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走这么快,还当他自己有钥匙不成?
林微坏笑一声,从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绕在手指上转了几圈,发出阵阵脆响。
唐慎在屋门前站定,注视着她走过来,眼里有着让林微都臊得慌的炽热。
这么看她干啥?
又不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只是被他这么注视着,她都要同手同脚了……
硬着头皮上前,打开房间门,“进来吧!”
只是这一进去,林微就愣住了,不小的房间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或是封着木条的箱字,或者直接就是纸箱子。满满当当,把能下脚的地方都全部占据……
这是?
林微上前一步,扫了一下箱子上的字儿,这才抬头看唐慎:“都是你弄的。”
语气没有半分波澜,面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肯肯定定地说了那么一句话。
她这么一说,唐慎有点懵,忐忐忑忑地开了口,“是,是我……”
“这些东西——”
林微转身,看着屋子里这些东西,沉吟道:“这些东西——”
重复了两遍,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唐慎见林微并没有欢喜的样子,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这些东西他在部队没办法弄,就找了几个发小,让他们帮忙给弄的。里面有茅台酒,有中华烟,还有各种营养品,一些皮毛布匹之类的东西,还有两台收音机。
看着她的表情,在看了一眼她细白手腕上的手表,唐慎心里犹如吞了三十斤黄连。
她是不想要他的东西?
“这东西是专门买给你的,你要是不要,那就扔了……”
唐慎心里难受,脸上也没有了之前愉悦的笑容,看着那些箱子,沉声说道:“我是不会再拿回去的。”
说完,硬邦邦地站在那里,平时不自觉垂在裤缝处的手指,也蜷缩起来,塞进了裤袋。
“扔了?”
林微转身,微微提高了音量,杏眼微眯,“你再说一遍?”
“你要是不要,那就只能扔了!”唐慎冷声说道,“这是买给你的,能处理它们的也只有你!”
任谁满腔热血想给心上人一个惊喜,结果却得到一个冷淡的回应更伤人心的么?
“你个败家爷们!”
林微指着他骂了一声,“有钱也不是你这么糟蹋的吧?我不要,你就非要扔了?再说了,我有说不要吗?”
她什么时候给他信号,说她不要这些东西了?
唐慎楞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起来,一把把人给抱起来,“你吓死我了!真是,要是再来几次这样的对话,我估计得被你吓出病来!”
他的威严,他的脑子,在她面前,似乎都没了用武之地。
这样的感觉,陌生而又刺激,新奇而又甜蜜,就像是一道美食,让人流连忘返。
唐慎话音刚落,照着她屁股上就打了一巴掌:“下不为例!”
一巴掌打完,俩人都愣了。
林微胀红了一张脸,连喘气都弱了几分。
这,这简直太羞耻了!
唐慎也愣住了,大手抓握了几次,也没法赶走刚才的弹软,偷偷看了一下手掌,耳根子悄悄红了起来。
“唐慎,你今儿算是耍流氓耍到底了是吧?”
林微被他禁锢着小腰,挣了几挣也没挣开,只好破罐子破摔,斜眼看他:“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
以为她就不敢耍流氓吗?
多活了那么一辈子,脸皮厚度那绝对是有的。比起他的程度,她要是不更胜一筹,估计都对不起她厚了一层的脸皮!
唐慎见她脸若朝霞,顾盼生辉的样子,心软的不像话。
往后看了一眼,找了座位坐下,将她放在他腿上,才笑得无赖般说道:“那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说完,不等她回应,就从裤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林微正要说话,看见那个小盒子楞了一下。
这是——
“我看你平时比较忙,可能时间观念要比较强,没有手表的话,实在不方便,就托人给弄了这么一对手表。”唐慎打开小盒子,将里面的一个女士手表给拿出来,然后抓起她的手腕,将她之前的手表给取下来,把自己买的这块给带上去,慢慢说道,“你那块手表,要么给我,要么就先闲置吧。先把这块带起来,这块好看!”
林微笑一声,把自己买的那块手表扔在桌子上,然后拿起那个小盒子,把里面男士的手表拿出来,笑睨了他一眼,“手伸出来。”
唐慎闻言,殷切地把手伸到她眼前。
林微给他戴上手表,见他一脸满足,心里有点虚。想了想,把自己脖子里的那个白玉葫芦给摘下来,托在自己手心里,朝他问道:“这个你喜欢不?”
这是,要送给他?
唐慎顿时来了精神,仔细想想,她除了送给他的那两张照片,似乎也没送过他什么了。如今,这是要送给他定情信物了么?还是贴身佩戴的!
“喜欢!”
唐慎猛地点点头,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
别说这个玉葫芦了,她就是送给他一根草,他也喜欢!
留恋地看了一眼刚带了一天不到的玉葫芦,林微招招手,“头低一下。”
唐慎个子不低,即便是这么低着头,个头也在那儿搁着,如果不起身,林微根本没办法环抱住他的脖子。见他只顾低着头,啥都不看,林微只好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再抱下去,这玉葫芦你就别想要了!”
他不放开,她怎么能站起来?
她不起来,怎么给他带上这个玉葫芦?
唐慎一听,忙不迭地松开她的腰,头低的更下了一些,“这样可以吗?”
“嗯。”
狠狠握了一下这个玉润可爱的白玉葫芦,林微一咬牙给他戴在脖子里,叮嘱道:“不许弄丢了!”
玉都是有眼缘的,像她这样私心比较重的人,能把心头好送给别人,那已经算是得到了她很大的认可。她喜欢的东西,自然也希望对方能够喜欢,能够好好保存。
玉葫芦温温润润地贴在身上,唐慎有那么一瞬间心神澄净,仿佛没了那么多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