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坏抱拳恭贺道:“前几日出去办案,昨日归来方知是陈乡绅生辰,今日冒昧前来,还望海涵!”
陈管家两撇胡子笑成了八字,道:“苏大人说的什么话,苏大人平日里为乡里保治安,为百姓除害,是我们十里乡的保护神,今天才为老爷祝寿,想必老爷十分高兴。苏大人快请进。”
苏坏脸上挂着笑,也不再说什么,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陈府后院。
后院人头攒动,酒桌数十,推杯换盏。
在酒席最前,搭着一个豪华台子,上面叽叽喳喳演着什么大戏。
苏坏一进门,发现酒桌上都是乡里的熟人,一一打过招呼,来到陈乡绅面前。
陈乡绅笑容满面,本来体胖看不见脖子,笑起来褶子更严重,这下连下巴都瞧不见了。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苏坏心中有所忌惮,他会功夫!
“苏大人前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有请有请!”陈乡绅引领苏坏,坐在距离戏台最近的桌上,这可是最重要的桌子,坐着的自然也是十里乡有名望的人。
苏坏与一众老爷老板一阵寒暄,这才与陈乡绅一同落座。
“苏大人与李小姐为了保卫我们十里乡,真可谓是起早贪黑,在这里我们大家伙儿敬他们一杯!”
苏坏见状,忙按下陈乡绅的手,道:“今天是陈乡绅的生辰,自当是我们先给您敬一杯。”李雅婷反应极快,苏坏话音刚落,已经端了两杯酒到两人面前。
陈乡绅身子微微一怔,旋即哈哈大笑,接过了一杯酒:“既然苏大人好意,我也不推辞啦。”
推杯换盏,陈乡绅还要负责接待其他客人,只好告罪离开。
苏坏在人群之中太过显眼,所以也不好到处走动,何况他今天来动手,并不是捡现在。
什么时候最合适?自然是对方最松懈的时候。
什么时候最松懈?
自然是马上要成功的时候。
所以时机不对,锋芒自然无法显露。
苏坏权当是过来蹭吃蹭喝来的,等到机会一到,他的月缺自然会露出月光般的锋芒。
“李大小姐,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大伙儿喝酒的喝酒,看戏的看戏,苏坏无聊只好抛出心里想了很久的问题。
李雅婷眼神奇怪的望着苏坏,不晓得他要问什么。
苏坏思考片刻,组织好语言这才问道:“按理说李大将军军功之高,皇家不可能亏待,为何李大将军从军三十年,竟然半点内功都不会。”说出去怕都没人信,一个军功大到可以给君王开疆拓土的将军,戎马一生居然只是凝练了沙场上的煞气,半分内气修炼都不懂。
李雅婷眼神更加奇怪,问道:“你当真不知?”
苏坏摇摇头,听李雅婷的反问,似乎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秘辛,这更让他好奇。
李雅婷忽然想到苏坏是从最底层爬起来的巡捕,对朝堂之上的事情本就没接触过,或许以前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那大人一定听过功高盖主这句话吧。”
苏坏一怔,似乎有些眉头,但依旧抓不到李雅婷话中核心。
“自高祖开辟九州以来,就立下一条不破的规矩,想要从军,那一生自当放弃武道,否则从严处置。”李雅婷说罢,苏坏就忍不住吐槽:“这是什么狗……”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李雅婷用手捂住嘴。
苏坏也知道自己差点说错话,平静了情绪,这才问道:“军人习武强身健体,自然能打胜仗,如果只是一介白身,上战场不是送死?”
李雅婷摇摇头:“从高祖开疆拓土开辟九州以后,鲜有战事,更何况又有几人如高祖一般,本身是武道至高,又黄袍加身,对武道的感悟自然比寻常人强,连他都这么说,后人又怎敢违背先祖定下的规矩。”
“而且……之后也有帝王想破除这一条不合理的规定,但是旋即将军们实力提高,手下又有一批能征善战的军士,反观帝王,羸弱无比,造成臣强主弱的局面,对九州江山自是一种威胁。所以两百年来,久而久之就形成两样规矩,习武者不得入伍,入伍者不得习武。”
苏坏瞠目结舌,甫问道:“那若是敌人的将士是武艺高强的高手呢?”
陈雅婷摇摇头,对权功高的权臣,帝王们向来都是惧怕的。
“那你为何可以习武?”苏坏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