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闻言便又笑出声来,“总不能叫你学你父亲习武,去守卫疆土守护百姓吧。为娘的都想望子成龙,我还希望你靠着自己去挣个爵位回来呢。再说了,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免得日后跟人吵架你都吵不赢。”
薛静临听得嘴角一抽,“娘,您可真能想。”
他堂堂小侯爷,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去跟人吵架,还想让他自己谋个爵位回来,那可当真是白日做梦。
没多久,平安侯回来闻言,也只是笑笑,“这些话早些年都已经说过千儿八百回了,文人除了这些,也就没别的能说了。”
薛静临心头又是一阵不爽快,合着就他一人听着心里不痛快吗?
下午他还是去寻姜瑗去吧,姜瑗肯定能懂他!
而此时,姜瑗人才从白绣娘处回青柳院,这回白绣娘把姜瑟也留下来一同说了些绣法的事,又给两人同时布置了些课业,所以拖到了现下。
姜瑟回去之后,早晨出府去给姜瑟买针线的扶柳便凑了起来,眼神中带着两分喜色,“小姐,今早晨高厂公率军去北方打蒙古去了,这一去,怕是好几个月都回不来呢。”
姜瑟眉眼一动,眼睛便微眯起来,“此事当真?”
“当真当真,奴婢可是亲眼见到的,现下这事儿整个扬州城都知道了,茶楼里都说的这个呢。”扶柳点着头,脸上满是笑意。
姜瑟端着扶柳送上来的茶,手指轻柔的滑过茶盏外壁,眼神半眯着露出些危险之色,“这可当真是个好消息。”
原本高鹤在此,姜瑟全然是不敢动姜瑗的,她自己正打算修生养息等待时机,都做足了要对姜瑗礼让三尺的准备,结果高鹤走了!
高鹤这一走,姜瑗身后的靠山便倒了一座,她也不介意趁此机会对姜瑗动手!
“去,好生查查姜瑗名下都要哪些铺子。”姜瑟手指微微捏紧,这些铺子,她眼馋得厉害,总要拿几个到手才是。
扶柳应着,笑弯了眉眼的下去查了。
扶柳一走,姜瑟便伸着手指温柔的点在桌面上,脸上的笑容都加深了三分,“姜瑗啊姜瑗,你这运气可当真是不妙~”
她这会儿心情好极了,恨不得在院子里放上三响鞭炮来庆贺,可等到下午,听闻小侯爷来找姜绍,却又被姜绍给带青柳院去后,姜瑟的脸瞬间便宛如那数九寒冬般寒凉。
她倒是忘了,这姜瑟身边没了一个高鹤,还留着一个小侯爷!
不过这回姜瑟倒是有些误会了,薛静临当真是来找姜绍的,而且同他在院里谈了许久,这才去找姜瑗。
他到的时候,姜瑗正在和暗十七练武,眼见着暗十七那一腿提在姜瑗腿上,姜瑗身子一颤,单膝便跪了下去。
暗十七伸手把她拉起来,“您下盘不稳,还需多练。”
这也就是仗着暗十七提早把姜瑗的内功给封了,否则就这一腿下去,她自己也得受伤。
姜绍看得心疼极了,“五妹妹,要不要先歇会儿再练吧?”
姜瑗微微摇头,只看着暗十七,“再来。”
最起初学武,姜瑗只是想让自己会轻功,有些抗敌之力,可现下姜瑗的想法便变了。
这世道算不上什么太平盛世,山匪还是不少,她若想要接管姜府的势力,就少不得要学着二哥和姜万城那样出行,一走便是大半年的那种。
常在河边走,自然要湿了鞋,遇上山匪强盗那是必然的,虽然说可以雇佣侍卫,可把命放在侍卫手上,怎么比得上放在自己手上保险。
何况,蒙古挑起边关战争,让姜瑗觉得很不安全,她总得学些保全自身的东西,且她一身连高鹤都惊叹的浑厚内功,总不能白费了!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暗十七再一次将姜瑗从地上拉起来,便顺手解开了她身上的穴位,退到她身后站着。
姜瑗缓了一阵,才看向那两个在她院中下棋的人,神色有些无奈,“二哥,小侯爷,你们怎么又来了?”
前两日才把人赶走,那全然是白赶了。
姜绍落了一子,目露担忧的看着她,“我来看看你,你知道高鹤今日已率军出扬州的事了吗?”
“我知道啊。”姜瑗微微颔首,走到另一方坐着,任由暗十七帮她按摩。
“知道便好,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姜瑗自己不清楚,姜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这个五妹妹看着高鹤的时候,眼神里可带着两分依恋。
只姜绍一直没给姜瑗挑明,毕竟高鹤可不是个能交待终生的良人。
现下高鹤一走,姜绍担心姜瑗会伤心,所以才过来看看,不过看这样子,姜瑗好像也没出什么问题。
薛静临抿着唇,故意提了下他之前在书斋帮高鹤说话的事,本想讨姜瑗的欢心,哪知道姜瑗只是笑笑,却并不在意。
“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左右这些话是入不到高鹤耳朵里去的。”姜瑗勾着唇,要是哪日当真有人敢当真高鹤的面这么说他,她倒是要敬佩一下对方了。
薛静临眉尖微蹙,“一群读过四书五经的人,却说这般的闲言碎语,可笑得很。”
“文人嘛~他们又不知道怎么打仗,也没去战场边关看过,那些正儿八经的事他们也讨论不出个结论来,也只能说这些闲言碎语了。”姜瑗微微摊手,捏着糕点吃了一小块。
那糕点已经冷了,姜瑗有些不喜,便叫绯云下去换了一碟热的过来。
薛静临一想,姜瑗这话也有道理啊,随后他嘴上便再不提这事了,只任由这事在他心里留下一点浅浅的痕迹。
“说来,我娘再过不久就要过生辰了,我想寻你帮我做件像乔颖那般能引来蝴蝶的衣裳,你可有空?”薛静临问着,眼中带着两分期待。
姜瑗拄着下巴思索起来。
薛静临便又说,“价钱不是问题。”
姜瑗笑了两声,“这倒不是价钱的问题,只再过一段日子,蝴蝶便没了,我纵是有百般手法也引不来啊。”
“也是这个理,那不妨替我娘做一件寿诞的衣裳好了。”薛静临说着,想要是姜瑗应下的话,他便可以借机日日都来找姜瑗玩耍了。
姜瑗眼睛一眯,“乔颖那衣裳你可见着过?”
薛静临微微摇头,“还未曾,只听得昨日便别那些夫人给夸了有夸的,险些要夸要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