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
“你就是这么兑现承诺的?”何鲤蹲在他身边,借着火光看他受了枪伤的左腿,连骂他的心情都没有了。
“不致命的。”徐渐照喃喃道。
耳边风声呼啸,思绪变得非常混乱,她来做什么呢,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吗?
何鲤在他额头摸了一把,“徐渐照,你额头好烫。”她不知道他是冻得还是伤口发炎了,但至少要想办法让他暖和一些。
徐渐照隐约看见何鲤脱掉了自己的大衣,想要盖在他身上。
“穿上,听话。”
“我们俩到底谁比较需要听话。”何鲤蹲下来,正要把衣服给徐渐照盖上的时候,忽然被他用力捞进了怀里。
何鲤瘦巴巴的没几斤肉,两个人一起裹着,反而更暖和点。
“怎么这么不乖呢?”
何鲤听见徐渐照粗重的呼吸,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不是该脸红心跳的时候。
“徐渐照?”
把她抱在心口的人逐渐失去了意识,无法给她任何回应。
何鲤知道,如果真的在这个山洞里等上一夜,徐渐照一定会没命的。
“徐渐照,我带你出去。”何鲤费力地把衣服套在他身上:“从十六岁到现在养了你六年,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那我也太赔了。我没同意你死呢,你不准死听到没有?”
万幸从车里下来的时候,雪已经有了要停的趋势。停在外面的车子如果不被冻坏,条件总要比山洞里好太多了,至少有暖风,她和徐渐照不会被冻死在这里。
洞口到车子的距离,她一个人就走了二十分钟,怎么把徐渐照带过去呢,总不能用拖的吧,是不是只能背他过去了啊?何鲤有点崩溃。
“徐渐照,你可千万记得我对你有多好。”何鲤一咬牙半蹲下去,艰难地把徐渐照背了起来。
“要是手机有信号,我就直播给大家看,什么叫妇女……能顶……半边天……”老娘可真是太励志了,风拍在她脸上刺骨的冷,即便这样她也不忘苦中作乐开两句玩笑。
“徐渐照,给我撑着点,不然你太对不起我了,知不知道。”
何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人拽上了那辆车。
“你们警队……的破车……还真……坚挺啊……”何鲤瘫在主驾驶位置大口喘气,但她知道她必须先带徐渐照离开这个鬼地方。
雪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山谷里山重水复,何鲤眼里却只有她来时的那条路。
“那是不是何鲤姐开走的那辆车?”
“何鲤姐!徐队!”
何鲤看见救援队的时候简直想泪奔,谈个恋爱可太不容易了,尤其像老娘这种还是单相思的,可以吟诵首诗了——啊,要命的爱情。
“你们徐队受伤了,快送医院。”
“何鲤姐,那你……”
“先别管我了……”
医生说徐渐照昏迷是因为伤口发炎导致的高烧,送治时间还算及时,只是冻伤严重,要卧床休息一阵子了。
何鲤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却没有像警队人员想象的那样守在徐渐照身边,反而趁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一个人去了荷市机场准备返回年城。
出乎何鲤意料的是,她在机场撞见了一个人,候机时看见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何鲤定了定神:“盛锦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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