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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第四十章 夜沉(1 / 1)

“陛下,崔侍中的杂念太多,这样是没办法好好享受的,”玉幺一边说,一边又取过一条绫带将安永的双眼蒙住,偷眼见奕洛瑰并不反对,便将胆子放开,“陛下您看,这一下崔侍中就乖多了,对不对?”

陷入黑暗的安永紧紧咬着牙,即使玉幺话说得露骨,他也忍住不再开口。双眼被蒙住后,他似乎真的摒除了杂念,被怒火烧昏的头脑终于一点点冷静下来。

求饶没有用,咒骂也同样徒劳,手脚被制的情况下,如何才能觅得转机?

安永想静下心动动脑筋,可身前身后时刻都有人在干扰,让他的思绪被迫时断时续,总也不能连贯。一股深深的恶心让安永不寒而栗,他倏然咬紧了下唇,双臂使力往下拽,非要挣得自由不可。

只要双手能够得到自由,就可以把玉幺推开!

这时玉幺自顾自闹得正欢,哪知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阵布料拽动木架的喀喀声,紧跟着又是“咔啪”两声轻响,玉幺一时没听清,冷不防头顶上猛地挨了一脚,竟被奕洛瑰狠狠踢开。

嘶——这混蛋,好容易就要成功了呢……玉幺揉着头顶,郁闷地抬起头,这才发现崔侍中的两只手腕正在她眼前扭曲变形,以一种诡异的形状越拉越长……

“啊啊啊……”玉幺觉得自己被深深震撼了,张着小嘴连声惊叹,说不出话来。

这时奕洛瑰已飞快地找来匕首,嚓嚓割开缚在安永手腕上的死结,任他倒在榻上爬不起来,径自阴沉着脸抓住他已然脱臼变形的手腕,一左一右咔啪两声,又替他安回原状。

脸正埋在褥子里的安永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

“能犟成这样,还叫什么叫?”奕洛瑰没好气道,眼看着安永疼得浑身冒汗,心头觉得有点挫败。

安永咬牙忍住剧痛,活动了一下手腕,发现手指能动了,立刻哆嗦着扯开了蒙在眼睛上的绫带,撑起身子就要爬起来。奕洛瑰坐在凭几上一脚将他踩住,两只眼睛犀利地看着玉幺,冷笑道:“玉美人,看来你的主意不奏效啊。”

玉幺顿觉大祸临头,头皮发麻地望着奕洛瑰,谄媚地笑了两声:“陛下,臣妾看着崔侍中温柔斯文的模样,没料到他竟是吃软不吃硬的,陛下您且息怒,让臣妾换个法子试试好不好?”

奕洛瑰低下头,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却仍然不停挣扎的安永,一瞬间明白自己已是骑虎难下——今夜若不能使他屈服,只怕今后就再也无法收服他了吧?

是自己亲手剥去了崔永安温良恭谦让的画皮,结果让他露出这一身铮铮傲骨,若不趁现在就把骨头拗断,今后岂不是更加棘手?至于崔永安这一身骨头自己到底爱是不爱,奕洛瑰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已经放手让玉幺去做。

玉幺是个蚂蝗性子,一旦争取到机会,立刻就使出浑身解数。她跑出大殿张罗来一壶烈酒,等重新回到御榻边时,也不知这短短的片刻间发生了什么,那崔侍中竟又被蒙住了双眼,两手也被反剪着绑在了背后,而那混血脸的皇帝此刻已蓄势待发。

靠,再这样下去,还有他什么事?

“陛下,崔侍中如此性烈,臣妾只怕他扫了您的兴,”玉幺说话间,已从榻上拾起了一条方才被奕洛瑰割断的长绫,比了比长度合适,便把它绕在了安永的颈间,“臣妾这个办法,可以使崔侍中不敢再挣动……”

说着她将绕过安永脖子的绫带缓缓收紧,又把绫带的末端拉到安永背后,与绑着他双手的那几圈绫带系在一起,这一招类似于五花大绑,安永只要随便动一动,脖子就立刻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这下果然将他制得动弹不得。

这时玉幺才得意洋洋地伸手取来那把鎏金执壶,将细长的壶嘴塞进安永嘴里,假惺惺笑道:“崔侍中,你可含住了,千万别松口。”

安永此刻已全然受制于人,只能任冰凉的壶嘴撬开自己的牙关,让一股芳香冲鼻的烈酒缓缓注入了自己喉中。因为惧怕呛咳和窒息,他甚至都不敢反抗,便乖乖地将酒液尽数咽进了肚子里。

“少给他灌点,免得醉糊涂了,又不认识我是谁。”这时奕洛瑰皱着眉开口,犹记得前几次自己讨的那些没趣,忍不住提醒玉幺。

“陛下放心,臣妾有数。”玉幺笑着放下了执壶。

安永不能视物,肚子里的烈酒这时候也渐渐泛上后劲,火热的眩晕感席卷而来。然而残存的理智仍然时刻提醒着他——自己眼下正处于何等屈辱的境地,而尤其不堪的是他要被迫接受一个陌生女人的色-诱,这个女人竟还被他一厢情愿地认作同类。

他不过就是害怕自己一个人身在这个时空,却为何会落到如此荒唐的田地?安永脑中一片茫然,只觉得压在心头的痛苦已重得快让他无法承受。

安永喉中逸出一声哀鸣,终于再也无法忍受,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在玉幺耳边喃喃道:“二十一世纪,中国……”

安永的孤注一掷并没有得到回应。他只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玉幺身子一顿,继而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似的,对着奕洛瑰咯咯笑了起来:“咦咦,陛下,您听崔侍中在说什么醉话呢?”

奕洛瑰哪有耐心与玉幺啰嗦:“知道他是醉话,你还较什么真?”

这结果令安永顿时陷入绝望。

然而他双眼被蒙,根本不知道玉幺在笑着说话时,又是如何极力地忍耐,才没有让骤然放大的瞳孔泄露出心底的震惊——主动抖露出安永的醉话,只是她自保的方式。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注定了不能奢望寻找到慰藉吧?安永在黑暗中绝望的心想,如果不是自己太贪心,以为在漫长的羁旅中能够遇见同伴,眼下又怎么会得到这样的报应……

于是他终于崩溃,紧闭的双眼中止不住涌出泪水,求生般仰起了头,泣不成声地低喊:“陛下……奕洛瑰……求你饶了我吧……”

安永带着哭腔的求饶让奕洛瑰一瞬间有些心软,他低下头,看着身下人因为不甘而扭动挣扎,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然而这大错已经犯下,他又如何能够挽回?唯有放任自己陷得更深,错的更多而已。

奕洛瑰握住安永被紧绑着的冰凉双手,与他十指紧扣,拇指抚摸着安永发白的指甲。

安永只觉得自己被那大蛇拽进泥沼,越陷越深,最后一刹那终于神魂飞散,遵循本能做出最原始的反应,堕入无底的深渊。

为何每一次都违心,为何每一次都就范?为何万事就像渡不过的劫,为何自己又如此无能?到底是何时种下的因,才会得到这样的果?

安永哑哑哽咽了一声,垂着头无力地倚在玉幺耳边,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双唇轻轻开阖:“我以为,你同我一样……是我错了……”

安永吐完最后一个字,便陷入了真正黑暗的无意识境。

这时玉幺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她不禁傻眼,瞪着昏倒的安永,大惊失色。

不会吧,就这么昏了?他还有话等着和他说呢!

玉幺急了,伸手轻轻拍了拍安永的脸,想要唤醒他:“崔侍中,崔侍中,你快醒醒……”

这时奕洛瑰也发现安永已经昏迷,心中一沉,立刻目光冰冷地瞥了玉幺一眼,下令道:“你退下。”

玉幺舍不得错过机会,眼巴巴盯着昏迷中的安永,犹豫了片刻,抬起头望着奕洛瑰,笑着撒娇道:“陛下您别担心,崔侍中一会儿肯定会醒的,陛下您就……不要让玉幺走了吧?”

妈的你这废柴再不醒,老子就没机会问你话了!

哪知奕洛瑰铁石心肠,根本不为所动,这时语气已越发狠厉起来:“滚!还要我再说几次?”

玉幺吓得心尖一颤,怕奕洛瑰一气之下把自己给杀了,赶紧战战兢兢地爬下御榻,跪在地上向奕洛瑰磕了个头,胡乱地收拾了自己的珠宝和纱裙,卷在手里挟着,只从地上捡起灰鼠斗篷往身上一披,便匆匆退出了承香殿。

此时天还没亮,玉幺紧紧裹着斗篷,独自一人疾步走在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中,芙蓉似的脸在春寒里像是结了层冰霜,冷漠得令人望而生畏。

妈的……怕什么,只要老子想见他,今后有的是机会!

这时承香殿中只剩下奕洛瑰与安永二人,奕洛瑰利落地挑动匕首,将缚在安永手腕和脖子上的绫带一一割断。素白的绫带随着手起刀落纷纷裂开,露出了皮肉上青紫的伤痕,奕洛瑰一怔,低头凝视着昏迷中的安永,随着殿中灯树上的残烛一枝枝地熄灭,眸中光华也逐渐黯淡——自己到底还是没能收服他,只怕从今而后,他再也不能硬起心肠,做出如此过分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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