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钩鼻走后,周正源解释道:“这是李德的父亲,李刚。现在是卫生部副部长,平时虽然做事霸道点,但也不会像今天这么没有理智,估计是他儿子在他面前说了什么话,才会这样。”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我爸是李刚我,果然很嚣张。
钟离笑道:“三爷不用说这么客气,不就是没把我放眼力,觉得可以随意拿捏,他也没想到周家会站到我这边,估计现在正后悔呢,没考虑清楚就上来,结果和周家翻了脸,后果严重啊。”
周正源摇摇头:“咱们家和他家早就不合了,这是政见上的,老爷子也没放心上,并没把他家当仇人,不过现在看来,别人未必没有放心上,还是要防范着点,至于今晚他最严重的错误,不是和我们家翻脸,而是和你翻脸,这点我们周家最清楚。”
“得罪我也没什么,我还是看他们李家怎么做,李德触犯法律,他们就能罔顾律法徇私,这些账总是要清算的。”
“像咱们权势人家得到的便利已经够多了,利用权势给自己寻方便的日也有很多,但像这样明目张胆行事的,下层可能很多,上层还是很少的,毕竟值得我们这么做的事不多,而且时代也不同了,现在是法制社会,不过总有那么几家,观念依然陈旧,觉得自己是王孙贵胄,身份高贵,就能为所欲为。钟离你也小心点,李家的气量我是知道的,背地里的小动作很多。”
“无妨,除非他们家能调集军队杀围杀我,不然我还真不怕。”
“这个不可能,这个时代军队不是谁都可以调动的,谁家敢过界,一但东窗事发,必是粉身碎骨。”
“那我就放心了。”
接下来,周顺民和周顺涛又敬了钟离一轮酒,今晚两人算是轮翻的向钟离敬酒,柳如梦看不下去了,虽然这表明周家对钟离的看重,但喝这么多还是担心他喝醉了,阻拦道:“你们就不能少喝点?多吃点菜。”
几人相视一笑,确实不再敬酒了。
饭局结束,一行人出得王府,钟离问柳如梦道:“小梦,你打算回家还是另有打算?”
柳如梦听他得寸进尺的这么叫自己,当着周正源他们的面不好驳他面子,白他一眼:“怎么?嫌我烦了,想把我踢开?自己好去玩?不会是有什么安排吧?”
“我这不是想方便送你吗?你要愿意跟我住酒店也行,我有没有什么安排你还不知道吗?咱们都一起住这么长时间了。”钟离借着酒劲装疯。
柳如梦骂了一声“无耻之徒”,迟疑了一下,道:“三伯说你医好了老首长,这么说来,你的医术很好?”
钟离笑了:“早就在等你这句话了,我还以为你能沉住气不问了呢。”
“你就不能给我句痛快话吗?”
“你让我自己夸自己的医术,这不是掉份吗?你想让我去给你爷爷看病就直说。”
周正源笑道:“小梦你就放心吧,钟离的医术要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柳如梦盯着钟离的眼睛,哀求道:“你能现在就帮我去看看我爷爷吗?我很担心他。”
钟离点头答应:“可以,具体能不能治好,还要看过才知道,不过现在都这时候了,方便吗?”
柳如梦咬咬牙:“治病要紧,有什么不方便的。”
周正源道:“早知道你要去给李叔看病,刚才就直接去老爷子那吃饭了,他还念叨你呢,现在怕是睡了。”
钟离道:“既然这样,我就顺便去看看老爷子,不行就在这边多待一天,家里的事可没这件事重要。”反正药厂垮了也无所谓,不过找麻烦的人以后绝对不能让他好过就是了。
坐上周正源的车,一路开到老首长们的住处入口,御泉山。上山的路设了卡,8个持枪军人正在站岗,查了周正源提供的证件,然后又和里面取得了联系,确认了几人的身份没问题,又对几人和车进行了检查,确认安全后才放行,一路上这样的明卡已经遇到三次了,而且暗中钟离一直感受到被监视。
钟离忍不住好奇问:“这山有多少守卫?”
周正源知道他是随口问的,没其它心思,回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应该一个团或者更多,这山从山脚四周就全围上了,围进来的地正好就种了菜,供首长们吃用,山上有一眼水质一流的山泉,古时这水就是皇宫中的御用之水,首长们吃的水都是取自这眼山泉,平日里吃喝都靠士兵维持,守卫也是轮换的,换下去的就种地养鸡什么的。”
“这山上的水好我也是听过的,听说以前的皇宫为了筛选品质最好的水,特意铸造了精确的斗,在京城周边称量各处山泉的重量,结果最轻的就是御泉山的水,越轻则说明杂质越少,水的品质就越高,从此这水专供皇宫使用,才有了御泉山的名。”
“不错,这水品质确实很好,我也没少喝,不过比起你院中的井水,就差得远了。”
再又经过两次检查后,才算是进入了首长们的居住区,但还是各处都有人站岗巡逻。
首先来到一处四合院前,看着就是普通的老四合院,这是柳家的,周正源再来前就先叫周正明他们回去了,上御泉山太麻烦,两人也不愿意大晚上的来。
既然来了,就先带钟离来柳家治病,完事后再回去自己家休息。
钟离笑道:“又要麻烦周三爷了,不然就我和如梦来的话,估计别说治病了,门都进不了,见到人直接就把我抓起来,把如梦软禁,还得你帮我撑撑场面。”
周正源笑道:“我也就充充门面这点作用了,哈哈。”
把车停在边上,走到门口,几十米外就有个岗亭,按响了门铃,里面问了几句,周正源出面答了,很快里面的人迎了出来。
出面迎接的是一个50上下板着脸的男人,面容和柳如梦有几分相似,身后还跟了一个30左右面色黄蜡的青年,柳如梦冲年老的怯怯的喊了声“爸”,却不喊青年,她爸瞪了她一眼,并不理她,转头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看来平时根本就不笑,很不自然,道:“三哥,这么晚了还劳烦你上门,快请进,是不是小女做了什么错事?”边说边带人往里进。
周正源边走边笑道:“正元老弟别这么客气,咱们两家的关系要不是这么好,咱们俩的名字也不会这么起,我可一直把你当亲兄弟,小梦这孩子我也一直当自己的闺女看待,这次登门确实是因为她,听她说柳叔病了,她请了一个医生来帮柳叔看看。”
进入客厅,柳正元让座,都坐好后,又叫佣人倒茶。
安排完了,柳正元客气道:“三哥你还夸她,为这孩子我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出去抛头露面,每次别人在我面前提到她我就气,唉,你看我当着你的面说这干什么,不知请到的是那位杏林高手?”
周正源道:“就是这位钟离钟医生,正元要是现在方便,就让钟医生帮柳叔看看,这可是小梦好不容易请到的。”
柳正元为难道:“家父现在已经睡下了,要不就算了。”周正源都特意来了,还是不同意,看来是完全不信钟离的医术。
柳如梦急道:“爸,你就让钟离看看吧,他医术很好的,连。。。”正要说连周家老爷子都是钟离治好的,柳正元打断道:“胡闹,你爷爷本来就病了,最近一直睡不太安稳,今天好容易睡着了,能休息一下,再去把他吵醒了,谁能担这个责?”
刚才跟着一起迎人的青年也发话了:“小妹你好不懂事,咱爷爷是什么身份,你就敢领外人来给他老人家治病,咱们家什么样的医生请不到?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给咱爷爷诊治的,那一个不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你看看你领来的人,钟离?谁听说过他?爷爷的病你就放心吧,我爸说了,他已经去请大国手钱老去了,相信很快就能请到。”
钟离一直没出声,自己来治病只是因为对柳如梦有好感,并不是欠谁的。
柳正元看来是相当古板固执,看向周正源:“三哥,天太晚了,以后再说吧,我也不留你了,今天就请回吧。”
周正源摇摇头:“糊涂啊。”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自己亲自把钟离送来,已经表明了钟离的不简单,就这样对方还是古板固执不知变通,又何必和他多说什么。
钟离对柳如梦无奈道:“这回可不是我要骗你,事实如此,你可不能又说我是。。。”说完无声的比了比嘴,却是柳如梦说的无耻之徒。
柳如梦被他这么一逗有点想笑,可想到爷爷的病没人治,又笑不起来了,气道:“我也走,在这家待着我难受。”
柳正元板着脸教训道:“走什么走,你给我老实在家待着,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哪都不准去,不然以后我就没你这女儿。”
“没有就没有,你别想控制我一辈子,要不是为了爷爷,你以为我愿意回来?”
眼看矛盾引爆了,钟离和周正源毕竟是外人不好插嘴,正尴尬间,院门开了,当头一人60左右,国字脸,带着笑,看着挺亲切,进来看这么多人,笑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还没进门就听到你们父女吵起来了,这还当着客人的面呢,这样可不太好!”转头对身后的人笑道:“钱老,请进,实在抱歉这么晚了还把您请来,这刚进家门就让您看到这么一出,还望别见怪。”
身后这人须发皆白,满面红光,真的是鹤发童颜,看着他,说他60多也行,要说70也觉得差不多,80,90好像也有可能。
钱老笑道:“没事,我听着挺亲切的,我像正元这么大的时候,我儿子也和我这么吵,怪我对他的人生干涉太多,后来想想也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老辈人还是少管的好,从放开手以后,我和他的关系就融洽多了,现在他也过得挺好,家和万事兴啊。”
钟离听他这么说,觉得这老人真不错,明理,而且劝解时用的是自身做例子,也不太容易引起别人的反感。
众人起身一起向老人行礼,口称“钱老”,钟离不认识对方只能在边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