粮袋里翻出干粮向那匹马走去:天星,小天星。他喂那匹马,这是他唯一能为它做的事情。
他离开那匹马的时候,零从枪套里拔出了枪,瞄准。
不行。你杀了它,湖蓝就知道我们的去向。二十转身上马,走吧。最好从现在就当湖蓝已经在追杀我们了。
零默默地跟在他马后,他又看了一眼那匹马,还是开枪把那它杀了:你知道它要熬多久才会死?我们自己做的事,没必要让畜生陪我们受罪。
二十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却并非完全是责备:走吧。
零最后看了一眼小天星,跟上。
茫茫的荒野,两匹被遗弃的马倒地喘息。两个在烈日下快被烤干了全身水分的人已经骑上了那两匹备用的马。零和二十在没完没了的西行中并骑,他们几乎跟身后的那两匹马一样脱力,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像是梦中的呓语。
还是往西吗?零问。
对,往西,往西。
再走出国啦。
二十有气无力地笑:傻嘞!中国很大。
咱们要去哪?是啊,往西没人要杀我们,可去那干什么?
去找卅四。
他在上海。上海在东边啊。
二十开始大笑:你让我活下去吧!那只老狐狸!
那,他在哪?零问完这一句,在天旋地转中从马上倒栽下来。
25
一条稀疏的血迹伸向远处。
湖蓝在荒原上跋涉,他的左脚已经完全废了,血也不再流了,湖蓝死命地捆绑大概已经让他的脚坏疽,苍蝇叮在上边。湖蓝用狂热而偏执的眼睛辨认着方向,当终于看见三不管的远影时,他的忍耐力也就到达了极限,倒下。
在这个眼线成群的地方,立刻就有两骑飞速向他驰来。他们仍在持枪警戒着,直到认出地上这个不‘成’人形的东西是他们的首领。军统一边向空鸣枪呼叫镇里更多的支援,一边扶起地上的湖蓝,他们试图给湖蓝喂水。
湖蓝在水袋刚沾‘唇’时就推开了,他清醒得不像刚自死亡线挣回来的人:去抓果绿。
一副应急赶制的担架担着湖蓝向镇里行去,他身边簇拥的军统几乎把他遮没。五骑一队的天星帮散向荒原深处,那是去抓零和二十的人。
湖蓝被簇拥着抬进西北大饭店。
一个军统从抬湖蓝进饭店的人群中分流出来,飞奔过整条街道,冲向军营的大‘门’,重重一脚踢在军营的大‘门’上:要你们最好的医生!
很快,一名军医被带到湖蓝‘床’前。
湖蓝躺在‘床’上,报务员递过一张电文。汗水流到了眼睛里,电文模糊不清,湖蓝抬头,手下帮他擦去汗水。军医开始拆掉他伤口的缝线。湖蓝很平静,但肢体的痛苦让他无法静下心,他烦躁地把电文递给手下:念吧。
报务员:放弃目前一切行动,力求掌控卅四。千万小心,卅四是共党中的危险人物。当年我与卅四、修远曾在北伐共事,卅四之狡诈为三人之首。总部因此把实情一拖再拖,实在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