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了,彦小姐,如今,我们不能放你走”督到女子动向的一名男子慌忙快步走到女子跟前,拦住女子的脚步。
彦小姐脸色一白,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跟前的男子,被白布条堵住的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远处微弱的火光映入我的眼眸,我往身后看了看,远处点点的星光伴着细微的声响在向我们靠近。
我就着欧阳靖华握着我手腕的手轻轻往我这边扯了扯,再他看向我时,示意他往身后看。
他墨黑的发被风吹动,因着他这微微偏头的动作,几缕发丝打在我脸上,不疼,却痒。
“行了,你们两个蠢货,还想闹腾多久?要吵回家吵去,都他妈给我让开。”又一名男子忍无可忍地大声说了一句,快步走到青牛跟前,狠狠地推了青牛一把。
这一推,让扭打的青牛二人彻底分离,青牛二人因体力不支,被这一道力量弄得直接晃动几步便跌倒在地,他们喘着粗气,衣裳凌乱地看着对方,却也不在闹腾。
见状,推人的男子面色缓和了些,扭头看着浑身发抖的女子冲着同伴冷声吩咐道:“把人看好了。”
说完,那张在月色下阴鸷的脸看着我同欧阳靖华,厉声道:“这两个人,必须解决了。”
说着,他朝着身后挥了挥手,这些人只余一人看着彦姑娘,其他的人,均凶狠地向欧阳靖华走来。
一直再看戏的欧阳靖华嘴角还保持着微笑的弧度,他白皙的手不动神色地将我手腕握紧了些,又将我拉往身后了些。
面对着凶神恶煞地朝着我们走来的几人,他用眼尾扫了一眼浑身发颤,打着哆嗦,脸上带着无尽恐慌的彦姑娘,再轻飘飘地将视线落在带头的男子身上,挑眉轻问:“你们可是想好了?”
几人并没有回答,只是面露凶狠地冲上来,将我们包围,还未等他们靠近,躲藏在树上的暗卫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身后,一刀一命,不过片刻,这些人均瞪着无限放大的瞳孔倒下,他们身上的血,染红了周围的杂草。
暗卫“咻”的一声消失了,脚下的血液开始蔓延,一点一点向我同欧阳靖华流来,他轻蹙眉头,松了我的手,忽然拦腰避开我手中的灯笼将我抱起。
他的动作来得突然,怕灯笼会妨碍他的动作,我下意识地将灯笼往外伸得远了些,然后仰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可惜这种姿势,只能让我看到他光洁的下巴。
我听到他从胸膛处溢出一声轻笑,微俯身看我,眼睛染上了灯笼散发出来的光亮,亮亮的,亮得璀璨。
他说:“你洗了澡,莫要被这些肮脏的东西染上了。”
说完,便将我抱紧了些,缓慢地走向看着彦姑娘的青牛。
方才的动静彦姑娘同青牛看得一清二楚,青牛内心的恐慌写在脸上,他哆嗦着唇,两腿打颤,在欧阳靖华靠近的同时,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彦姑娘似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解,虽然她目光中带着些许害怕,可眼中却多了期翼。
欧阳靖华小心地将我放下,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为我整理仪容,面对我越发懵懂的目光,他却甚是坦然。
他坦然地同我对视着,那温热的手轻轻落在我脸侧的发丝上,用越发的柔和的目光看着我,温柔道:“真乖。”
我:“……”
说完话,他转身无视求助地一直呜呜呜地发出声响的彦姑娘微挑眉看着青牛:“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将她留下,乖乖离开,我便放过你一马如何?”
青牛面色惊悚,却没有回话。
欧阳靖华又讽刺一笑,勾唇道:“你以为你们就没有罪过吗?不过是一群找着理由的登徒浪子,何须自命清高,再者,你可曾想过自己的亲人?”
青牛面色一动,冒着汗水的脸轻轻地转过,看了一眼彦姑娘,然后下定决心般慌不择路地跑来。
欧阳靖华轻迈着步子走向彦姑娘,原本挣扎着呜呜的叫唤着的彦姑娘,直勾勾地看着缓慢走来的欧阳靖华,一时之间竟忘了防备。
欧阳靖华对着彦姑娘礼貌一笑,申手抽出扶住彦姑娘的白布条,又解开捆着他双手的绳子。
彦姑娘木讷地看着欧阳靖华的动作,便是欧阳靖华以及取出了封住她口的白布条,她的嘴巴还保持着被堵住时的圆形,整个人看起来,冒着傻气。
欧阳靖华仿佛没有看到女子这般痴态,只是不着痕迹地离女子远了一些,疏离地笑着:“在下姓木,名为靖华。”
彦姑娘听到他的声音,耳边猛地一红,连带着这抹红晕也瞧瞧地爬上了她白皙的小脸,她猛地咽了咽口水,急切道:“我姓彦,公子叫我彦蓉就好。”
说完,她似乎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委实不够矜持,耳朵红得能滴血,她娇羞地咬着下唇,微低着头,露出白皙的脖子,而她的右脚尖难耐地抵在地上画圈圈。
“彦蓉”欧阳靖华勾唇道:“既然姑娘没事,靖华便先行离开。”
说着,欧阳靖华转身背对着彦蓉走向我,而此时的彦蓉却因为欧阳靖华的转身猛地抬头,张唇焦虑地想说些什么,却在触及不远处越发清晰的光亮时生生将话给咽了回去。
只是,她看着欧阳靖华的目光带着惋惜,纠结。
欧阳靖华接过我手中的灯笼,幽深的目光映着光亮:“回去罢。”
我同欧阳靖华没走多久,身后传来少女急切的喊声:“唉,木靖华,你住在哪儿?你救了我,我要上门去同你道谢的。”
少女的声音飘在风中,我善解人意地停了脚步,而欧阳靖华却看都没看我一眼便同我十指相扣不紧不慢地离开。
他同我握着的手微凉,我蹙眉不再去分辨少女的话语,抬头望着执着灯笼的他:“你可是冷?”
我看到他好看的唇轻翘,他偏头看我,认真地开口:“冷,却也不冷。”
这个回答,委实莫名其妙,以我的能力,根本无法分辨出他话中的含义。
我只能将他的手握紧了些,试图让他的手暖起来,可行动了之后我才记起,我的手比他的更冷,这番行为,也只会让他更冷罢了。
我遂想抽开手,可十指相扣却不好抽离,他眉头轻蹙,将我的手握紧了些,低声问我:“你可晓得方才我为何一直握着你的手吗?”
方才?可是那几个男人想要对我同他动手的时候?
我忘了挣扎着抽手,抬头同他对视。
他俯身,眼中是明晃晃的笑意,这种笑意就像孩童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他说:“凌芙,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你掺合。”
他委实多此一举,我从来没有想过随意掺合,可若是事情于我有关,那么逃避并无用处。
而他的事,大抵是于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