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客厅里,一束雏菊开的正好,房间里有花草的淡淡芬芳。
安木槿把一杯清茶放在女医生的面前,退后一步坐在沙发上,两只手交叠的放在膝盖上,眸子里一片静默。
“你的身体好了?”女医生问。
安木槿含着笑意点头。
“他也不想害了你的命,所以才会让我们给你全麻之后带走的。”女医生别开目光看着窗外,两个月了,已经到了盛夏季节了,时间过的很快。
他?安木槿没来由的想到了冷慕寒,这个世界上与她纠葛最深的莫过于这个男人了,心里的苦涩蔓延开来。
“不过,你的孩子到底怎么样我并不知道,那视频就是产房的视频,所以……。”女医生没有说下去,言外之意视频里的事情应该是真的。
安木槿的心抽疼了一下,抬起手摸了摸鬓角的发丝:“不会的,宝宝一直都很有活力,很健康。”
女医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们也许还会见面的,因为那个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并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但你也算是放过我一条命了,我会报恩的。”
“那就转告冷慕寒吧,事情到此结束,我们永不相见了。”安木槿不知道女医生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不伤害自己的性命?只是为了替那个人说话吗?其实,大可不必。
女医生楞了一下,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垂眸:“放心吧,我一定转告,不过我说的那个人不是冷少。”
安木槿凝视着女医生,良久起身到门口拉开了门:“走吧。”
女医生跟着安木槿过来,在门外冲着安木槿鞠躬,之后跟着另外那个保镖离开了这栋别墅,不过按照规矩依旧是包住了头。
放走了这几个人的第二天,安木槿在夏一航的陪同去学校报到,这是夏一航安排的学校,虽然不是军事学院。
“木槿,你需要适应新的生活。”夏一航离开的时候,语重心长。
安木槿站在学校大门口,望着校园里的一切摸了摸心口,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才20岁,正是读书的年纪,只可惜心早已经苍老了太多。
学校很正规,安木槿学的是行政管理学,入学第一天,她终于体会到了大学校园的感觉,整个人也兴奋了许多。
夏一航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张卡,安木槿没有推辞,在这个陌生的国家里,她需要生存下去,并且心里清楚,她欠夏一航很多。
只是,她不知道夏一航为她做的不止这些。
当天,夏一航找到了冷慕远和黎洛,也见到了出落得越发可爱的小安安。
“夏叔叔,木槿怎么样?”黎洛推着婴儿车,旁边跟着个佣人打扮的女人,当然,是黎洛从高薪聘请来的婴儿保姆兼奶妈。
“很好,我让她去了校园,只有这样才能慢慢开始适应社会。”夏一航的目光落在婴儿车里的小安安,俯身伸出手。
婴儿车里的小家伙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夏一航,没哭,也没搭理他,那样子好像是带着几分怨念。
夏一航勾起唇角:“冷慕寒呢?最近在忙什么?”
“做生意呗,那个人就是个冷血的,只是找了几天就没消息了。”黎洛白了一眼冷慕远,伸手逗弄着婴儿车里的小安安:“我们准备回去举办婚礼了,安安已经两个月了,该有正式的名字了。”
“大哥说,找到木槿要一起办婚礼。”冷慕远看着黎洛:“要么,安安的名字叫冷诺如何?大哥的诺言极少,但言出必行。”
黎洛撇了撇嘴儿。
夏一航倒是被冷慕远的话震撼到了,冷慕寒要娶木槿?为了这个孩子吗?
“夏叔叔,你要回去参加我的婚礼。”黎洛对婚礼倒是不抵触的,热情的邀请夏一航去参加婚礼,不过她最想让木槿来参加自己的婚礼,显然是不可能的。
夏一航看过了小宝宝,提着的心放下了,应了黎洛的邀请匆匆离开。
安木槿已经和社会脱节了好久,他不放心让木槿一个人留在陌生的国度里太久的。
就在夏一航再次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安木槿报了法国的交换生,这让夏一航吃惊不小,因为没碰到安木槿,只好去找了安木槿的导师。
导师是一个很慈爱的老人,见到夏一航的时候很热情:“夏先生,您可算来了。”
夏一航歉意的伸出手与他握手,为了给安木槿找个合适的学校,他只能开口求助自己的恩师,这位老人家就是恩师曾经的病人。
“给您添麻烦了,我的女儿是不是让贵校很头疼。”
“不,不不,那是个很聪慧也很会把握机会的中国女孩子,这次去法国的交换生来之不易,她的能力值得骄傲。”老人说的有些兴奋,拿出来安木槿的笔试试卷。
夏一航完全没想到木槿是个学霸,工整的字迹,条理清晰的叙述,最重要的是对自己祖国从政到民的分析,简直是让他咂舌。
“法国那边儿来的导师第一眼就看中了她,要知道这简直就是上帝的恩赐,那个导师也来自你的祖国。”老人拿出来一份资料交给了夏一航,又有些歉意的表示自己真的很希望安木槿能成为自己的学生,但为了她的将来,更愿意把她送去更高的平台。
夏一航只能道谢,知道了安木槿的去处心里就踏实多了,决定立刻去法国寻找安木槿,一方面给a市的安振国送去了平安的消息。
a市,第一医院里,安振国放下电话,整个人也精神了几分。
这么长时间终于得到了好消息,他对夏一航除了感激之外,更多的是愧疚。
小护士进来检查安振国的身体:“安先生,您最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了,平时多吃点儿东西,就可以出院了。”
安振国沉静的点了点头,自己的身体到底什么样只有自己最清楚,不过现在他还有一个心愿没有完成,那就是等自己的女儿回家。
“冷慕寒呢?”
小护士把体温计放在了上衣口袋里,笑了笑:“您也别那么倔强了,要知道冷少可是每天都来的,现在还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呢,要么您见见?”
“好,让他进来吧。”安振国知道,这一次是该好好和冷慕寒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