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覆压而下,点点星光与皎洁的明月相互映衬,让这片天地显得愈发荒凉。.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因为这般月关清明之下,竟依旧是荒漠一片,没有丝毫多余的生机可言。
此处自古以来便是东陵与宁西的‘交’界,两国在此处你争我夺,当仁不让。战事年年,血流成河。因此坊间也有很多人传言,就是因为这般,此处才会是一片荒漠。
而就在这片荒漠之上,此刻却有着数十道身影林立,让他们皆是单膝跪地,目视前方。壮硕的身子缓缓跪倒,向那坐在不远处石头前的老者行礼。
夜风之下,老者有些泛白的发丝轻轻的飘摇着。发丝舞动间,‘露’出那张坚毅却早已苍白一片的面庞。
嘴‘唇’乌青,毫无血‘色’可言。
可即便如此,他却依旧在直‘挺’‘挺’的坐着,身子绷紧。
“咳咳,没想到你们……到是能找到老夫……”
安榭抬手按住‘胸’前的几道伤口,那都是数日之前在‘交’战之时所受的箭伤。几支箭穿过了他的身体,他虽将‘露’在外面的箭杆剪掉,却依旧无法着手处理体内的残箭。
他可以确定,那日有一众武林高手潜入了他们的军中,而且他也是收到偷袭,这才会身受重伤。
可好在他反应机敏,这才逃脱了钳制,得以留下一名。
敏锐如同他,此刻已然知晓南关之事的原因。南关固若金汤,绝不可能无缘无故便这般破碎。他对南关上下的部署严密,可却有人将这些部署,全部透‘露’给了别人。
只是此刻的他尚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如此为之!
“王爷,您的身体要紧,还是快些上马,跟我们回去吧。”
那跪在地上的一众将士皆是眼眸微红,因为他们都是行军打仗之人,很清楚此刻安榭身上严重的伤势。
在此次之前,他们不知道有多少的同伴这样死在了战场上。
可以说,如今的安榭就算坐在这里,却也已经是九死一生。
或许是对于国家和南关的执念,才让他一直死撑到了现在,若在不回去救治,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安榭闻言,那之前随他一同出逃的几名士兵亦是点了点头。王爷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他们需要赶紧启程回去。
只要王爷在,南关便还在。因为安亲王府在,这个镇守南关的巨擘还在。
“咳咳,不是本王不想跟你们走……而是有的人,并不想,让我们走……”
安榭闻言,眼底亦是‘露’出了一抹危险的笑意。抬头望向远处,那漆黑夜‘色’之下快速奔跑而来的百人队伍。
他们手持火把,身披铠甲,那等着装,正是宁西的洛家军,他们的死敌!
那跪在地上的众人见此,立刻是站起身来。可他们的眼中没有畏惧,只有如临大敌的认真与凝重。还有无论如何也要保护身后之人的决心。
即便是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你们快带王爷走,快走!”
那十数人的小队立刻是转过身亮出武器,向前冲了出去。他们都是王府军中的‘精’锐,在士兵中有以一当十之能。
因此面对对方人数的优势,让他们有不得不上的理由,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精’神。
那跟在安榭身边的几人见此,立刻是扶安榭上马,几人迅速向定南关而去。即便是安榭也只能被动离开。
因为他知道,他若是留下来,那么这些将士们的牺牲,便不值得了。
缓缓的不上双眼,他真想知道,究竟是谁不顾家国,不顾国土,竟将南关的情报泄‘露’给宁西。
他们难道不知道,宁西一旦破了南关,日后杀入东陵,便是指日可待了吗?
那种恨意,难以言喻。
但他也有一种隐隐的感觉,那就是有人或许也想借此除掉他。
“安亲王果然是安亲王,身受如此重伤,竟依旧如此神采奕奕。不得不说,令我这样的小辈,佩服不已。”
可就在马儿跑出去没几步之时,一道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竟缓缓的在这安静的夜空下响彻,带着戏谑和打趣。
安榭抬头,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竟从天而降,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四道黑‘色’的身影,身姿‘挺’拔。
这些人,俨然都是身怀武艺之人,这等强者,可不是边关能随意拥有的。
安榭皱眉,那张坚毅的脸庞亦是扯出了一抹笑意。不过这一丝笑,却是嘲讽的冷笑。冰冷的,有些渗人。
“宁西胜之不武,不仅偷得我方情报,竟还派人暗算老夫。看样子,那暗算之人,就是你了吧,年轻人……咳咳……”
说道这里,安澈不禁抚‘胸’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胸’口上火辣辣的疼痛与翻江倒海的血气,让他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直‘挺’‘挺’的坐着,未有丝毫的颓废。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屈服,即便是死路,他也有自己的风骨在。
“你!”
修棋望着眼前直‘挺’‘挺’的老者,虽说身受重伤,可却依旧伶牙俐齿。他竟已经察觉到自己是暗算他之人了?
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他本以为自己能杀了安榭,可谁知道,却被这老儿逃脱了。不过那又如何,现在他不是又落在了自己的手中吗?
“王爷言重了,我的确暗算了您,可那也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就像宁西破了南关,也是凭着自己找到内线的本是一般。您说呢?”
“呵呵,”
安榭依旧冷笑,他不仅冷笑,还往地上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道:
“我呸……咳咳,凭本事?小辈就是小辈,竟连不要脸,都说得这般冠冕堂皇……老夫可真是只能暗叹你们宁西无人了呀!”
安榭体内固然血气翻腾,可说起话来却依旧中气十足,令得对面的修棋面‘色’微变。这个老头子倔的跟牛一般,自己或许无需与他理论什么。
鬼尊说了,只要杀了他,便可以了。
“我并不想与王爷争论什么,只想送王爷一程,还请王爷笑纳!”
说罢,修棋立刻是轻轻的挥了挥手,数到飞刀倾泻,刁转古怪的向对面的安榭等人侵袭而去。
安榭的那些随从本想阻挡,却被飞刀纷纷割破了喉咙,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