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镇是姑苏辖下的一个镇,在姑苏古城的西部,以张继的一首《枫桥夜泊》而闻名。
一行七人来到江枫镇,天色已黑。
恭叔经常混迹于此,对江枫镇的一切十分熟悉,一路侃侃而谈。
不一会儿,来到了一个叫渔火的水上餐厅。
这个水上餐厅类似于水阁的建筑,一半是延伸到水面上的,在河床打下木桩,木桩上面钉上木板,木板上面摆上几条餐桌,可以一边吃饭一边欣赏水光月色。
但这个餐厅还有另外一个项目,准备了十几条渔船,可以一边泛舟一边吃饭。
当然,收费自然也不低。
易传为了讨好萧翎,当即包了一条渔船,雇了一个船夫。
众人在船上吃着火锅,船夫摇着渔船,没事哼了两句当地的方言小调。
“小萧,今晚的安排你还满意吗?”恭叔一边敬酒一边问道。
萧翎笑了笑:“让你们费心了。”
“这说的是哪里话?大家都是同事嘛。”
“是呀萧翎,你刚来姑苏,很多地方你都没玩过。我是姑苏本地的,有什么想玩的地方跟姐说,姐带你去。”朱俪谄媚的笑着。
易传拿起酒杯,对萧翎道:“以前咱们都有一些误会,这杯酒我敬萧翎,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兄弟,以前的事就都不提了,好不好?”
之前萧翎初来乍到,易传他们对他多有刁难,现在看到萧翎一出手就签订了两个亿的订单,而且这订单是跟施光越签的,众人料想他跟施家关系很不一般,对他的态度自然就不一样了。
趋炎附势这是人性的常态,萧翎虽然很看不上,但却也没法改变。
何况易传还是林素的男朋友,似乎很快就要谈婚论嫁,看在林叔和林奶奶的面上,萧翎也不计较那么多,举起酒杯,跟易传碰了一个。
易传看到萧翎跟自己喝酒,心上的石头总算落地,笑道:“萧翎,你跟施二爷到底什么关系呀?”
众人也很好奇的看向萧翎。
萧翎平淡的道:“也就见过几次面而已。”
“见过几次面他就把那么大的单子给你?”王健有些难以置信。
皮特张附和的道:“是呀,而且施二爷本身就是做电器的呀,他为什么还要买咱们公司的电器?”
萧翎不想回答这些问题,回答一个问题,他们永远会有新的问题。
你告诉他们,施光越有求于自己,他们会继续追问什么事,告诉他们是给西施夫人治病,他们又会问是什么病。
问题是无穷无尽的,非得把施家那点给挖掘了才干休,因此萧翎没有搭理皮特张。
皮特张有些尴尬。
这个时候,渔船哐当一晃,火锅里头的汤汁溅了出来,朱俪的手被溅到了,顿时起了一些红痕。
“喂,你怎么撑船的?”恭叔不满的冲着船夫嚷嚷。
船夫委屈的道:“旁边的船拿船篙怼我们。”
众人走出船篷,看到旁边果然有一只船,船头站着一个金毛青年,手里舞着一根船篙,不停的拍打水面,水花都溅到萧翎他们这条船上。
金毛哈哈大笑,好像很好玩似的。
“你干什么?”船夫怒道。
金毛嚣张的道:“小爷我就喜欢这么玩,你再冲我嚷嚷一下试试?”
“在江枫镇,我们吴少就是太子爷,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儿从船舱走出来,染着酒红色的长发,穿着皮毛一体的颗粒绒外套,搭配一条黑色紧身裤,两条腿细的就跟圆规似的。
他们船上也有一个船夫,双手合十抱歉的对萧翎他们这边的船夫说道:“老布,对不住,吴少贪玩,他突然兴起要撑船,拿了我的船篙。他是咱们镇里政务长的儿子,咱们惹不起,你快点把船撑走吧。”
老布回头抱歉的对萧翎他们道:“几位客人,影响到你们用餐了,真是对不住,我这就把船撑走。”说着摇着船橹,跟金毛的船拉开了一段距离。
“小爷让你走了吗?”
哐的一声。
金毛的船篙砸在船沿。
萧翎这边的船人多,船身本来就吃水,被他用力这么一砸,船身倾斜,河里的水灌了一些进来,船舱里面的火锅都从桌上摔下来,挂着船篷的充电式灯泡摇晃不止。
林素一个没站稳,就往萧翎怀里扑去。
萧翎急忙将她双肩扶住。
林素微微红了下脸。
金毛身边的女孩儿指着老布叫嚣的道:“欸,撑船的,还不快点给吴少道歉?”
“他怼我们的船,还搅了我的客人,为什么让我道歉?”
女孩儿怒道:“没看到吴少不高兴吗?你惹了他生气了,就该你道歉!”
听了这话,萧翎都笑了:“惹了他生气就该道歉,可你们惹我生气了,是不是应该道个歉?”
“哈哈,哪来的不长眼的,让我们吴少给你道歉?”女孩儿笑了起来,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萧翎,“刚才的话没说清楚吗?我们吴少可是我们镇里行政首官的儿子,让他给你道歉,你疯了吧?”
“行政首官?很大的官吗?”
金毛脸色渐渐放了下来:“小子,你挺牛掰呀,敢跟我叫板是不是?在这江枫镇,我让你死你信不信?”
林素紧张兮兮的拉着萧翎:“算了萧翎,你别惹事。”虽然只是一个镇领导的儿子,但对普通百姓而言,也是惹不起的存在,何况他们还是外地来的,在姑苏没有任何根基。
易传几个也都敢怒不敢言。
“小子,给你一个机会,跪在船头,好好给小爷磕三个响头,这事就算揭过去了。否则的话,哼哼!”金毛冷冽的笑了笑,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但是萧翎无动于衷,平静的注视着对面船上的两人:“这事我并不打算揭过去。”
“找死!”
金毛抓起船篙,直接就往萧翎身上杵来。
萧翎一手抓住船篙,这船篙就是一条长竹竿,劲力透过,船篙突然爆开,变成数根竹条。
金毛惊叫一声,急忙松手,手上却已然被竹条划伤,鲜血直流。
“你竟敢弄伤吴少?”女孩儿也惊叫起来。
萧翎随手把竹条撒落河面,双手负在身后,平静的道:“是自己跳下去,还是我帮你们?”
“什么?”
“跳还是不跳?”
女孩儿怒道:“你疯了吗?这可是吴少!你让他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