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广宗从管家嘴里得知了事情大概后就一直心神不宁,老感觉背后好像有双眼睛在一直看着他一样,他便喊上了几个家丁守在他身边,这样他才踏实一些。
饶是如此他也无法安心入眠,很久过后才迷迷糊糊间睡着。
咚咚!敲门声响起。
万广宗被惊醒唰的睁了开眼,对着站在一边直点豆豆的家丁问道:
“现在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人来敲门。”
那家丁瞧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漏壶,答道:“回少爷的话,现在子时还差半个时辰。”
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去把门开了,”万广宗摇了摇脑袋,十分不爽地从床上爬起,“你们几个给我打起精神喽!”
门开了,透过灯笼笼纸的火光之下,站着一位美艳妇人。
华氏面无表情地对着几个家丁说道:“你们几个出去。”
家丁们面面相觑,又转过头来看向万广宗,见他点点头便低头弯腰跑了出去。
“这么晚了不知道华太过来有何贵干?”万广宗盯着华氏被袍子撑起来的饱满胸部暗暗吞了口唾沫,问道。
“我今天过来是让你吃的,”华氏把门栓带起来后转过身回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现在我把我送到你嘴边,你敢下口吗?”
华氏说着,一步步走近万广宗的身边,扑鼻的香气似渐渐扰乱了他的理智。
“华太你在说什么,请你自重,”万广宗的话显然是违心的。
“呵呵,”华氏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脸皮,一把抓向了万广宗的裆部。
嘶!他倒吸了口气,那玩意顷刻充血膨胀了起来。
华氏的身体贴着万广宗的前胸左右滑动,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精虫上脑立马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拽着华氏跑到床边把她扑倒在床上,就急不可耐地撕扯起两人的衣服。
万广宗的身体在华氏的身上耸动着,华氏则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诡异地一笑。
许是光线暗淡,却是没人注意到华氏的后脚跟原是踮起来走路的。
十几分钟后,一道怪风划过,令烛火摇曳,一个巴掌忽然扇在了万广宗的脸上,低头一看,只见华氏一直没有表情的脸孔此时满是怒气的通红之色。
“啊!”
惊叫声打破了深沉寂静的夜晚,很快万老爷,万广宗的父母包括万禀仁在内万家的一家老小都相继过来聚在了一起,而万广宗已经被盛怒之下的万老爷令家丁拖到了庭院里,受了狠狠几脚的硬踹后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喘着气。
“家门不幸啊!真是家门不幸!”万老爷的正房夫人,也就是年轻时候的铁蛋他奶奶,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万广宗一眼,接着对万广宗的父亲即自己的大儿子呵斥道,“看你养的好儿子做出了什么蠢事!”
“逆子,为父就是这么叫你做人的?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还有什么脸活着?!”万广宗他爸也是气恼异常,指着他破口大骂道。
被骂被打是万广宗这披着人皮的畜生该有的下场,就连他自己也大概明白自己是什么结果,可他就是想不明白说的好好的怎么就变卦了呢?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夜,种种迹象都表明祸事离着越来越近,刺耳的吵闹声宛如预示着一场盛大节目的降临。
不谈万家族人是怎么处理万广宗这倒霉蛋的,第二天万府管家带着烫金拜帖,坐着马车飞速赶往了十几公里外的金山寺。
金山寺在现实里许多地方都有,新白娘子传奇里的取景地则是在江苏镇江,陈宸家离得镇江也不算远倒是去过那里一趟,镇江金山寺的香火还是挺旺的,游客也不少,但陈宸却总觉得不对味,商业气息太浓了,佛门清净之地整的跟个闹市场一样,完全没有佛光照耀的感觉。
大殿里面高大的金身佛像显得那样的黯淡,周围敲打着木鱼的僧侣也令人感觉无精打采,嗡嗡的敲击声反而更像是噪音。
而此界的金山寺则坐落在西湖之畔,与杭州城隔湖相望,低缓的山丘间树木植被茂密如烟,山上青石小道一直延伸进去,蜿蜒起伏而不见尽头。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音。
这样的地方才配称得上古刹嘛!
万老爷每年都会回金山寺拜佛捐些香火钱,万府的拜帖在金山寺的僧人眼里还是挺受重视的,万家管事的在大殿等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被引到了古寺西侧的某间禅房中,禅房里前后布置着几个蒲团,一个老和尚坐在首位,而一个俊俏可爱的小和尚则规规矩矩的坐在下首。
“阿弥陀佛,贫僧法海,施主请这边坐,”小和尚向着旁边单手一引,便不再言语,完全没有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调皮顽劣。
“阿弥陀佛,施主,半年不见不知此次所为何来?”老和尚睁开眼,手上边拨弄着一串佛珠,边问道。
“灵佑禅师,事情是这样的……”
管家便把自己知晓的情况一股脑地统统告诉了老和尚,包括被捞上来又不见了的女尸,死状凄惨恐怖的男尸,赵若芷和万家的关系,就连昨晚发生的那件家丑事也没漏下,这也是临行前万老爷特意交代的。
老和尚听完点点头,小和尚则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嘴上念叨着些晦涩的佛经词句,反正管家也不知道那些话什么意思。
“阿弥陀佛,这类情形看似是有鬼类作祟,却也极有可能是有人在捣乱,老衲也拿不准是哪种情况,这样吧,我让法善和你去一趟,若是前一种情况自然由我佛门弟子扫清魔障,若是后一种情况就交由官府处理吧,我等佛门弟子不便介入俗事。”
“那便谢过禅师了,等到这件事过后我家老爷必定亲自登门拜谢!”
等到管家出了禅房后,法海小和尚放下合十的双掌,对老和尚说道:“方丈,明明那位施主周身鬼气森然,似厉鬼索命之像,你为什么不对那位施主明说呢?”
“世人惧怕鬼类,有时不说比明说开更好,这串佛珠你交给法善,告诉他万事小心。”
“是,方丈,”小和尚点点头若有所悟,边接过老和尚手上递过来的佛珠,边起身站了起来。
“阿弥陀佛!”喧一声佛号,檀香缭绕中的禅房,老禅师的脸孔显得有些明暗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