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耸‘春’山,凤眼含‘春’,‘花’树堆雪般的一张脸,不是司徒柳又是谁。.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腹间一股真气猛地蹿上来,骆凌之扶住桌子,跌出口鲜血。
“放开她……”
他声音极低,有些颤抖。
他在极怒之时运起真气,又没加以控制,竟被自己的强劲内力所重伤,他死死盯着司徒柳怀中的人,再次低吼。
“放开她!”
司徒柳对他风情万种一笑,转头在蒋桃‘唇’上轻啄一口,再次望向他时,竟是充满挑战。
骆凌之双眼充血,再不顾内伤,勉力运足真气,嘶吼一声朝司徒柳扑来。
若他没有受伤,实力自然和司徒柳不相上下,可此时如何能及,司徒柳身法奇快,抱起蒋桃一旋身便躲开了去。
骆凌之握紧长剑,像一头愤怒的困兽,忽视后果狂攻猛打,却连司徒柳一片衣角也没碰到,反被他一掌击中‘胸’膛,再次喋血。
司徒柳居高临下地挑眉看着他。
“骆凌之,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姜桃夭,从来都是我司徒柳的,我们拜过天地,入过‘洞’房,在我同你成亲那个晚上,她就已经是我的人,这半年来,她夜夜在我怀中……”
一道冷光划过,打断了他的话,司徒柳侧过脸,慢慢从脸颊上抹下一道血迹,他怒目看向以剑杵地,咬牙喘气的骆凌之。
他这辈子最恨谁破坏他的美貌,更恨别人动他的东西,骆凌之倒一下占全了。
司徒柳轻哼间,手掌渐渐开始蓄力。
怀中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忘情散的‘药’效消退,蒋桃浑身无力,却死死攥紧他的衣襟,哀求道。
“够了,司徒柳,够了。”
话未说完,一串泪‘花’忍不住跌了下来,不知为何,看到骆凌之这样,她本该高兴,可为何还是会心痛?她仓皇失措,不想再继续待下去。
那泪水落在司徒柳肩上,灼得他肩头一痛,他抱起她,不顾骆凌之几乎能将他凌迟的目光,低下头用脸摩挲着她的面颊,低喃。
“阿桃,跟我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马车在山道上疾驰,车内,蒋桃已整理好衣衫,抱膝望着车窗外漫天繁星,不发一言。
她真的离开了三圣城,离开了骆凌之。
这一刻,她期待已久,原该有的喜悦和‘激’动却‘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空虚。
“还在生我的气?”
司徒柳凑过来,挑了她一绺头发,酸酸地开口。
“我不过气他一气,看把你心疼的。”
蒋桃冷冷道。
“你已经把他气得吐血了。”
“吐血而已,又死不了,他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来,这样不好吗?”
蒋桃扭过脑袋不理他。
司徒柳无法,只得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绣囊,在她眼前晃晃。
“看这是什么?”
蒋桃依旧没有回头,司徒柳只得自己找台阶下。
“里面有三千两银票,一些碎银。”
蒋桃劈手夺过,塞进腰间,仍旧不理他。
司徒柳愣了一瞬,哑然失笑。
“你还真够现实的。”
见蒋桃没有反应,他只得又取出一个信封塞进她手中,自言自语地碎碎念。
“收好了,这可是我特地差人为你‘弄’的假户籍,盖了官府大印,丢了这个,没一个县城会放你进去。”
蒋桃这才转过脸,眨了眨眼。
“原来进城都需要户籍吗?”
她终于肯理会自己,司徒柳十分开心,笑得得意洋洋。
“我这样的自然不用,你这样的,没有户籍,不是逃犯就是奴隶,你该不会以为,只要有银子,就可以满天下‘乱’跑吧?”
说得蒋桃面上一红,她不仅是这么以为而且就是这么实践的。
司徒柳看穿她的窘迫,只是低笑也不拆穿,又从身旁取过一样东西讨好她。
“要逃跑,怎能少了武器,上次你用的那玩意虽好,但只能一‘射’一发,遇上厉害的对手,你还来不及攻击‘射’第二下,小命就没了,这是我让王二改良的连珠弩,一发可‘射’出数十只断箭,即使是高手,也要忌惮几分。”
蒋桃见他手上那小巧的银弓不过扇面大小,掂了掂,手感极轻,果然是防身的好选择,可见他为自己考虑之周全,于是当下也不再闹情绪,接过来别在腰间。
“谢谢。”
司徒柳抿‘唇’一笑,倾城的容‘色’晃得蒋桃眼晕,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她腰间的弓身,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见她沉默不答,司徒柳以为她毫无头绪,便无赖地依着她的肩膀,同她一起仰望夜空,眸光如水如月。
“我家在江南灵郡,虽不是皇亲国戚,但比骆凌之这空有名分的王侯也是不差的,那里有百亩荷‘花’千里桃源,风光不知赛过塞北多少,你若愿意,我们便能****过泛舟湖上,策马柳堤的逍遥日子,看尽桃夭柳媚,霁月‘春’光。”
似曾相识的闻言软语,和自己瞎掰的话重叠在一起,蒋桃浑身一颤,低了头,含糊答道。
“让我想一想。”
司徒柳似很高兴,也不再‘逼’迫她,只从身后拥住她。
“夜里山风紧,吹多了要着凉。”
蒋桃挣了一下便不再动,只是开口问。
“司徒柳,我们已经离开三圣城是势力范围了吗?”
司徒柳答道。
“等过了这座山,再向南行十几里,到莲溪县,骆凌之就管不着你了,只是最近那里不太平,人口频频失踪,若是往常,我定要一探究竟……”
说到这里,他轻声道。
“可如今带着你,我只想快些回去。”
蒋桃神‘色’闪了闪,良久方道。
“到那边山顶的时候,让马车停一下好吗?”
蒋桃割了缰绳,将马车推下崖,再从自己身上撕下半截袖子,挂在崖边枯枝上。
司徒柳在一旁看着,笑道。
“你以为这样骆凌之就会相信你死了?”
蒋桃拍拍手,拎起包袱。
“随他爱信不信吧,他如果真要派人到山下刨尸骨我也没办法。”
司徒柳看着她。
“其实你心里还是希望他会来找你的,是吗?”
蒋桃不答,转身就走,司徒柳跟上去就要拉她。
“慢些,天黑,当心脚下。”
蒋桃拍开他的手,顿住脚步。
“司徒柳,我们到此为止吧。”
司徒柳渐渐收起笑。
“什么意思?”
蒋桃背对着他,低下头。
“司徒柳,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艘船遭了海难,只有一名少年和一只老虎得以生还,他们共乘一块破甲板,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漂流,少年为了不被老虎吃掉,拼命捉鱼喂饱它,而老虎也享受着少年的供养,它们一路相依为命,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感情,终于有一天,破甲板靠了岸,少年筋疲力尽地倒在沙滩上,他努力望向身旁的老虎,企图用眼神告诉它他们得救了,可老虎却越过他,头也不回地向森林奔去,再也没有出现。少年很伤心,他以为他们是朋友,可老虎毕竟是老虎,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