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黑色西装和风衣的男人,面色冷峻的站在车边。
司机不知道是被他高大健硕的体型吓住,还是被他眉眼间的凛冽威严震慑,突然就不敢出声了。
当沈梦蓝看到肇事者,腿一软,差点站立不稳。
她是不是喝高了眼花了……
这……这是她男神……席子钺……吗……
怀念拍完照,一转头,看到肇事司机,同样惊住了。
吴天峰见怀念沉默呆站着,以为他是被那男人吓住,挺身而出为她出头,“你怎么回事?会不会开车?我们车上的人要是有个闪失,你担得起责吗!开个路虎就当自己是皇帝老子了?”
席子钺上前一步,他慌得后退一步。草泥马,朗朗乾坤,还敢杀人放火不成。
席子钺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
吴天峰挨到怀念身旁,揽上她的肩膀,手掌在她胳膊上轻轻抚摸,“别怕。”
席子钺凌厉的眼风扫过,放下手机,三两步上前,抓住怀念的手臂,一个用力,将她从那人臂弯里拽离开。
怀念脚步踉跄,被他抓着走到撞碎的车灯旁。“你看看,怎么定损。”男人面无表情道。
“这个损失不大,算了算了。”怀念为她的爱车心疼不已,脸上还要故作大方,“回头开到4S店里修一修,花不了多少钱。”
换作别人,无论公了私了,赔偿一分钱少不了。但遇上的是席子钺,只有自认倒霉了。
吴天峰不知道他们认识,凑上前指着车道,“你瞧瞧,车灯撞碎了,保险杠坏了,前面都凹进去一大块。这样都算了,怀念你是不是人傻钱多啊?回头你也让我撞撞?”
这几人停在路上,后面被堵住的车辆骂骂咧咧,不停按着喇叭。显然这一起事故,已经造成了交通拥堵。很快,执勤的交警过来了。
按照流程,怀念作为车主,一时半会儿走不开。她对吴天峰说:“峰哥,你跟蓝蓝先打个车过去,跟雯雯他们会合。我这边弄完了就赶去。”
沈梦蓝目光灼灼的盯着席子钺,狂跳的心脏到现在还没平复下来。
怀念掐了一下她的手,叮嘱沈梦蓝,“照顾好峰哥。”
“哦哦……”沈梦蓝神游天外般点点头。
吴天峰也不想在这交通事故中消磨大好时光,客套几句便跟沈梦蓝先走了。
沈梦蓝一步三回头,频频看向那个男人。怀念跟席子钺站在一起,吴天峰以为她是不放心自己姐妹,劝道:“就是去走个流程,事故责任很清晰,出不了什么岔子。”
沈梦蓝回过头,朝他呵呵直笑,满眼粉红泡泡。
吴天峰觉得,这姑娘简直蠢萌。
车子不能一直在路上堵着,要先开到交通管制所里去签事故认定单和协议书,接着等保险公司的人来定损。
怀念要上车时,席子钺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的车不安全,坐我的。”他淡淡道,不容拒绝的攥着她的手臂,将她带到副驾驶一侧,打开门。
怀念:“……”只能上去了。
“跟谁应酬?”席子钺发动车子,似随口问道。
“店小二,他们过来玩,招待招待。”怀念回道,赔着笑说,“真是不凑巧,那代驾不会开车,给叔叔添麻烦了。”
女人脸上笑意盈然,两片醉酒后的嫣红晕成花瓣的形状,眼底波光流转,稍一俯身,低开的V领泻出春光。
席子钺一转眼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收回目光,五指攥紧方向盘,声音是压低的冷硬,“坐好。”
怀念立马正襟危坐,过了几秒,像是想到什么,将安全带系上。
嗯,这样规规矩矩的,这位长辈应该满意了。
她不再找他搭话,靠在椅背上小憩。
以前觉得跟席子钺待在一起很煎熬,现在有了吴天峰的对比,感觉好多了。至少她不用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敷衍应付,不用心里膈应的要死脸上还得谈笑风生。
席子钺无非是高冷威严,让人心生紧张,但他也让人敬重。
这一路开始堵了,本来不算远的地方,开的堵堵停停。药效下去,怀念的酒劲上来了,现在不用打起十二分精神应酬,她脑袋被酒精麻痹的越来越重。席子钺的车开的很稳,起步和刹车都感觉不到冲劲。怀念这脑袋晃悠着晃悠着,睡着了。
等红灯时,席子钺倾过身,为她将椅背放下。怀念睡得更踏实了。
车子开到院子里停下,席子钺轻轻拍了下怀念的脸,“到了。”
怀念脑袋一偏,脸蛋贴着他的手背,红扑扑的脸颊还带着温度。席子钺的手停在那儿,不知进退。怀念翻身侧睡,正面对他,领口开的更大了,大片春光波涛汹涌。
席子钺盯着她看,眼神越来越躁,某处起了明显的反应。他抬手将脖子上的领带松开,动作粗鲁,低哑的声音似咬牙切齿,“欠艹!”
……
片刻后。
席子钺下车,点了一支烟,站在门边抽着。
车内的人在一次心满意足的愉悦后,香睡正酣。带着清冽烟草气息的男士风衣外套搭在身上,仿佛被一种强有力的温暖与安全笼罩着,睡得沉稳踏实。
夜晚微寒的风拂过,男人西装外套敞开,领带扯得松松垮垮,衬衣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弧度清晰的锁骨。当助理看到平日里衣冠楚楚稳重端庄的大老板,这幅随性不羁又透着几分风流的模样,半晌没反应过来。
人设差别太大,有点难以消化。
席子钺把事情交给助理处理,又抽了一根烟,上车了。
怀念的手机铃声在车内不停响着,席子钺从她包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吴天峰三个字,他眼神一沉,将手机调成静音,扔到后座上。
他发动车子,把车开回了家。
“爸爸,你对姐姐做了什么?”别墅内,席思远跟在席子钺身后,夸张的惊叫着,“爸爸,你把姐姐打晕了吗?你要强抢民女?!”
“Shutup.”
席思远抬手捂住嘴巴,背过身,“我发誓什么都没看到!不要灭我口!”
戏真足……
席子钺抱着怀念往楼上卧室去。
脚步声远离,席思远又颠着小碎步跟了上去,“OH,NO~我要为了姐姐,大义灭亲!爸爸你这个大魔头,住手!NO,你住脚!今晚的月亮将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恐惧吧!”
怀里女人蹙着眉头,动了几下,席子钺在楼梯上顿住步,转身,将脚下的拖鞋朝儿子飞踢过去,“别吵。”
席思远搂住拖鞋,啊的两声往后退了几步,一脸痛苦状,“救命,我被袭击了……快来人救救我……”
席子钺:“……”
“受伤”的席思远被佣人抱去睡觉,席子钺将怀念抱去了他自己的卧室。
怀念脸上带妆,可家里两个老少爷们,没有女人用的东西。他想了想,打了个电话,让人送洗护用品和一次性内裤来。
怀念睡在按摩浴缸里,一个女佣给她擦澡,一个女佣为她卸妆。
席子钺离开房间,去了席思远那里,跟儿子一起睡。
“爸爸,姐姐呢?”
“她睡了,别吵她。”
席思远还想说什么,被席子钺打断,“睡觉!”
其实他想去跟姐姐睡……又一想,还挺不好意思呢。
他是男子汉,不能随随便便跟女生睡觉。
.
怀念在酒精作用下,睡了一个沉沉的好觉。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周遭环境令她有点懵,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席子钺家里。上次她就睡在这间房里。
糟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又睡在席子钺家里?
怀念惊慌失措的下床,身上衣服是一套男士丝绸睡袍,连内裤都换了。
天……
怀念在浴室里找到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换上。整装完毕,她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忐忑不安的出了房间。
路过书房时,门开着,席子钺就坐在书桌前。
怀念攥了攥拳,深呼吸,走进去。
“叔叔,昨晚……我……”她混乱的不知如何启齿,“是怎么回事……”
她的记忆停留在坐在他车上时,后来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喝多了。”
“然后呢?”她追问。
“怕了?”他盯着她不安的眼,面容冷清,“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你自愿。”
怀念原本只是忐忑,怕自己乱来出丑,可是席子钺的眼神令她越想越多,慌神了。
“我……不知道……我……做什么了……”
席子钺起身,走向怀念。高大的身躯逼近,怀念吓得后退,猛然间意识到他不仅是德高望重的长辈,他还是个男人。她后退,他紧逼。
直到她退无可退,靠到墙上,他居高临下,睥睨他,冷漠的声音带着残忍,“我不是圣人。你敢喝醉,就要做好承受一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