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更加浓郁了,就连月光也显得一副昏沉困倦的样子,大尾巴狼坐了起来,朵朵从被窝里抬起头,向上蹭了两下,不依不饶似的抱着他,被子从她的香肩滑落。
“好啦,别赖着啦,要到我们集会的时间了,快把衣服穿上,我们一起过去吧。”大尾巴狼说着,又在朵朵的脸上亲了一口。
“嗯,好!”朵朵掀开被子,看着她的胴体,大尾巴狼不禁又有些心潮澎湃,但是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恐怕时间上不允许,他笑着,站起来把衣服穿好,好几天没怎么吃饭,让他的肚子有些难受,这时候刚巧桌子上放了一杯水,淡蓝色的杯子简约透明,朴实无华,他拿起杯子,扬起下巴一饮而尽。
“哈——渴死我了!”他把杯子撂在了桌子上,凉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沿着食道瀑布般直冲到胃里。
“我去给你倒水!”朵朵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虽然还是那件穿了好几天的红裙子,但是现在看起来,竟然显得格外可人了。
“没事,这桌子上有,我刚刚喝了。”
“哦……好吧。”朵朵说着,弯下腰蹬上圆头鞋,突然,她想起那水有问题,腾地惊恐地直起身子,直愣愣地瞪着大尾巴狼,“你刚才说你喝了什么!”
“桌子上的水啊,怎么了?”大尾巴狼不以为意地说。
“那水……那水……那水有问题!”朵朵带着哭腔指着桌子上的空杯子,一瞬间仿佛整个屋子里都布满了那水的气味。
“这……有……有啥问题啊?”大尾巴狼见朵朵的样子,自己也不由得害怕起来,更糟糕的是,他越是害怕,就越觉得身上不得劲,而且这种不得劲开始沿着液体滑过的地方扩散,甚至让自己喘不上起来,尤其是胃里,跟着一阵阵地刺痛,“好像……好像是有点问题……”
“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做点什么?你……你不会出事吧?”朵朵急忙抱着他的胳膊把他扶住,她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茫然地四下里寻找任何能帮得上忙的东西,“你这是怎么了啊!”
刚才的幸福与甜蜜在一瞬间灰飞烟灭,她开始渐渐感觉自己的胳膊和腿都变的冰凉麻木,甚至没有血液流通,她颤抖着把他扶到床上,他的嘴角全是白色的液体,像是牛奶,但是又散发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我……我……我没事……这水……是……是谁……呃……”他挣扎着,脸上的皮肤急剧地拧在眼角,胃里的刺痛已经转变成灼烧的感觉,而且正在扩散,仿佛五脏六腑都在一点点凝固。
“是……是紫痕!”
“快……快去找……”
“噢……噢!噢!”朵朵点着头,但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呆若木鸡地坐在窗边。
“快去!”大尾巴狼推了她一把,差点把她直接推到地上。
她按住床边没有摔倒,紧接着抓着床单爬了起来。
“那那那……那我……”
“快去……呃……”他还要说什么,但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胸口传遍全身。
“噢!噢!”朵朵连滚带爬地扑到房门,手心上满是冷汗,握着门把手,却一直打滑,反复四五次才终于打开,她也没有想起关上门,脚步声在走廊里砰咚作响,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
朵朵不知道该去哪找,她每跑几步,就要扶在墙上、路灯上、甚至地上喘息一阵。忽然,她想起了集会,集会的时候紫痕一定会去的。想到这里,她腿上似乎来了力气,但是仍然像面条一般地,两步一趔趄,三步一跟头地冲向夏萝莉的大喷泉……
跑着跑着,她感到全身都开始变得寒冷,双手的冰凉迫使她不停地搓手,最后就连额头也开始发凉,虽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丝毫没有劳累的感觉,这时候,她看到了站在喷泉边缘的一身黑甲的小死神。
“会长……”朵朵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到嗓子上,大声朝着小死神的方向喊,身体也因此一下瘫软地重重扑倒在地上,但是声音居然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干涩地噎在嗓子眼,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里滑下来。在这样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她。朵朵管不了太多了,索性朝着喷泉的方向爬,地上的石子和尖角划破大腿和手臂,在地上留下殷红的血痕,大概爬了一段距离,朵朵感觉有了些力气,便全都用在腿上,因为她已经无法控制脚踝的动作了,她用力蹬着地面向前冲出几步,然后又双腿发软地扑倒,就像身体里有一块已经耗干电量的电池,歇一会,有点虚电,再歇一会,再有点虚电……
“朵朵?”终于,一个声音从后边传过来,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还没来得及细想,一只戴着穿线环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胳膊,同时右边也有一只手扶上来。她就这样被两双手给架了起来。
“你怎么了?”木槿关切地张大眼睛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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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尾巴狼……他喝了……紫痕的水……好像很危险!”朵朵干咽了一口,“快点……帮我找到他!”
“我懂了,水儿你扶着她,我去找紫痕!”
“噢,好的!”
说完,木槿扭头朝着喷泉那边跑了过去。
“朵朵,你还好吧?”水儿一说话,朵朵才听出来,原来刚才喊自己的就是水儿,相比于甜甜和自己,水儿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肤色略深。
“我没事……只是……我很害怕……”说到这里,朵朵感觉有一股暖流从脊背冲上额头,接着两只胳膊和腿也相继也有了温度和知觉,热泪瞬间夺眶而出,她蹲下身子,抱着膝盖,不禁痛哭起来,“我好害怕!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