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万城招了招手,“来人,送四小姐去郊外的庄子里修养一年。”
“父亲,当真不是女儿做的,您不能这般冤枉女儿啊~”姜瑟赶紧辩解,顺便就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姜瑶的身上。
白绣娘和姜瑗正巧从院门口走进,姜瑗心头那点幸灾乐祸的情绪都还没起来,便听得身侧的白绣娘轻咳了两声,“出去倒也好,烦请姜老爷挑个离辰月绣坊近一点的,我打算带姜瑟小姐去绣坊深入学习。”
姜瑟目色微柔的看了过来,就看到白绣娘身侧的姜瑗,以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紧盯着她,不免让她心间一寒。
姜瑗也对姜府的财势起了觊觎之意和必夺之心!
姜瑟没有那一刻,对这个念头会比此刻更清晰坚定。
姜瑗目色阴沉,她倒是没想到白绣娘竟然早早的就定下了姜瑟……若是她拿不到这姜府的财势,那谁都别想得到!
她不介意将所有拦路者都杀了!
要说姜瑗是起了杀心,那姜瑶就是彻底的震惊了,她还打算让白绣娘收她为徒呢?怎么突然这名额就到了姜瑟的头上?
那她前些时日的努力,岂非是打了水漂!
别说姜瑗和姜瑶了,就连姜万城都皱起了眉,“白绣娘不再选选?”他是想把姜瑟调走,不过要是姜瑟入了白绣娘的眼倒也无妨,只是最后能交给姜瑟的东西,要少许多罢了。
白绣娘微微点了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我同几位小姐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姜瑟小姐是其中最为突出的一位,只是我寻她说此事的时候,姜瑟小姐劝我,让我再挑个人,多给她们一些机会。”
白绣娘回头想了想,觉得也是,绣活这个东西,短短一个月能看出什么,还是得多接触个一年半载的,那才能挑出最好的那个人选呢!
姜瑗眸光微闪,顺着姜瑟的眼睛看向了姜瑶,果不其然对上了姜瑶那双尖锐明亮的眼眸。
呵,她就说姜瑟为何如此好心帮她们一把呢,结果根本就是没安好心。
若只有姜瑟一人入选,那接下来她无疑就会和姜瑶合作,先将姜瑟弄下来,但姜瑟这么一来,空出来的那个名额,她就只有和姜瑶竞争了。
既保全了自身,又坑了她们两人一把,姜瑟这一手,也来得绝妙啊!
“父亲,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您为何突然要将四姐姐赶出府去呢?”姜瑗表情中带着些许疑惑的问着,看着是关切,实则是想再度挑起姜万城的怒火。
姜万城三言两语的解释了一遍,正要再度发作,便又被白绣娘给拦住了,“姜瑟小姐应当是做不出这等事来的,许是这中间出了些许误会。我先带姜瑟小姐在绣坊待一段时日吧,本来她也是要去的。”
姜万城转念一想,这话听着也有道理,而且他也不能不给白绣娘面子,便点了头应下,沈姨娘不甘心的想要多说两句,就被姜万城拿送一大堆珠宝来的理由给堵住了嘴。
原本盘算得好好的事情,就这样被白绣娘几句话给搅和了,沈姨娘自是不甘心,但她又不好在姜万城面前表现得咄咄逼人,便也只好隐晦的朝姜瑗递过去一个满含歉意的眼神,似乎是在表示没能针对到姜瑟,她心里很过意不去。
随后便顺着姜万城的话把这事儿给揭了过去。
姜瑗觉得无所谓,恨只恨姜瑟心眼过多,早早给自己准备了一条后路。而且姜瑟一走,她只需要好好对付姜瑶和姜沛就成。
这样或许还会更加容易一些。
这么一想,姜瑗就觉得今天沈姨娘这盘算,也还算是有点作用。
今日这事也便就这么结束了,事后不到两刻钟,姜瑟就被白绣娘带出了府,等到夜幕时分,白绣娘便回来了。只说等这月后,她将人挑出来再一并教习。
都没人知道白绣娘将姜瑟带去了何处。
姜瑶去找了田氏,语无伦次的跟她大体说了一遍今日的事,那瞬间,田氏心情极其复杂。
她不知道该先嫉恨沈姨娘竟然怀上了孩子,还是该先暗恨不安好心的姜瑟抢走了属于姜瑶的机缘。
“这机会你已经错失一次了,可万不能再错失第二次。”田氏语重心长的念着,心里却在想她要如何寻到时机去对付沈姨娘。
她可不想等到沈姨娘腹中子长大成人的那一刻。
放任姜绍赖活这么些年,已经是她仁慈了。
姜瑶撇了撇嘴,“姜瑗也不是个好打发的。”瞧着凄苦的活那么些年,怕就是在等这个翻身的机会吧!
“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鹿死谁手呢。”田氏阴冷的笑了起来,姜瑗再是会耍些小聪明,她也只是个柔弱的女人,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出意外身亡了呢?
“娘,父亲还是不理你吗?”姜瑶皱了皱眉,这个月的月例银子她就只有两百两,虽说没少发吧,但两百两能干什么,她连一套首饰都买不来。
哪像她娘掌管姜府的时候,她想取多少银子都成,而且现在姜府上的这些奴仆,都没以前听话了。
田氏无奈的长叹了声,安抚性的轻拍了下姜瑶的手背,“忍忍吧,现下沈姨娘怀了孩子,正你父亲的宠,等你父亲新鲜劲过去之后,我再出手。”
“那您快点,您在不出手,我和弟弟就快被欺负死了。”姜瑶瘪瘪嘴,娇怒的抱怨了声。
陪田氏又聊了两句之后,姜瑶这才说出她来找田氏的最终目的,“娘,你手上还有多少银子啊。那凤彩阁出了套新品,旁的人都有,若我没有,过两日的宴会上,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话呢~”
凤彩阁的东西,在扬州城也是出了名的贵,但因其款式多样且款式极美,惹得整个扬州城的小姐们争相购买,每出来一款新的,那必然会风靡整个扬州城。
田氏想了想,咬着牙差人从私库里取了三万两银票交给姜瑶,“省着点花,你娘现下手上也无什么银子了。”
“哎呀,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姜瑶应诺着,笑眯眯的揣着银子就走了。
她前脚一走,后脚田氏就差人又给姜沛送了五万两银票过去,一边咬牙切齿的低骂了沈姨娘两句,这月例银子一点也不舍得给,她一双儿女在外交友多费银子啊,就两百两,出去吃顿饭就没了。
此时她倒是全然忘了,自己当初给月例银子时,更加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