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小孩儿的样子跟伙伴一阵打打闹闹之后,莫凡终于摆脱了两个崇拜者,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住的地方属于贫民区,房子都是由塑料板搭建而成的小屋,一板之隔,就是邻居。这样的屋子,遮风挡雨还勉强可以,但是隔音效果——那就相当不一样了。一到晚上,青年男女在床上战斗的声音,中年大汉打呼噜的声音,婴儿的哭声,老婆婆说梦话的声音混搭在一起,非常真实而又有触感。
即使如此,莫凡对这里还是觉得非常满意,至少自己是自由的。要知道在半年前,他还住在压榨十分严重的孤儿院里面。每天吃不饱不说,还要经常去一些低效率的手工工厂当义务苦工。
他不知道在其他城市如何,不过在铁木城,孤儿是没有任何生存自由可言的。从被领入孤儿院开始,他们的这一辈子基本上就已经定下来了。被孤儿院压迫之后,又直接收编到工厂里面继续被压迫,一直到老死。想跑?小心把你腿打断,扔出去喂狗。绝大多数孤儿甚至连自己的主要属性都不知道,因为他们没有进学校的机会,也没有做属性测试的权利。
莫凡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就发现自己在孤儿院里面。呆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联合一群小孩儿,策划了一次逃跑行动。不过因为有人告密,那次行动最终失败了,其他小孩都被抓了回去,只有莫凡一个人生生逃了出来。他跑到远离孤儿院的城东贫民区,盖了这间小屋。然后,又偶然遇到一个疯子一样的女人,被对方强制性地拉进了铁木城的城市学校。
想到这里,莫凡不自觉地摸了摸脑袋。每次想起这个自称是倩姐姐的赵老师,他都会一阵头疼。这次自己旷课这么久,明天去学校不知道又会遭遇到怎样非人的惩罚。
吃了两片面包,休息片刻之后,莫凡开始检查今天的收获。袋子里面有三十几块低阶下品的能量石,裤兜揣着几个银币,这是今天的努力所得。能量石是他的兴趣所在,银币是生活必需品,只要有这两样就会让他感觉到非常充实。今天得到的这些,又够他支撑好长一段时间了。
另外还有一块废弃的中阶能量石,这个属于意外收获。得到这块石头,比他找到一份工作还更让他感到兴奋。本来他只是跟老姚随口一说,并没有十分期待的,没想到老姚还是给他找来了。这份情莫凡记在心头,以后有机会的话,用工作来还吧。
石头里面的能量是早就用完了,在外人看来,现在它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但是在莫凡的眼中,却可以看到不一样的意义。
一般来说,同一个阶层的能量石,其内部结构是相同的,品级的差别只是表现在储存能量多少的区分。所以一个低阶下品的能量石,通过储存能量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也就变成了低阶上品。达到低阶上品之后,能量就不会再继续增加了,因为它已经触碰到了自己的最高限额。
一块能量石永远不可能从低阶变成中阶,除非它的结构发生质的变化。
通过大量的实验,莫凡现在已经对低阶能量石的内部构造,弄得十分清楚了。而且低阶上品也被他合成出来,就摆在自己的床头。他现在想要继续了解中阶能量石的构造,所以才会对这块中阶石头如此看重。五行五源体系的兴起才没有多长时间,课本上的内容更多的是讲人体能量的控制,对于能量石的构造,写得并不是十分清楚。
莫凡端正地坐在床边,把那块废弃的石头放在自己的右手上,并用五指指尖分别触碰到它周身的五个方向点。书上说能量的传送可以通过五指指尖和手掌的掌心传出来,莫凡现在还没有摸清楚掌心的传送通道,只能通过五指来进行传送。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闭上双眼,转睛内视。开始用书上教授的方法,感知自己身体的能量,并用意念小心翼翼地加以引导,让其顺利进入到石头里面。
随着自身能量的慢慢涌入,莫凡似乎“看”到了能量石的内部构成。
与自然的能量不一样的是,人体的能量是在极静中由精气神三者合一而成,所以这股能量会带着意念。人们可以通过这意念来感受周遭的场景,能量所及之处,仿佛身体亲至。
在莫凡的感受中,那股能量一直在弯弯曲曲的通道里面绕,一直到他自身的能量用尽了,都还在外围绕来绕去,似乎没完没了,总也触碰不到这石头的核心储存部分。没办法,他只好从里面回来。
“看来中阶能量石的容量,大大超出了我的估计,以我现在的水平,只能看到一点点皮毛而已。”莫凡一边擦着汗水,一边自言自语。
这短短一刻钟的探索,已经让他变得满头大汉。能量的运转和引导本身就是一个消耗能量的过程,再加上这次除了本身的消耗之外,有些能量被绕进去迷路了,就被留在了里面。这种情况在探索低阶能量石的时候,是从来没有过的。莫凡只得苦笑,看来这次尝试之后,他要休息好几天才能恢复体力,进行下一次探索。
自然能量是混杂属性的,它可以被身体能量引导,但是并不能被身体吸收。身体的消耗也无法用能量石来补充,只能靠着自身慢慢恢复。
刚才是一次失败的尝试,不过莫凡并不在意。他在探索低阶能量石的时候就已经失败过无数次了,早已经把失败当成是家常便饭一样的对待。
莫凡准备先冲个凉,然后睡觉。
他脱了衣服,把脖子上戴着的一块玉佩取下来,习惯性地看了一阵。玉佩里面,是一个麒麟的图像。这麒麟脚踏祥云,全身被金色的鳞片覆盖,头上生着鹿角,非常生动形象。它双眼瞪出来,嘴巴大张着,口中似乎有火焰将要喷出,看起来十分威严。
这玉佩也算是与自己相依为命了,自己在前世的时候就戴着它,没想到现在又跟着自己穿越了过来。世间万千事,还真是无奇不有。莫凡分不清玉石的真假,不过无论是真是假他都非常珍惜这个玉佩,因为这是唯一一直跟随他的东西。看着它,立即就会记起很多回忆,这是他曾经在另一个世界的证明。
莫凡看了一会儿,脸上终于露出满足的神情。他把玉佩跟那块中阶能量石一起放在床上,拿枕头盖起来,然后就到门口冲凉去了。
枕头下面,当玉佩碰到能量石的时候,莫凡残留在石头里面的些许能量一瞬间被玉佩吸光,那麒麟的双眼似乎变得更加明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