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瑟见薛静临直挺挺的朝自己走来,心脏都漏了半拍,面色更是红得厉害,心里想着待会儿她要如何和薛静临说话。
待薛静临走到她身前,她便鼓起勇气抬眸想先问安,却见薛静临走过她,在姜瑗的桌前站立。
那一瞬间,姜瑟的眼神就变了。
怨毒嫉恨的目光宛如是想刺穿姜瑗一般。
“多谢姜小姐当日的救命之恩。”薛静临浅笑着,折扇合拢轻微微微拱手。
姜瑗环顾四周,既而微微摇头,“不必谢我,顺手而为罢了。”
高鹤轻而易举的就捕捉到了薛静临眼中那还没来得及藏好的爱慕之意,便逐渐眯起了眼。
看来他这是要有个情敌了啊
姜瑟强压下心中的那点难堪,主动凑上前去,“小侯爷可还记得我,几年前在街上救我于马蹄之下,至今我都未曾谢过小侯爷。”
姜瑗眉尾微抬,心里啧了两声,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档子事,难怪姜瑟对薛静临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原也是个救命之恩啊!
薛静临侧目,望着姜瑟的眉眼,确实感觉到有两分熟悉,至于救人的事,他觉得多半是个误会,他何时会救人了?
这话说出去连他自己都不会信。
不过当着姜瑗的面,他也不好拆台,便点头应了,“不必谢我,路见不平自该伸出援手。”
“倒是巧。”高鹤掺和了句,正打算借此打趣姜瑗,眼神却瞥见外头升起的那缕青烟。
高鹤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本公要先走了,明日去找你。”
说着,高鹤便往外走去,姜瑗见状自然是送了他两步。
见高鹤走了,薛静临便长舒了口气,“他在这儿,我当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生怕高鹤光是用那眼神都能杀了他。
姜瑗微微勾唇,“会吗?高鹤督公人其实很好的。”
薛静临:……
他感觉自己真的要像娘亲说的那样,没机会了!
只是薛静临并不想放弃,“我还以为你今日会称病不来呢,既然来了,我带你去转转侯府。”
“我是想看看齐韵才来的,侯府我来后已经转过了,现下不想走,小侯爷怎得不去那边转转?”姜瑗可不想薛静临一直待在一直身边,尤其是在这种场合。
随即姜瑗四下望着,却瞧见了齐韵。
齐韵正被几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围着,瞧那模样应当是在献殷勤。
也确实是如此。
待那些夫人都走了之后,齐韵便想去寻姜瑗的,却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那人乃是这扬州城府尹之子,笑的温柔和睦,送了块玉佩到她面前,“我方才一来便瞧见你了,心里喜欢的紧,不知姑娘是哪家的闺秀,若姑娘也看得上我,明日我便让娘亲上门提亲去。”
齐韵被他这话弄得面色羞红,期期艾艾的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会儿边上又过来一个男子,摇着折扇敲了下那位府尹之子,同薛静临有些许神似,也是个官宦子弟,笑着打趣的他,“你这般莽撞,可当真是唐突了佳人。”
说着,便又弯着眉眼,凝望着齐韵,“我们好似在何处见过,竟对你有些许熟悉。”
“我、我是齐韵。”齐韵支支吾吾的介绍着,有些不习惯同男子这般近,也不习惯这些男子对她一副欣赏的模样。
毕竟以往那些男子瞧见她,皆是有些嫌弃的。
齐韵?
两个男子对视一眼,这名字也熟悉,可记忆中的齐韵不一向都是灰扑扑的在角落里待着吗,岂能是这般的光彩照人?
但……不管了,时下男子皆好美色,谁让这里头最有韵味的便是齐韵了呢,他们自然是更喜欢的。
“齐小姐明日可有空陪我去郊外玩耍?”府尹之子很是期待的问着。
三人聊着,便又来了一位男子,打趣的说,“我说怎么转眼你们便不见了,这是来会佳人了啊。”
不多时,齐韵身边便围了好几位男子,她从来没应付过这种局面,眼神便看向了姜瑗,却在姜瑗身边看到了薛静临。
她想着自己这次来就是要去见薛静临的,便挪开了脚步朝姜瑗走去。
这会儿姜瑗正和薛静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齐韵便走了过来,轻挽住姜瑗,低低的喊了她一声。
薛静临看着齐韵的模样也略微愣了会儿,被她的美色说吸引,但转瞬便又清醒过来,轻笑着打趣,“怎得从不知道扬州城还有你这般好看的小姐。”
“她便是齐韵。”姜瑗介绍了一句,转眼看着齐韵,却觉得她的神情有些奇怪。
齐韵紧呡着唇,脸上泛着些许羞意,“见过小侯爷。”
姜瑗看着正用眼神恨着她,浑身上下都写着愤怒二字的姜瑟,眼尾微微翘起,“小侯爷,若说好看,我家四姐姐容貌自也不错。”
姜瑟闻言神情一愣,随即便对上薛静临的眼神,瞬间她便又羞涩起来,双目从方才泛着狠厉到现在柔情脉脉的转变,也只在一瞬间。
姜瑗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着,女人啊,变脸似乎是无师自通的一门绝技。
姜瑗接着又故意提及那些个有意无意的围过来的女子,希望薛静临能过去,但薛静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就站在这儿不动了,陪着她们几个聊天。
等这场宴会结束,姜瑗觉得自己都快死在那些贵女们愤恨而幽怨的眼神中了,若非之前她身旁站着高鹤,又表现出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只怕自今日后,她便要成为这些贵女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而这边匆匆离去的高鹤,已经出现在了他自己的私院中,目色晦暗的看着手中的信纸,“蒙古那边有把握探听到更多的消息吗?”
“没有,他们这次行动非常诡秘,若非属下从头一直跟着,只怕他们早就甩脱属下了。”单膝跪在高鹤面前的暗卫应着,他身上还的伤口还在往外流着血。
高鹤放下信纸,圆润的指腹轻轻的点在桌面上,发出‘嗒嗒嗒’的声响,寂静的房间里,竟让暗卫心里紧张起来。
“看来蒙古这次是想打边关一个措手不及。”否则行事也不会这般隐蔽,而且带兵的领队是奉行诡道之法的吉尔阿罕,这次边关怕是有些为难了。
高鹤想着,便看向了暗卫,“让人尽量跟上他们。”
“是。”暗卫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